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睡著的?”灌青葉小聲詢問天佑,後者正忙著將大山喚醒。
突然驚醒的大山劇烈的掙扎了一下,但被天佑死死按住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鼻音,而後聽到天佑小聲解釋也迅速安靜了下來和灌青葉一樣驚慌的四處打量。
天佑安撫完大山這才回頭向灌青葉解釋:“我沒看到你什麽時候睡著,不過時間應該不長。”
“據何以斷?”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你睡在了火堆邊上,手裡還抓著根探入火中的木棍,如果你睡了很長時間,木棍肯定早就燒焦了。”
灌青葉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然後三人分頭叫醒了其他人。眾人醒來後自然是一陣慌張,好在喚醒之前眾人都有所準備,沒讓剛醒之人鬧出太大動靜。
重新集結的26人聚在一起小聲討論了一下當前情況,結果發現大家都做了一樣夢,內容和灌青葉如出一轍,就是發現周圍人都睡著了,只有自己醒著,然後看到**出現,再接著就是被人喚醒。
聽著他們解釋,天佑卻是相當疑惑,因為貌似只有他沒有做夢。事實上天佑是被驚醒的,他隱約之間似乎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碰了他一下,然後他就突然驚醒,一睜眼就看到眼前一團升騰的藍色火焰在眨眼之間燒的乾乾淨淨。
“怪事。”小聲嘀咕了一聲,天佑卻沒有和別人說起自己的不同經歷,而是開始提醒眾人趕緊思考對策。
如今眾人的情況還算安定,大殿之外雖鬼影重重,卻沒有任何一隻鬼物進入到大殿之中。之前一直被認為極度危險的亂墳崗如今卻是意外的安靜,不管地下埋著什麽,至少地上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按規則所說,眾人需要等到明日醜時,等待那柄飛劍出現並離開之後才能根據飛劍的氣息追尋而去,那是唯一能為他們指明終點所在的東西。如果外面的這些鬼物一直不踏入殿內,那麽在飛劍離開之前眾人都不會有任何危險,可飛劍離開之後要怎麽辦?
“或許可以試試從那片墳地穿過去。”有人提議,並且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
盡管白天的時候眾人都很排斥這一大片荒墳,但如今和周圍的**相比,從墳地之間穿過去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的事情了。但天佑對此並不苟同。這大片墳地一看就知道有問題,要從中穿過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和天佑持相同想法的人不是沒有,但明顯屬於少數派,甚至還有人提議說乾脆大家在大殿中等到天亮算了。反正這些鬼物都不敢靠近大殿,而天明之後陽光將淨化一切鬼物,到時再走便可前路無憂。
這種方法聽起來似乎真的可行,但能堅持到最後一關的無不是心高氣傲之人,對這種明顯落了下乘的方法都是嗤之以鼻。
事實上如果這個方法確實可行,天佑倒也不介意真的等到日出。反正明日日落為限,時間充裕的很,再說叢林移動是他的特長,就算晚點走也未必會比別人晚到。但天佑並不打算嘗試這種方法,因為他總覺的這個方法並不可行。
關於具體如何離開的問題眾人爭執不下,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決定分開走。下午才剛剛建立的同盟,不到半日就直接散夥了。
天佑這一路有灌青葉、大山、龐大海、錢明以及另外四名學員,另外一隊卻只有14人,因為還有3人決定等到天亮再走。
因為隊伍現在分成了三隊,所以下午的和諧氣氛一時之間也是煙消雲散,眾人分了三個圈子各自坐成一堆,討論著自己這一路需要注意的各種問題。
天佑他們這一隊人主要就是聽錢明講解一些關於鬼的知識點,偶爾還要學習一些對付鬼的方法。不過錢明自己都是個半吊子,所以他的辦法有沒有用還得看實際效果。
聽了一會之後天佑感覺錢明已經沒什麽新東西要告訴大家了,於是叫過龐大海幫忙再把他送到房頂上去,他想從上面觀察下這片**的情況。這大殿比**中的房子都要高出一大截,站在屋頂上應該可以俯視整個**,至少也要搞清楚哪裡鬼多哪裡鬼少。
龐大海應了一聲便飛快站起來幫忙,這次天佑有了經驗,腿上沒用那麽大勁,正好配合龐大海的力量輕飄飄的落在了屋簷上,順著還算完好的木架爬上屋脊,然後四下觀望了一圈。
周圍的森林圍出來的區域大致上是個橢圓形,有些像學校操場的形狀。這座大殿並不在這片區域的中心,而是位於這片區域的邊緣部分。與這座大殿對立的位置就是下午他們過來的那座牌樓。不過此時那牌樓並不是如下午一樣一片漆黑,而是變成了很普通的牌樓,並且看它的位置,正好就是那片**的入口。
再仔細觀察了一下**中的屋舍位置,天佑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沒有繼續觀望,他一個翻身就跳了下來。眾人看他下來都迅速圍了過來詢問他看到了什麽。
“我們的麻煩好像有點大。”
“你看到什麽了?難道是很恐怖的厲鬼?”大山有些害怕的問道。
天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而去問錢明:“錢明,外面那些鬼宅我們能摸得到嗎?”
