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相對而坐,兩張臉都沒好到哪兒去,謝氏隻覺得悲從心起,眼淚忍不住嘩嘩的掉落。
李項同樣很委屈,聽說父親回來就進了李東陽的院子,對他這個兒子半點也不關心,也跟著流淚,哭了好一會,謝氏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
“兒子,你找個機會去你爺爺的院子看看,看看那個老家夥死了沒。”謝氏提到老鎮國公,臉黑的跟鐵似的,那個老混蛋也沒把她當成兒媳婦。
想當年孟可心案發,他們不約而同的把矛頭對向了自己,謝氏隻覺得心裡無限委屈,因為那真不是她乾的。
“他們不讓我進。”李項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同時還有很多憤怒。
“就說是請安,孫子給爺爺請安很正常,他們再強勢也不能阻止你行孝心,這件事情必須去辦。”謝氏語氣帶著堅定,太后交的任務不能不完成。
李項歎息,他一腔孝心無處安放真的好無奈啊,最後隻能點頭,謝氏磨磨牙,問道:“兒子,你有看出來李東陽有什麽特長嗎?”
“臉長算嗎?”李項沒好氣的問道。
“莫鬧,他的臉沒你長。”謝氏下意識的回道,然後空氣中一陣尷尬,李項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插了一刀,血淋淋的。
王媽媽站在旁邊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沒想到二公子居然認為世子臉長,這是多久沒照鏡子了?
“他能有什麽特長,無恥又凶殘,他哪點像是化外之人?那明明是他的鬼話,為何你們都信以為真啊。”
李項越說越心塞,明明他才是嫡子,為何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處處比下,這日子真的沒法活了,不行得想辦法殺了李東陽。
“我也不信他是化外之人,那就是一個大俗人,但是太后看重他啊。”謝氏想到太后交給她的任務,頓時又頭疼了。
怎麽調查,總不能跑到李東陽面前質問吧,就算質問估計也得不到一句實話,既然如此何必浪費口水。
“管他是不是化外之人,弄死他一了百了,母親,你不是安排人下手了嗎?為何他還沒死?”李項恨恨問道。
唉,謝氏心寒,又想到了絕塵,絕塵的發作時間很快,謝氏擔心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左思右想之下終於下定決心,還是用絕塵吧。
鎮國公把明心苑旁邊的院子拔給了香草,方便二人走動,同時又讓大管家安排丫鬟婆子伺候著。
三人一起用了餐,鎮國公這才離去,香草也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李東陽坐在院中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心裡還在想著明心苑誰最可疑。
碧霞已經跳出來了,再就墨竹行為很怪,這是一心引誘自己學壞呢,不是慫恿自己賭就是去青樓。
其他人還沒看出來哪兒不同,下人的事情想一遍,李東陽又想到了靖國公身上,聽說對方給自己準備了一個未婚妻,不知道那張牌還會不會打出來。
以前認為野牛山沒有活口,現在出了一位香草,未婚妻的牌怕是不好打,很容易出現破綻,如果這張牌用不了,估計張三娘這張牌就會繼續使用。
當時自己做好人行好事救下了張三娘,但是並沒有安著他們的劇本走,如此一來張三娘下次會用什麽手段接近呢?
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李東陽也沒想到張三娘會以什麽方法出現,
算了,還是隨緣吧,看看對方會不會有新的創意出現。 靖國公府,靖國公無力的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眸中充滿恨意,這次的打擊太大了,他多年籌備一招被壞。
死士被人一鍋端,財寶被人搶了一空,每一件都是一記重錘,靖國公想不出來是誰背叛了他,居然知道這麽多秘密。
要知道經手大佛寺財寶的人是他的心腹,是謝家嫡系成員,沒道理出賣謝家,再就是死士營,那裡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老管家進來在靖國公耳邊說了幾句,靖國公震驚,瞪大眼睛,想到了一種可能,又覺得不大對,想了想說道:“別指望迎春,她辦不成什麽事,還是讓謝三出手吧。”
“是。”大管家領命退下,一時間眾人的目光聚集在鎮國公府。
不對!靖國公突然瞪圓雙目, 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老鎮國公真的解毒,那麽滅殺死士營的對方可能就是他。
龍元國三大先天高手,一是老雲王,二是老鎮國公,三是老靖國公,這三人可以說是龍元國的三大支柱。
如果真是老鎮國公對死士營下手,那麽死士營滅的一點也不冤,先天之下都是土雞瓦狗,殺雞殺狗費勁嗎?
靖國公掙扎著起身,這件事情必須找父親商量一下,如果老鎮國公解了毒,那計劃肯定要變。
從床上起身走了幾步,靖國公又緩緩退回,父親在閉關中,能不打擾最好不要打擾,唉!還是先確定老鎮國公是不是病好吧。
隻是想到皇上最近的強勢,靖國公的心亂了,如果這二人病好,皇上肯定是知情的,當然皇上知情後底氣就會更足。
這麽細細想來,靖國公一陣陣心虛,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他就沒想過老鎮國公會好,若非太后提醒,靖國公抹去一把虛汗,他從未往這方面想。
李東陽打坐一夜,起來洗漱後碧霞病著飯菜進來,一一擺到桌上,這才退到一旁等著伺候李東陽用膳。
“你下去吧,我不喜歡有人伺候。”李東陽掃過碧霞,淡淡說道。
門外傳來腳步聲,香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陽哥哥,你來我看你了。”
碧霞看了一眼門外,又看看李東陽,見李東陽擺手,隻好無奈退下,香草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李東陽甜甜的笑了。
李東陽起身彎腰在飯菜上聞了一遍,嘴角撇起,重又坐回椅子上,香草正要問話被李東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