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直播 第115章 分期付款

第一次兼职被骗后，赵超比之前更小心了，不敢再接需要到校外的工作，而是不再顾着面子，在饭堂里面的窗口打菜，可是很累，工作了一个月就不干了，后来再到校内的快递点分拣快递件，更是累，每次干完活回去就会腰酸腿疼，第二天都快下不来床，好不难受，干了不到十天就不干了。

终于在有一天，在学校内的兼职群里浏览到一条消息，就是草分期平台招聘校园代理，竟然每个月有五百元的底薪，然后每完成一单就会有相应比例的提成。

平台主要提供一些价格昂贵的电子产品，有手机、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还有各大品牌的衣服鞋子和包包。

赵超觉得这些东西就是大学生主要消费的方向，光鲜亮丽的大牌子产品一定会有很多学生来购买，那么提成一定很高，可有的钱赚，于是就打电话联系好了应聘，结果很顺利，他顺利当上了其中的一个代理。

当上代理的那一天，他就在个人的空间和朋友圈里发了广告，也许是碍于面子，没人找上来，收效甚微，这时他才想起来曾经屏蔽过的那些群，于是就复制了广告内容，发进里面。

本以为可能又是没有效果，可是没想到当天就有五个人找了他，三个本校的学生，一个是高中同学，最后一个是初中同学，他们当中的三个是想买苹果最新的手机，一个是想买联想笔记本，最后一个想来一双阿迪达斯的鞋子，都是手头没有钱，只好选择了分期，感觉这种分月还的方式对自己压力不是很大，只要从每个月的伙食费里留出钱来还就行。

没想到短短两天的时间内，赵超就成交了五笔，总共拿到了五百多的分成，尝到了甜头后，他就自费去学校外面的打印店印了好多的黑白传单，一有时间就会自己跑到学校里的各栋宿舍楼去，挨个宿舍从下面的门缝里面塞进去。

一个月下来，赵超成交了二十笔，拿到了两千五百的提成，再加上五百底薪就是三千元的收入啊，让他好不开心，就到外面的餐馆里面犒劳了自己一顿，好酒好菜伺候着喉咙肚子，爽快极了。

吃了一顿后擦干净嘴巴后，却想起学姐冯小月来，于是第二天约了她，在学校外面的餐馆里喝酒吃饭。

接下来的两个月，并不像是刚开始的第一个月那么运气好了，第二个月变成了十二笔。第三个月才九笔，可以看得出来成交量下降的趋势，好不让赵超郁闷，却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草分期并不是只在S大招他这么一个代理，而是二十好几个，蛋糕就这么大，那么多人分，自然也就少了。

好在还有底薪五百元让赵超坚持了下去，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打败的人。于是，他在QQ群里发广告发得更勤了，却因为这样他被许多个群的管理员踢出来了，同学群不好意思踢他，却是私聊他别再发了广告了。不仅这样，他在宿舍楼里发广告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成功引起了许多同学的反感，竟然向宿管阿姨举报了他，宿管阿姨便不再让他进楼发广告传单了。到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转战厕所，买了好几只装的马克笔，就到男生厕所单间里，关上门，然后以拉屎的姿势蹲下，在眼前的门板上写下分期广告，这样男同学一蹲下拉屎，就会在注意到与眼睛视线同一高度的字体了。

慢慢地，他发现这种方式实在费时间了，而且效果一点都不好，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住过小宾馆时所见到的那种特殊服务小卡片，得到了这灵感他就又到了外面的打印店，印了可以张贴的卡片，上面的内容和之前的传单不差一点，只是字体小了些，不过不碍事，反正张贴在厕所单间门板正好与人的眼睛靠近，且在水平视线上下，正好可以看得清楚。

就算使了各种手段，第四个月却也只是成交了五笔，比之前少更多了，加上五百元底薪，也不过就是挣了一千元，到了第五个月更是惨，只是成交一笔。

这可是愁死了赵超，接下来的三个月要是成交为零或者一两笔的话，那么他就会被平台给开的，因为你不能给平台创造收益的话，人家不可能一直付给你薪酬的，要知道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饭。

不仅是成交数让他头疼，更有几个人的月供款没有能够按时收过来，平台的负责人催得要紧，但是那些同学就硬说没有，还说利息太高了，简直就是骗人的。

赵超这时才意识到分期的月供利息确实是高了，只是转念一想，利息高了也是这些学生的问题，明明月供早就谈好了，一清二楚的事情，他们却虚荣的很，非要买很贵的手机等电子产品。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样一想赵超就心安理得了。

成交数一直没回升。没办法，赵超只好试着打起了熟人的注意，就给本校的老乡或者同学发消息，看看有没有人需要的。

可惜只是成交了一笔，是同一个县城来的老乡。

他也给冯小月发了，没想到她一看到消息，立刻就打了电话过来，约好了见面谈。

冯小月最终拿下了最新的苹果手机一个，和索尼新出的单反摄像机一个，共值两万五千。因此赵超也得到了平台给的提成四百元。

可就是这四百元，赵超就是觉得因为自己拿的这四百元提成，才会害了冯小月，是自己财迷了心窍的结果！

后来，冯小月连第一个月的月供都还不上，他跟平台的地区负责人争取宽限，可是她就是还不上来。没想到以后也没还上，当时签好合同的时候，白纸黑字可是写好了，一旦这个月没有还上月供款，下个月的利息就会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两倍，一次类推，就跟滚雪球似的，钱越滚越多。

可是冯小月就是不还，赵超也委婉说过几次，但是没有什么用，还都是谈崩了的，到最后感情都破裂了，吵了起来。不得已，赵超求助地区负责人，地区负责人就来了，先是电话轰炸说要收款，不行之后只能亲自找上门去，威胁说不还的话就会让老师父母同学知道。