“應該是能碰到。小弟之前遇到過一座鬼宅,據說是一家農戶的屋子,後來不知怎的被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但每到子夜那座燒毀的農舍就會重新出現,任何人都可以接觸到,和真的屋子別無二致。”
大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道:“說的我毛毛的,我們要不還是跟他們一起走墳地算了。”
“看你這麽大個個頭,膽子怎麽這麽小啊?你看人家錢明都不怕。”灌青葉在旁邊故意刺激大山。
沒想到大山竟然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怕鬼怎麽了?要是在戰場上與人廝殺,你看我眉頭可皺一下,唯獨就是這鬼魅……!”
天佑打斷他們說道:“好了好了,說點正事。我剛剛在上面看過了,情況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糟糕一些。”
“怎麽個糟糕法?”錢明問道。
“你剛剛也說了,鬼宅再出現之後對人來說和真的房子沒有任何區別,所以我們不可能直接穿過那些房子是吧?”
錢明點頭。“應當如此。”
“既然不能穿牆,我們就必須要繞開那些鬼宅。但我剛剛看了,這**建的極為密集,村中所有的道路經過九曲十八彎之後幾乎都是死胡同。”
“你是說這村子是個迷宮?”
“對,不但村子裡面的道路是迷宮,而且這迷宮還只有一條出路。”
“為什麽只有一條出路?”大山問道:“我們不是只要跑進林子裡就沒事了嗎?”
“對,**隻到林地邊緣,沒有延伸到樹林中,但整個**最外圍的房子卻是連成一片的,唯有我們下午過來的那座牌樓是這座**唯一的出口。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找到一條能穿過整個**的正確道路,然後一直走到那座牌樓才能出去。”
因為下午還沒開始鬧鬼的時候,眾人做了很多準備工作,順便也把周圍的地形都摸的差不多了,所以大家都知道牌樓距離大殿非常的遠。如果要從大殿跑到牌樓那裡才能離開**,那麽這條線的長度無疑將非常可怕。相反,背後的墳地只有不到兩百丈,穿過去就是森林,似乎比從**過去要簡單太多了。
但越是這樣天佑就越覺得那片墳地就是個大坑,誰進誰死。
“我們要不要……?”大山再次小聲建議。他其實是因為看天佑他們都選**才選了這邊,畢竟第一關他就是依靠這種緊盯聰明人的辦法過關的。他自己其實根本不想走**,要是能從墓地過去,顯然比**要讓他放心的多。
可惜,天佑直接搖頭道:“你想進那片墳地你就去,我反正不去。”
灌青葉也是迅速確定了立場,堅決不走墳地,其他人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跟著他們。一來天佑的表現堪稱驚豔,二來有錢明這個半吊子驅鬼大師在,**的威脅指數明顯沒有看起來那麽高。
“迷宮無所謂,你從上面不是可以看到整個村子嗎?”灌青葉說道:“趁著還有時間,去找到正確的通道,然後記下來就是。你是獵戶,方向感應該很強才對吧?”
