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關我事。
方月尷尬地舉起雙手。
【不理你了!!】
說是不理了,實則轉個身就掏出之前啃剩下的血石,哢擦哢擦的吃了起來,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似乎是突然意識到影像還沒關,羊皮紙停頓了下,然後畫面就關機似得黑掉。
這家夥……
方月摸了摸下巴,硬來看來是不行了。
但清晨的方法也有點大問題,方月思考了一會,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舵老主動撕破臉皮的時候,是專門留下了天瑞馳,帶著他一起離開的。
而清晨方案的預知結果裡,舵老停止航行後,是在和天瑞馳交涉,索要什麽東西。
方月雙眼眯了起來。
不怕舵老胃口大,就怕他油煙不進。
來回渡步,思考了一會,方月把清晨和天瑞馳都叫來了房間。
“天瑞馳,你手中有一樣舵老想要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
等天瑞馳一到場,方月就直接問道。
天瑞馳一臉懵逼。
“沒有啊,我詭石都快用完了,還有什麽東西是舵老窺覷的?夜兄你是不是糊塗了?”
“好好想想,你肯定有,想想有什麽貴重的東西,或者你師傅相關的東西有帶在身上。”
天瑞馳先是茫然搖了搖頭,但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得,停頓了下,猛地點點頭。
“還真有,我現在就去那給你們看!”
乘天瑞馳離開的時候,方月和清晨交了個底,以推測的說法,否定了清晨之前的開窗計劃。
“夜哥覺得不放心?風險的話我會進行評估……”看著方月投來的眼神,清晨聲音低了下去,尷尬地移開視線——連寒江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進行個鬼的風險評估,有危險來了,那就是等著一起死了。
“那夜哥的想法是?”
“先看天瑞馳有什麽籌碼在手裡,實在沒辦法就用金石做條件,和舵老談談了。”
兩人說到這的時候,天瑞馳已經回來了。
回來的天瑞馳,手裡拿著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紅木盒子,沒有任何開口,像是一開始就是封死的。
“這是什麽?”
方月和清晨奇怪地問道。
“等會,我打開給你們看,如果說舵老真的窺覷我身上的東西,且是和師傅有關的,那就應該只有這個了。”
說著天瑞馳將手放在了紅木盒子上,一個短促甚至不算完整的虛幻符號忽然浮現,像鞭炮點燃似得,圍著紅木盒子劈裡啪啦的亮了一圈。
等符號消失的時候,紅木盒子多了一條可以打開的縫隙。
天瑞馳打開盒子,將盒子展現給兩人看……
只是一眼,方月就猛地身體一震,脫口而出。
“寄魂玉佩?!”
沒錯,天瑞馳手裡的拿著的,赫然就是寄魂玉佩。
不同於其他人,方月和寄魂玉佩是打過幾次交道的,因此一眼就認出來了。
但仔細一看,方月又覺得有些違和,具體說不上來,畢竟方月不是那種鑒寶專家。
可感覺上,就能感覺出這個寄魂玉佩,和之前墨村見到的,和白小雅的那一枚,有些不一樣。“哦?夜兄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天瑞馳的話,讓方月懵了下。
看他真誠的樣子,方月更困惑了。
沒道理啊,天瑞馳可是京城來的,連墨村那種偏遠小村子,都知道寄魂玉佩這種東西,怎麽京城人反而不知情?
遲疑了下,方月問道:“你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天瑞馳搖搖頭。
“師父知道我替七皇子辦事後,特意臨時讓人帶給我的。讓我小心保管,其他一概沒說。”
不同於其他人是將寄魂玉佩直接戴在身上,這塊寄魂玉佩線都沒穿,如藝術品似得,靜靜躺在紅色墊布上,顯得奢侈高雅。
寄魂玉佩,舵老……難道……
方月和清晨對視一眼,忽然齊齊露出了笑意。
“若猜的沒錯,恐怕我們已經有了和舵老談判的資本了。”
天瑞馳仍然茫然的很,他常年待在宗門,下山在京城闖蕩的日子也不長,對各種東西的了解甚至還沒方月這種流民來的多。
方月簡單的解釋了兩句,然後帶著他們兩人,就直接往船頭走去。
路上,方月還特意問過了。
天瑞馳師傅的意思,似乎是隨便天瑞馳怎麽出來這東西,只要最後東西能回到他師傅手中就行,而在那之前,東西隨便天瑞馳處理。
方月一摸下巴。
“看來,這就是你師傅留的後手,也是給你留的生路。恐怕天劍大人在你出發前,就已經有所預料你可能出事了,後來黑袍人的出現才讓他最後確認這件事,派人給你信息,讓你走水路。”
師父,又讓他老人家擔憂了……
天瑞馳默默握緊拳頭。
師父對他越好,他就越是想回京城——怎能讓師父獨自面臨危險!
而在這時, 方月三人已經來到船頭。
船頭風很大,吹得三人衣角獵獵。
看著閉眼的人皮舵盤,方月微笑道:“舵老。”
“……”
這個反應,在方月預料之中。
上船這幾天,舵老除了對天瑞馳有點反應外,對其他人基本都是愛答不理的狀態。
“舵老可知這是什麽東西?”
方月拿出寄魂玉佩在掌心,舵老頓時像是有所感應一般,猛地睜開了眼。
貪婪的雙目,死死地盯著寄魂玉佩。
“舵老可是有興趣和在下談談了?”
聽到方月的話,舵老終於緩緩抬高視線,看向了方月。
原本航行著的寒江巨船,也在這是忽然停下,靜止在寒江之中。
“這東西,應該是天瑞馳的。”
“我知道,確實是他的東西,我只是拿過來把玩一下而已。”
“把玩?”
舵老那張枯木老臉,生動地變出冷笑表情。
“我怕你玩不起,此物若是有半點差池,你們這一船人都別想好過。”
“不是‘別想好過’吧?以舵老的脾氣,寄魂玉佩若是出事,恐怕是要讓我們所有人屍沉江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