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如果是趕不上時間也不會讓自己來,那就是說時間可以趕上,人得狼狽。
郎中猜中結果,自然知道怎麽應對,扎了九九八十一針不夠,又開始補針,每一針下去都像被人拿刀挖肉似的疼。
一連扎了三百六十五針,扎的鳳二娘全身疼的抽抽,像個刺蝟似的站著,都沒法躺或坐。
此時鳳二娘有力氣站,卻情願再回到上吐下泄的病態中,這哪是治病,這就是折磨啊。
“堅持住啊,再堅持半個時辰就能好。”郎中說完擺個小板凳坐到門口曬太陽,不再理會鳳二娘的死活。
“疼,疼,疼,啊。”鳳二娘疼的話都講不利索,本意是想讓郎中想招,沒想到郎中坐在門口打起了鼾聲。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對比鳳二娘更疼了,為自己悲催的人生點蠟,她真的好難啊。
半個時辰後,鳳二娘的病好了,但是身體還是虛弱無力,連端杯茶的力氣都沒有,別說打架了,罵人都費勁。
“我沒力量。”鳳二娘渾身是水的說道。
“你自己什麽病自己不知道嗎?大病一場還想要力量,你當力量是你家開的呢,養著,養到明天就有力量了。”
郎中說完一探手,“一千兩。”
鳳二娘瞪大眼睛,沒想到這個郎中如此黑,把她折磨的死去活來居然還有臉要銀子。
“快點,如果不給我可報官了。”郎中叉腰,一臉威脅,報官這詞很可怕,沒有幾人願意見官。
吳國制度雖然好,但是犯了法的懲罰也很重,小偷小摸絕對不會關上幾天放出去,最低也得勞役三年。
勞役可不是什麽好差事,累的很,全是又髒又苦,老百姓不願意乾的活。
鳳二娘氣的身子哆嗦的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閉過氣去。
要問鳳二娘此時最恨誰?一定不是李東陽,她現在最恨的就是這個破郎中。
“給你,這錢扎錢,拿著小心點。”鳳二娘給的心不甘情不願,出言威脅。
“哎喲,你威脅我?你居然敢威脅郎中,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郎中指著鳳二娘,眯著眼睛反威脅。
“後果就是你這輩子都別落到我手裡,要不然,嘿嘿,郎中,能治活人,也能治死人,懂嗎?
懂了就好,我告訴你,沒有一萬兩銀子,別想我消氣。”
郎中那威脅的小眼神,欠揍的小語氣,氣的鳳二娘肝疼,偏偏還不能反抗,還得認命的接受威脅。
鳳二娘不知道自己的病會不會再犯,萬一再犯這個死郎中不幫她看,那她怎麽辦?
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鳳二娘隻得拿出一萬兩銀子給某人消氣,郎中接過銀子頓時笑開花,滿意的走了。
遠處飄來的小曲化作無形的巴掌抽在鳳二娘臉上,抽的鳳二娘臉疼。
小二送上同情的目光,輕輕關上房門,這位客人太倒霉了,也太自大了。
居然威脅郎中,哎喲,郎中啊,就算是以前郎中的地位不高,也沒有幾人願意得罪郎中。
因為你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需要他。
現在郎中的地位得到提升,這位客人還敢威脅,小二除了佩服外還想到一個詞:作死!
鳳二娘在女弟子的服侍下洗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招來馬車前去赴約。
坐在馬車裡,鳳二娘兩眼泛淚,她這一生過的太苦了,但是那麽多苦日子都抵不過今日之苦。
本想推了今天在的約會,又擔心下次約不到,畢竟喬欣然真的太忙了。
要管生意上的事,還要管拍賣行的事,再就是女子學院的事,除了這些偶爾還會進宮陪著太上皇聊天,陪著奉陽聊天。
細算下來能排出這次會面,真真是給面了,鳳二娘有自知之明,這次若是推了,下次別想約到人。
酒樓包間,喬欣然早早趕到,在喬欣然身後跟著四位丫鬟,這四個丫鬟與普通的丫鬟不同。
普通丫鬟見人都是三分笑,時刻小心伺候,這四人站在四個方位,冷著一張臉,像是誰欠她幾百萬似的。
對喬欣然只有敬重沒有討好,她們是主子的人,沒必要討好別人,底氣可足了。
“她來了。”站在窗口位置的丫鬟開口,“她走路的樣子很慘,軟綿無力,需要人攙扶。”
“她可是合體境強者啊。”喬欣然驚訝的叫道,趕緊湊到窗口看,就看到鳳二娘被兩個女弟子架著走入酒樓。
站在窗口的丫鬟沒有回話,只是嘴角抽抽,同情鳳二娘三秒鍾,沒事為嘛惹石總管呢,那位可不是好惹的,誰惹誰倒霉。
喬欣然坐回位置,眼睛裡寫滿好奇,鳳二娘這是病了還是中毒了, 為何一定要見自己呢?
很快房門外響起敲門聲,鳳二娘被人架著走進來,看到喬欣然一臉歉意。
“喬院長,對不住了,讓您久等。”鳳二娘道。
“不不,是我來早了。”喬欣然起身還禮,有些擔心的問道:“您這是怎麽了?需要看郎中嗎?”
提到郎中鳳二娘小身板抖了抖,怕見郎中,心裡長陰影了。
“不用,我就是身體乏力,休息休息就好了。”
鳳二娘坐下,眼神掃過喬欣然身後的四位丫鬟,再看看自己帶來的兩位,暗自歎氣。
“你們下去吧,我與喬院長有事私聊。”
“是,宗主。”兩位女弟子施禮退下,走前眼神落在四位丫鬟身上,卻見四位丫鬟站的筆直,像是沒有聽到鳳二娘的話。
“她們?”鳳二娘看看那四人。
“她們是我的心腹,鳳宗主有話直言便是。”喬欣然笑道,伸手作請。
鳳二娘暗自歎息,如果不是身體提不上力氣,別說四人,再來四人也能拿下,唉,這病來的真是時候。
“喬院長一直待在都城,有沒有想過出去走走?”鳳二娘問道。
“這個倒是想過,待滅了走狗,殺光入侵者,定要在這世間好好遊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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