天佑立刻點頭道:“龐大海,再幫我一下。”
“好嘞。”
再次躍上屋頂,天佑開始用目光嘗試走通這條迷宮。和身處迷宮中的時候不一樣,他現在可以看到整個迷宮的樣子,不會因為找不到對照點而迷失方向,而且視線的移動速度顯然比用雙腿走路要快的多,而且不消耗體力。
不得不說這**的複雜程度遠超想象,原本以為從上面俯視很快就能找到通路並記下來,但天佑卻愣是用了近半個時辰才找到正確的通路,而且因為轉彎太多,光用腦子記他還有些不太放心,乾脆讓下面扔了塊木炭上來,然後從房梁上抽了一根布幔,扯成布條之後用木炭在上面直接寫出正確的路線標記。
“搞定。”畫完標記之後扔掉炭棒,天佑一個翻身落下地面。“好了,地圖有了。”
“給我看看。”灌青葉伸手接過那條布條,發現天佑的標記方法還算清晰,至少他一眼就能看懂,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必須記住轉向次數,因為天佑是以此來標記位置的,如果記錯了轉向次數,這份地圖就會完全失效。
為了以防萬一灌青葉讓眾人都盡量背下這份地圖,不過龐大海和大山顯然都不是那種腦子好使的類型,短時間內要背下這毫無規律的地圖確實有些困難,好在這只是備份,也不一定需要他們指路。
地圖的問題解決之後時間已經到了子時,再有一個時辰那柄飛劍就會出現。不過天佑並不打算在這裡乾等著,畢竟連那些打算走墳地的家夥中都開始主動上房頂研究地形了。
“你們誰和我去外面探探情況?”天佑看著幾人問道。
大山當然是直往後躲,這家夥超級怕鬼,其他幾個人有的畏懼有的猶豫,最後還是龐大海站了出來自告奮勇,不過錢明卻攔住了他。“還是我和你去吧。比別人有用。”
“那我保護你們。”龐大海還是打算跟去。
天佑拒絕道:“我們是去探探路,又不是拚命,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你們在這裡等著就行。”
“那你們小心些。”灌青葉有些不放心的叮囑天佑。
天佑應了一聲之後便打算離開大殿,沒想到卻被攔了下來。錢明讓他先等等,然後一邊念咒一邊用朱砂在提前準備好的布條上畫符。本來如果有黃紙的話,這些符是可以提前做好的,但問題是他們用的是房梁上掛的布幔扯下來的布條而不是黃紙。這東西做的符只能保存一兩個時辰,而且時間越長威力越小,因此錢明只能等需要用之前再做,否則下午做好現在也都成廢品了。
一口氣做了六張符,錢明將其中兩張分別穿在了兩柄桃木劍上,剩下的兩人平分了。
搞定這些之後他又用手掌沾了些野雞血,然後抹在桃木劍表面,結果一把劍還沒弄完手先被木刺扎破了。質量如此之差的桃木劍估計就算是錢明這種窮鬼法師也是生平僅見了。
問清楚了不一定需要用手抹之後,天佑幫忙用塊布條沾了點野雞血把另外一把劍也給抹了一遍。拿著血腥味十足的桃木劍,天佑有些不敢確定的自言自語道:“這就算開光了?”
不管怎麽說條件所限,能有這種粗製濫造的桃木劍就不錯了。
重新準備停當的兩人這次是真的走出了大殿之外,其他人都站在門口觀望著,就連打算走墓地的那幫人也跑過來圍觀。
殿外的**剛出現的時候是有很多鬼影晃動來著,但不知何時開始,這些鬼魅就全都不見了。**真的成了**,除了一座座鬼宅矗立在那裡,連個鬼影子也看不見一個。
天佑舉著劍走在前面,錢明亦步亦趨的緊跟著他,好幾次都踩到了他的鞋跟,提醒他也沒用,這家夥還是會不自覺地貼上來。看來錢明也不是不怕鬼,以前驅鬼那都是為了生計硬著頭皮上的,而且那時候都是裝備齊全,一次只要對付一隻鬼就好,現在拿著這麽個不知道管不管用的桃木劍,而且是一次面對一村子上千號鬼魂,他心裡也沒底。
兩人就跟鬼子進村一樣,踮著腳,勾著腰,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不過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摸到了最近的一棟鬼宅旁。
天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用桃木劍的劍柄敲了下鬼宅的牆壁,果然,劍柄上傳來非常堅實的感覺。他接著又伸手去摸,結果發現除了溫度很低像是摸到了鐵塊一樣之外,其他都和真正的青磚瓦房沒有任何區別。