月供款没收到，冯小月却死去了。

冯小月一死，赵超整个人都不好了，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她。

小白兔不能将赵超带回局里审查，怕消息走漏给了局里的大佬们，只好在学校里听他将自己于冯小月的交集全都说出来，有多细就说多细。可是听完了，他却没有从中直接得到冯小月坠楼的真正原因，更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之前有那种奇怪的故而为之的表演。

这时候的小白兔、陈清和赵超并不在赵超的宿舍了，而是在楼下的花园角里，安装在地上的灯朝上发出黄色灯光，将赵超的脸照得有一丝诡异，好似他给冯小月的鬼魂上身了。

“那你知道‘安野’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吗，或者说你有没有认识这个叫做‘安野’的人？”

小白兔问赵超，也许他会知道呢，也不至于自己又白跑了一趟。“这是从冯小月的肚子里取出来的线索，当时她跳楼之前写在纸上吞下去的，应该是很重要的线索，如果你知道的话务必不要隐瞒，实话实说，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从她的肚子里取出来的？”

赵超顿时脸色难看，呕了一声，吐出胃酸来。他一直想象力就特别好，小白兔的一句“从她的肚子里取出来的”就让他想到了一个真切的画面，法医的解剖刀划过她的肚皮，白手套伸进腹部里......

“没事吧？”小白兔关切地问。

“就是觉得恶心，没多大事。”

“活该！就该恶心死你！明知道分期的月供利息那么高，你还想赚这种黑心钱，要不是你，小月估计就不会跳下去！她当时就是被你们给逼的，应该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跳下去的！就等着良心过不去一辈子吧你！”

陈清听赵超在讲话的时候，早就一腔怒火了，从心里就觉得他的人品真是够差的，为了那区区几百块钱真是良心都不要了！

“没错，的确是我害了她，对不起......”赵超低着头，就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坏了，明知月供利息那么高，却还是坚持干下去，就是为了那点黑心钱......你抓了我警官吧！”

陈清哼了一声：“虚情假意！”

“我看冯小月未必是你直接害死的，如果她仅仅是为了逃避债款而跳下去的话，为什么会多此一举，临死之前做了一次直播，在镜头面前表现出奇怪的举动，还吞下写有文字的卫生纸，以此来给我们留下线索......总之，现在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弄明白，不能随便下结论。”

“我说小白兔，你是不是偏袒他了！我看没有你说的那样复杂，就是他害死的冯小月，就是这么简单！”

“好了陈清，我知道你的感受，冷静一下，别让冲动的情绪占据了你理性的位置，事情查清楚了，谁也不会轻易放过！”

“好吧，我闭嘴！”陈清站起身说，“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

陈清这女孩就是爱憎分明，性格又率直，有什么话也不会藏在心里面，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这一点有时候让小白兔特别欣赏，但有时候又头疼，他忙拉住她的手：“好了，我说话冲了，我错了，你多谅解一下，坐下吧，以后还得需要你的帮忙呢。你忘了吗——咱们可是同一阵线上的战友啊，没有你怎么行！”

陈清气才消了一点，又坐下长条椅子。

小白兔看着她，摇了摇头，又去和赵超问刚才那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安野’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或者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安野’的人？”

刚才小白兔第一次问的时候，赵超就一直在想，却是对两个字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摇着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吧。”

小白兔语气颓丧下来。

“你说会不会是山水高科劳务公司那边的原因？也许是他们对冯小月怀恨在心，于是动用了某些力量，威胁什么的......学姐因有所顾虑，才会不畏惧死亡，跳了下去。我现在还记得他们当时愤怒咬牙的表情，而且好像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老大，可能是个厉害的人物。”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小白兔摸着下巴说，思考着。“我还记得你说，你们走后冯小月还留在那里，好像还谈了半个小时？”

“是的，没错，当时我担心她，等她的时候一会儿就看手机，差不多就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什么事谈了那么长时间？你后来知道当时冯小月和他们谈的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我问过她一次，但她没有告诉我，后来就不再去问了。只是我猜，一定跟那些证据有关，就是我跟你说的，冯小月手中的录音和视频，她当时还说有很多，足以证明山水高科劳务公司诈骗罪。”

“那，山水高科劳务有限公司诈骗罪得到处罚了吗？”

“不知道，自从那次以后，我就没再去过太行山路了。”

“你方便现在就引我过去他们公司吗？”

赵超明天早上的第一第二节有课，现在去了人家早就下班了，估计也不在公司里，就跟小白兔说了情况。

小白兔说：“也是，既然这样的话，那今天晚上你就先在学校睡着吧，等我抓了人再联系你去对证好吗？”

“可以的。”

不过我明天早上有课——本来赵超想说出来，但还是没说出来，既然是冯小月的事，那就助力一把。

“那你赶紧回去睡了吧？”小白兔跟赵超说，然后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消失在宿舍楼下的大门里。

“你也赶紧回去了吧，夜深了。”

“那你呢？是不是打算好了现在先去太行山路探一探？”

“哎呀，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哼，小白兔啊小白兔，也不看看你清姐是谁！”

“好了，不闹了哈，你赶紧回去睡了吧。”

“不！我就是要跟你一块去！”

“女生熬夜可是要长痘痘，毁了这张好脸就丑了！”

“丑就丑，怕什么！你还敢嫌弃我不成？可别忘了，在去天津的火车上你亲了我，就得对我负全责！”

“不闹了，回去吧，夜深了，路上可能不太安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既然不安全，那我就更加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去了，别忘了——我们可是同一阵线上的战友啊，有危险自然要一起面对！”

小白兔真是对这个女孩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没办法只好带上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