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儀仗迎風招展,從沐府門前一直排出一裡遠,禁軍開道,侍衛隨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向皇宮的方向趕去。
兩邊的店家跪了一地,恭送娘娘回官,沐飛雪坐在車內,美目流盼熠熠生輝,單手捏針,桃腮帶笑。
大隊人馬離沐府越來越遠,來到了朱雀大街,路上已經看不到行人,沐飛雪捏針的手突然往上一抖,繡花針穿破車簾向外飛去。
“有刺客,保護賢妃娘娘!”
驚呼聲隨後響起,隊伍出現短暫的混亂,打鬥聲,呼救聲,咒罵聲,吆喝聲,各種聲音紛遝而至,刀光劍影閃爍不絕。
沐飛雪的手掌上多了五根繡花針,面色如常沒有一絲懼意,觀其顏便知一切盡在掌握中。
在距離車隊兩條大街的某處房頂上,鳳二娘居高臨下盯著朱雀大街的動靜,隻覺得的通體發寒。
她親眼看到合體境強者還沒靠近沐飛雪的車子,已經被人拿下,打碎丹田像扔破布似的扔進了麻袋裡。
那些看似普通的巡城兵實力大漲,合體境強者在他們的聯手之下,沒有幾合之力。
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出這批人是什麽來頭,肯定是焚天成員,也只有焚天才有如此強大的戰力。
李東陽太可怕了,居然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布下如此大局,此局布置的相當周密,應是很久之前就在著手準備。
沐劍秋的事情雖然不至鬧的人盡皆知,但是有點影響力的人都會知道,誰能想到李東陽會用此事作局。
抬手抹去額頭冷汗,鳳二娘悄悄矮下身子,麻溜離去,她可不想被人盯上。
“娘娘,賊子盡數拿下,請娘娘放心。”侍衛上前稟報。
“起駕。”沐飛雪收起繡花針,隊伍繼續前進,好像剛剛的刺殺沒有發生過一般。
李東陽揮手間收起畫面,對石頭說道:“焚天的戰鬥力越來越強了。”
“那是,焚天可是吳極帝國最精銳的部隊,也是各軍將士最想加入的部隊,他們以加入焚天為榮,也以踢出焚天為恥,每個人修煉都很拚。”
石頭提到焚天伸出大拇指,當初主子的精兵政策相當成功,焚天就是吳極帝國的一面招牌。
“這次行動抓了幾位,也不知這都城內還有多少奸細隱藏。”李東陽負手而行,這種日子還得好長一段日子。
緩緩走出禦書房,他還是去安慰一下沐飛雪吧,此次算是讓飛雪冒險了。
青洲,雲海宗弟子接到鳳二娘的傳訊後立刻趕到,然而比他們速度還快的大有人在。
吳極日報解出碎片上的字的消息傳的太廣,吸引的人與勢力也太多,雲海宗與其他勢力一比,一點都不顯眼。
青洲一座並不起眼的小院裡,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端坐書房,手裡拿著一本書,正看看的津津有味。
在桌上一角擺著幾個字,仔細看正是吳極日報上懸賞的字。
“咳,童兒,外面因何吵鬧不斷啊?”
外面的打鬥驚動了老者,他緩緩放下書本,滿臉不悅。
在窗戶旁邊,一個十三四歲書童打扮的少年正探頭探腦向外張望,聽到問話趕緊回道:
“老爺,不好了,外面好多人在打架。”
“嗯,哼!童兒,好好說話,什麽叫老爺不好了,老爺好著呢。”老者板起臉教訓書童,很不喜書童的口誤。
“是是,老爺好著呢,是那些人不好了,打的可凶了,有人倒下就再沒站起來。”書童並不辯解,順著話頭往下說。
外面刀光劍影,喊殺一片,書童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誰跟誰是一派的,那刀劍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來。
老者起身來到窗邊,從窗縫中眯眼觀看,臉上露出驚容,環顧四周,他這一室書籍不會受到影響吧。
“童兒,快,快把書籍藏進地窯。”老者急道。
“啊?老爺,不應該是咱們藏進地窯嗎?”書童驚問,三觀碎了一地,難道書籍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你懂什麽,這些書可是寶貝,損毀不得,快快搬進去。”老者臉一沉,書童頓時收聲,趕緊離開窗子搬書。
書是寶貝,自己不是,這個發現讓書童很傷心,眼圈紅了,眼淚在眼框裡打轉,老爺太偏愛書籍了。
打鬥越來越激烈,已經打進了小院,院裡種的花花草草遭了難,劍光掃過花草化為飛灰,就連井台都被夷為平地。
百年古樹新開的枝芽落在院外, 強大的樹身壓毀了院牆,發出轟隆聲,四周的鄰居驚的蓋緊被子,在床上瑟瑟發抖。
老者與書童還在忙著搬書,房門被人踢開,一股冷飛自門外衝進來,瑩弱的燈光晃了幾下,滅了。
屋內一片漆黑,老者與書童的動作僵在那兒,臉上滿是懼意。
“動手。”黑暗中響起沙啞的聲音,隨後老者脖子一疼暈了過去。
書童腹部傳出刺疼,無力倒在地上,房間裡的書瞬間消失,隨後老者被人背著衝出房間,向著遠方奔去。
“追!”
黑暗中響起幾道聲音,隨後是嗖嗖的破空聲,不知過了多少,書童緩緩睜開眼睛,拿出火柴點亮了漆黑的房間。
周家大火,一把火把周家燒的乾乾淨淨,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傳開,四周的鄰居提起夜間發生的事情一臉後怕。
聽說死了好多人,衙役拉了好幾車,血流的呀......
等到奏折傳到李東陽手裡時,青洲已經傳說死了半城人,流言相當厲害,壓都壓不住,吳極日報特派記者親赴青洲采訪報道。
事情真相如何知道的沒有幾個人,而不知道的仍然不知情,還在為傳言所困。。
因為一個人,死了好多人,這種事情一點也不稀罕,如果說老學究失蹤毫無線索,那麽周夫子失蹤就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據傳,周夫子與老學究師出同門,都是文學大家,泰山北鬥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