题?和三年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何英家学渊源,这考题她能寻到出处,但还是不可解。她叹了叹气,这题目也太刁钻了吧!主考官是不想有人挤进殿试?
忽地,何英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倘若是她那定然能轻松破题,就是不知会以何种角度?
想到这何英不由热血沸腾,想着尽快结束会试,看看至交莫逆的文章!
邬屏柳略一思索倒是想到破题之法了,之前找师妹求教,刚好告知她这一内容。
张庭花了两个时辰将考卷答完,正要击板交卷,却感觉一道阴毒的视线附着在她身上,她动作一顿,抬头悄然望去,对面的考生正奋笔疾书,忙得不可开交。
许是她的错觉吧。
就这般日日复日日,一切风平浪静,只在学生们痛苦的哀嚎中迎来了最后一场考试。
五道经史策论张庭答得很慢,待感觉终于可以交卷,她露出满意的笑容,伸了伸懒腰,立即击板拿了牌子,往贡院外走。
倏地,身后响起一道怒喝:“站住!”
张庭闻言顿住,还不待她转身,紧接着这声音又道:“启禀大人,学生要检举此人作弊!”
张庭微蹙着眉转头看过去,是许婪。她与许婪虽有些小摩擦,但事情早已过去三年,当初还是许婪自己刻意挑事,不至于怀恨在心,然后诬陷于她吧?
“许婪,你何故诬陷我?”
号舍们正埋头书写的学生闻言惊愕,纷纷抬头。
主考官韩秉月听到声响走过来,与她一起的还有两名同考官。
韩秉月肃着脸瞥了眼张庭,又侧头看向许婪:“科举庄严,不容构陷。你所说是否属实?”
许婪胸有成竹挺着下巴,朝张庭嗤笑一声,又恭敬地朝韩秉月一拜,“学生检举属实,还请韩大人明鉴!”她是许姗的嫡女,同母亲一同拜见过韩秉月。
韩秉月与张庭交往过一段时间,知她人品学识。如今虽不相信,但心下一沉,拢紧眉头:“你细细道来。”
许婪瞟了张庭一眼,目光凶恶无比,“启禀大人,学生方才抬头一瞥见此人行事鬼祟,心生疑窦,因此时刻关注起她的动向。”说着她朝韩秉月作了一揖,“学生瞧见她与相邻考生互传小抄,大人容禀。”
张庭脸上冷得像是结了一层霜,却看都不看许婪一眼,似是不屑于她交谈,只转头对韩秉月道:“启禀大人,学生寒窗苦读数年,去岁虽侥幸考中解元,但想要会试上榜着实不需如此费劲。”
许婪气她竟然无视自己,又在卖弄自己的学识,恨得咬紧牙关,扯扯嘴角恶意道:“你乡试成绩怕也是作弊得来的吧?”
“考场重地,你休得放肆!”
许婪见她怒火中天气得跳脚,心中得意不已,将视线投向张庭号舍旁的一间,厉声呵斥:“如今证据确凿,张庭拒不认罪,你便以为能逃脱升天了?!”她声若迅雷,狠狠砸在那考生耳中,登时吓得那人一哆嗦。
那人似是被吓得六神无主,抖着身从号舍爬出来,像是承受不住压力般跪地,道:“启禀大人,学、学生是收了张庭的钱财,才给她做枪手!”她膝行几步,泪流满面哭喊道:“大人!学生家中老母病重多日正缺一笔救命钱,求大人法外开恩!求大人法外开恩!”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没人觉得会有举人拿自己的前途瞎攀扯别人,各个考生皆都震惊地看向张庭,她竟是鸡鸣狗盗、鱼目混珠之辈!之前称赞过她的举人,恶从心底起,纷纷嫌恶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若不是考场禁止喧哗,她们一人一句都能将这盗取功名的贼子骂死!
张庭本就憋着一股气,又见其余举人露出恶心鄙夷的眼神,心头更是怒意难消,朝韩秉月拱手:“请大人明鉴,学生从未做过此事!”
“蒙骗得来的成绩做不得真,张庭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许婪冷笑一声,又一脸正直且坚定地看向韩秉月,仿佛是极力维护科举公平的学生,道:“请大人一查这蠹虫的考卷便知真假。”
两名同考官相视一眼,眼里俱是对怀挟传递者的厌恶,齐齐道:“请大人查卷!”
韩秉月朝身侧小吏一瞥,沉声道:“查卷!”
小吏从张庭号舍的桌案上拿起考卷,又抓过一旁号舍的,呈到三位大人眼前。
张庭面上波澜不惊,目不斜视,显然对自己的考卷十分有信心。
许婪斜睨着她,眼神犹如阴狠的蛇紧紧裹缠在她身上,要将她绞杀、再碾做一摊烂肉。世人不是最向往憧憬春闱么?那她就要在这最崇高、伟大的时刻毁掉张庭!看她被万人唾骂,再也爬不起来!哈哈哈!
三位大人聚在一处,比对答案。很明显,无论是前边或是后边的文章大致都能对得上。
同考官咬牙切齿:“果真是个无耻的功名盗!”
其余号舍里的学生见状愤然不已,只可惜口不能言,许婪替她们喊出:“请大人惩治蠹虫!”
这时张庭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踉跄几步上扯过考卷一看,怎会如此?!她的考卷如何能与旁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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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跪在地上的考生甚至哭着劝她:“张庭你莫要谎称贤士就再也认不清自己,这分明就是我给你递的答案,我已坦白从宽,你还是招了吧!”
张庭气得面红耳赤,争辩:“你、你莫要构陷!我都不曾认得你!”
真正了解张庭的一些人,诸如师姐、友人都拧眉注视着场上的一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韩秉月瞧着这荒唐的一幕,疲惫地叹息一声,随即厉声呵道:“够了!”
韩秉月自然是愿意相信张庭的,这可是她心目中绝佳的好苗子。可许婪是她同僚的嫡女,在外声名极好,断然不会诬陷考生,如今还有帮凶指认,罪证确凿,真相就这样明晃晃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耳畔是考生请求正义的呼喊,韩秉月沉痛地阖眸,想不通好苗子如何就走上了一条歪路?!
终于,她还是在万般无奈中宣判了张庭的死刑:“来人!”
许婪不怀好意盯着张庭,心中倍感得意。却见她慌张失措的脸逐渐恢复正常,心底猛地咯噔,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临到死期的罪犯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忽而扬唇一笑,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明平和,一如三年前一般不将她放在眼里。
“且慢——”
第86章
“这并非学生的考卷。”
许婪心头落下一块巨石,还以为张庭有何应对之法?她得意洋洋又不屑嗤笑,通州府解元也不过如此呀,只需她两根手指头就能轻松压垮。
“这便是从你号舍搜出的考卷,上面白纸黑字莫不是你的字迹?张庭,事到如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