“解下來往哪走?”錢明非常小聲的詢問天佑。
天佑指了下這鬼宅的前面。鬼宅前方有條小巷,這就是正確的入口,如果從其他入口進入,最後都會走到死胡同裡去,而且需要走很遠才會發現走錯了路。
這條正確的小巷寬度也就一丈左右,剛剛能允許一輛馬車通行。天佑走到鬼宅的轉角緊貼牆根,然後先是閃電般的伸頭瞄了一眼,發現街道上空空蕩蕩之後才敢走出來。
錢明始終跟在天佑身後寸步不離,仿佛這樣能讓他感覺到安全一些。
這條小巷也不長,只有兩間屋子長,再往前就是T形岔道,必須要選擇一個方向。
天佑在前面貓著腰前進,眼神不斷的在街道左側的門戶上掃視。右邊的鬼宅大門是關著得,而且看樣子這是後門,左邊這個大門卻是敞開的,從現在的角度可以看到門內是個小院,基本上是空著的,沒多少東西。
雖然右側的大門是關著的,但天佑跟本不敢貼著右側街道走,就怕大門裡面突然冒出個鬼爪把他拽進去。不過現在他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左邊的門上,因為暫時他只能看到小半個院子。
隨著他們逐漸向前,可以看到的視線范圍也發生轉移,然而正當此時,天佑卻是突然一下刹住了步伐。後面緊跟的錢明沒想到天佑突然停住,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正要問問怎麽回事,卻發現天佑正望著門裡一動不動。
錢明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視線跟著轉了過去,結果就看到了一隻胳膊和半個腳掌。那一瞬間錢明就緊張了起來,但他畢竟抓過鬼,倒不是害怕,只是非常緊張而已。他小聲的對天佑說:“一點點移過去,讓我看看裡面。”
現在的角度錢明只能看到一隻手和半個腳掌,天佑聽到他的話後又開始向前移動,錢明跟著挪了一步,立刻就看到了門內的全貌。
手臂的主人是個老太太,一身粗布衣衫,右手邊還站著個孩子,兩人,不,應該說兩鬼都低垂著頭,面部被一團紫黑色的陰影遮蔽著,看不清長相,卻能看到那蒼白的皮膚與冰冷的表情。兩隻鬼都沒動,保持著絕對靜止,就像兩根木樁,沒有一絲人氣。活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保持如此穩定的,即便是前世的國旗護衛隊,立正的時候靠近觀察依然會有輕微搖晃。但這一老一少卻是絕對靜止,沒有絲毫的晃動。
天佑感覺自己的汗毛一瞬間就立了起來,之前還能膽大的過來探查,真的看到鬼了他也有些心裡發毛。上輩子雖然挑戰過各種危險的活動,但見鬼這種事情他還真沒乾過。
“喂,現在怎麽辦?”天佑小聲詢問錢明。
“你問我?”錢明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廢話,我又不會驅鬼。”
“可……”錢明剛要辯解,就見那一老一少突然就動了起來,不是走路,也不是飄,而是一種類似快速的連續瞬移一樣的移動方式,並且隻用了不到一秒就從院子中間閃到了門口的台階上。雖然這個跨度並不大,天佑也能做到這種速度,但這一老一少的移動方式實在是太驚悚了。天佑幾乎是本能的往後退去,卻忘了背後就是右側那戶鬼宅的後門。
咯吱一聲,背後突然傳來門軸的響動,天佑猛然回身,正好看見大門完全敞開的最後一瞬,而門內則赫然掛著一個吊死鬼。雙腳離地半尺,腦袋歪向一側,舌頭一直掛到下巴上,脖子上還系著一根繩索一直延伸上去,直到看不到的地方。
錢明這小子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揮起桃木劍就要衝上去,結果咒法口訣剛喊出一個字就被天佑直接夾起來就跑,一眨眼就衝出三丈多遠,比那一老一小兩隻鬼的速度也不差多少了。
雖然逃跑了,但天佑並沒有被恐懼支配,跑出三丈開外之後他立刻就是一個急停,然後轉身看向身後,發現那幾個鬼沒有追上來才將錢明放了下來。
“你跑什麽?”錢明問天佑。
天佑理直氣壯的說道:“第一次交手我不得找個適合的場地嗎?再說我們是來探路的,正好測試一下。”
“測試什麽?”錢明不解的問道。
“聽說鬼有活動范圍限制,你沒發現剛才那三隻鬼都沒出門嗎?”
