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黑山在院子裡面巡視,他現在算是劉家雪鹽作坊的管事人,看到誰偷懶一下,立刻就劈裡啪啦的一頭罵了過去。
此時,趙二虎正在磨豆漿,僅僅只是歇口氣就被趙黑山一頓臭罵,不得不趕緊拚命的轉動磨盤,趙二虎誰都不怕,就怕板著臉的趙黑山。
“黑山叔~”
劉晉來到院子中,看著趙家人冒著大雪忙個不停,一個個身上都已經有一層雪了,仍然在忙著,沒有歇息的意思。
“我看讓大家歇一歇吧,剛剛好我家的飯煮好了,一起在我家吃個飯吧。”
“晉哥兒,這怎麽能行,你們家又不是地主老財家,怎麽能夠天天在你們家吃飯,我家的飯也快好了,忙完這一點,我們也回去吃飯了。”
見到劉晉,趙黑山黝黑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雪鹽也是已經賣了2批了,靠著雪鹽賺到的錢,趙黑山一家也是鳥槍換炮了。
要是以往的年景,這個時候,正是他趙黑山最發愁的時候。
大冬天,又是下雪天,基本上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可是家裡面十多張嘴依然要養活,再加上這天寒地凍的,過冬的衣服、取暖的薪柴、炭火等等,這些東西都足以讓他愁白了頭髮。
當然,不單單是趙黑山,整個下河屯也都是如此,每到冬天的時候,也是下河村小孩子最挨揍的時候。
愁眉苦臉,為著下一頓發愁,為著過冬發愁的大人們,脾氣都變會的格外暴躁,動不動就會打小孩、打老婆,小孩子的哭聲,婆娘的叫哭聲幾乎都要籠罩整個冬季。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趙黑山家裡面人人都穿著嶄新、嶄新的棉衣,非常的保暖,一個個臉色紅潤有光澤,顯然是吃得飽、穿得暖,過著以前不敢想象的小日子。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劉晉所帶來的,所以趙黑山一家人現在對劉晉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趙黑山對劉晉也是更加的敬重。
以前尊重劉晉是因為劉晉是讀書人,以後肯定要飛黃騰達,再加上以前劉晉的父親幫過他們家,救過他們家的命。
現在更多的是因為劉晉能夠帶著他們一家人吃的飽、穿得暖,甚至於手中還有銀子,準備著蓋新房子,給趙二虎說婆姨。
“吃頓飯算什麽,來,來,大家都歇一歇,休息、休息,洗洗手,準備吃飯。”
劉晉笑了笑搖搖頭說道,其實事先的時候劉晉就已經讓母親王氏多準備了飯菜,因為又到了分銀子的時候。
昨天是月初,張天豪如期而至,將劉晉這邊新提煉出來的雪鹽給買走了,按照劉晉和趙黑山一家商量好的,初一賣鹽,初二分銀子,十五賣鹽,十六分銀子。
所以每到初二、十六的時候,劉晉都會讓母親王氏準備一頓好飯菜,算是犒勞趙家人,同時也是將銀子給分了。
聽到劉晉的話,趙家人一個個看了看趙黑山,見他沒有反對,也是開心的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準備吃飯了。
每一次劉晉請吃飯都跟過年一樣,好飯好菜的準備好,大塊的紅燒肉配上香噴噴的白米飯,這絕對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趙黑山家現在雖然也跟著劉晉賺錢了,但是也絕對舍不得割肉吃白米飯的,畢竟人口多,再者也是窮慣了,一直以來都是省吃儉用。
劉晉家的餐廳裡面,飯桌上坐著的依然僅僅只有劉晉、王氏、趙黑山、趙大虎和趙二虎五個人,
其他的趙家人都不能上桌,各自端著一個碗在旁邊大快朵頤,吃的一頭汗水。 “黑山叔,上次我們總共提煉出2000多斤雪鹽,賣了差不多300兩銀子,這一成就是30兩銀子,你算算這個數對不對?”
酒足飯飽,劉晉也是拿出了帳簿開始和趙黑山一家詳細的對帳。
這雪鹽提煉出多少斤,雙方都是清清楚楚,賣了多少錢,也都很清楚,畢竟雙方都是親自參與了這個全過程,誰也瞞不了誰的。
“對,晉哥兒,數沒錯。”
談到銀子的事情,趙黑山臉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這是30兩銀子,另外這10兩銀子算是我給大家發的獎金。”
劉晉點點頭,接著拿出了40兩銀子,10兩銀子一個的小元寶,整整四個擺放在桌上。
“這怎麽好意思?”
趙黑山黝黑的臉上笑容更盛了,第一次分銀子的時候,劉晉也給他發了獎金,剛剛開始還不明白這獎金是怎麽回事,劉晉解釋一番之後才懂。
沒想到這一次,劉晉竟然也還發了獎金,而且一次性還發了10兩銀子的獎金,要知道10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有3兩銀子就足夠給趙二虎娶個婆姨了,這10兩銀子足夠他們家去起房子,置家具什麽的了。
“這是你們該得的,沒有你們辛苦勞作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半個月就提煉出2000斤雪鹽啊,收下吧。”
劉晉笑了笑說道。
這是實話,趙黑山一家自從上次分銀子嘗到甜頭之後,這乾活的熱情就全部激發出來,一家人乾起活來簡直不要命一般,沒日沒夜的做事。
來自後世的劉晉可是很清楚,想要馬兒跑得快,就要給馬兒吃的飽,獎金制度也就應運而生了。
區區10兩銀子和這一次的賣鹽所得到的錢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但是卻可以大大的激發趙黑山一家乾活的熱情,為劉晉賺更多的銀子。
“謝謝晉哥兒~”
趙黑山對著劉晉非常恭敬的道謝,將銀子給收了下來,黝黑的臉都笑的合不攏嘴,他從來都沒有擁有如此多的銀子,要不是跟著劉晉見識了兩回,估計現在都要樂瘋了。
“晉哥兒,村裡有人在打探我們了,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接著趙黑山臉上又是露出了憂愁的神色,想了想說道。
“這我也知道,肯定會有人打探我們的。”
聽到趙黑山的話,劉晉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有些東西終究是沒有辦法一直瞞著鄰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