錢明聽得一愣,隨後道:“父親筆記之中是有提到有些冤魂不能離開死亡之地一定范圍,但也不是所有鬼物盡皆如此。”
“想知道就去試一下。”天佑說著又開始往回走,錢明想想也是快速跟上。
兩人這次的速度都不慢,很快回到了之前的位置。那祖孫倆還在門口站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們,臉上的陰影在街道上的不明藍光照耀下通透了很多,但卻更嚇人了。右側吊死鬼的屋子大門已經重新關了起來,天佑暫時不打算去打擾那家夥上吊,而是直接朝這對祖孫走了過去。
柿子當然要撿軟的捏,這一老一少看起來比那吊死鬼要弱一些。當然天佑不是按照年齡去判斷的,而是按照死相恐怖程度去判斷的。老鬼只是死的時候年紀大,不等於人家實力弱,同樣小鬼也是一個道理。這倆看起來不是那麽猙獰,說明怨氣不夠重,應該實力不太強。
當然,這些都是天佑根據電影裡的內容總結出來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那就真的只有鬼知道了。
兩人壯著膽子舉著桃木劍逐漸靠近到了兩鬼不足三尺遠的地方,現在天佑只要一伸手,手中的桃木劍就可以刺到這兩個鬼,但那倆鬼除了眼睛始終跟著他們移動之外竟然沒有任何的其他動作。
錢明有些興奮的說道:“他們好像真的出不來。”
“出不來正好,試試我們的桃木劍管不管用。”
錢明發現對方出不來,自信立刻就回來了。加上他平時也抓過不少鬼,所以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上去就是一劍刺向了那隻小鬼。
原本一直盯著他們不動的兩鬼在桃木劍刺出的瞬間終於有了反應。那小鬼居然還會抬手格擋,但桃木劍在接觸到他的手掌之時瞬間就亮起一圈紅光。粗製濫造的桃木劍竟然秒變極光劍,這差距差點閃瞎天佑的眼睛。
雖然用手擋下了桃木劍,但那小鬼卻像摸到了烙鐵一樣,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抽身飛退。
這鬼叫果然是和人不一樣,聲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而且還帶著顫音。
一劍得手錢明也牛起來了,揮舞著桃木劍又去刺那老太。那老鬼直接向後飛起,落地時已經到了院中。錢明膽氣正旺,揮舞著紅得發亮的桃木劍就衝了進去,天佑想攔都沒來及,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半忙。
就這一猶豫的時間院子裡就情況大變。
錢明衝進去之後直撲那小鬼,似乎是打算先乾掉一個再說,但就他揮劍斬向那小鬼之時,旁邊的老鬼卻是突然朝著他一伸手,兩隻手臂居然一下伸出幾丈長,一下插向錢明的脖子,那十根手指甲個個好像鋼釘一般。
“小心。”天佑來不及救援,直接把桃木劍當飛鏢扔了出去,一下砸在了老鬼的手上。奇怪的是這次桃木劍沒有發光,而是直接掉在了地上,不過那老鬼也被嚇了一跳,慌忙收爪想要躲開,結果被砸到了才發現跟本沒事。
有這一耽擱錢明也獲得了反應時間,不敢再攻擊,趕緊轉身就跑了出來。
院子本來就不大,錢明一下就蹦到了門外,站在天佑身側一邊喘氣一邊道謝。但就在這時,那老鬼卻是突然再次用之前的閃爍**出現在門邊,可是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她沒有停在門口,而是直撲錢明。天佑只看到身邊閃過一串鬼影,嚇了他一跳,反應過來想要救援的時候拿老鬼竟然抓著錢明一口氣衝出去三四丈遠。
天佑轉身就想要去追,背後卻是再次一聲鬼叫,那小鬼竟然直接衝他撲了上來。
天佑的桃木劍剛才扔出去了,手裡跟本沒有武器,身上倒是有符,倉促之間卻沒來及取出,而就在這是,那小鬼卻是在撞上天佑的瞬間突然全身騰起一圈藍色火焰,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一瞬間就化為一團升騰的火焰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一瞬間天佑突然反應了過來,他在大殿中醒來之時看到的火團不就是這樣的嗎?難道說當時有鬼襲擊他,結果被這不知名的火焰燒掉了?
想到當初那紫霄宮弟子臨走前說的話,天佑突然意識到了對方不是在嚇唬人。大殿裡面是真的不安全,眾人停留在那裡跟本就是個錯誤。但陰差陽錯,因為天佑身上有這不明火焰,而那隻還沒出場就陣亡了的猛鬼恰好把天佑當做了第一個下手的目標,結果就莫名其貌的被直接燒死了。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天佑正想和錢明問一下火焰的事情,突然想起來錢明還在被鬼追殺呢。看了眼錢明,還好,他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正和老鬼打成一團。那老鬼行蹤飄忽,手臂可產可短,但錢明手裡的桃木劍對她影響太大,幾乎是完全壓製她的存在,所以一時之間似乎還分不出勝負來。
確定錢明暫時沒事,天佑立刻衝進院子,撿起自己的桃木劍又衝了出來。
有天佑幫忙,二人合力很快把老鬼擊倒在地,錢明最後一劍解決了老鬼,讓其自燃了起來。
天佑仔細看了,被桃木劍擊殺的鬼是好像在風中燒盡的木炭粉一樣,迅速的點亮然後迅速的熄滅,看不到明火,但可以看到大量火星,而且燃燒速度並不太快,需要兩三秒才會完全燒光。剛剛他身上冒出的藍色火焰明顯比這火厲害多了,幾乎就是一眨眼就燒光了。兩者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正想問下錢明自己身上的火焰是怎麽回事,天佑卻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答案。
“難道是月影的原因?”
和嘲風這種寵物一般的妖寵關系不一樣,月影和天佑實現了寄生關系,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應該算是一個整體。而月影的本體是鳳凰,玩火不正是她的強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