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不是個硬氣的,趕緊交待自己手裡的人命,這小子做惡不是第一天,手裡的人命多達六條,聽的李東陽瞪眼。
想他堂堂世子爺都沒無故殺過人,一個小小的員外家的傻兒子,居然殺了六人,偏偏還沒事發。
旁邊倒地的狗腿子嚇的冷汗都出來了,他們也明白今天遇到了硬茬,一個不好就是身首異處,這可如何是好?
這邊李東陽審王霸,那邊王員外也得到了消息,王員外長的很魁梧,而且身上還有功夫,一聽兒子被人欺負,立刻帶著剩下的護衛趕來。
來到現場一看,兒子四肢軟巴巴癱在地上,聲音都變了形,這讓王員外心疼加肉疼,第一時間衝到了李東陽面前。
“好個賊子,好大的膽子啊。”王員外指著李東陽,氣的全身哆嗦。
“喲,這位中風的老頭,好膽不好膽有你什麽事啊,一把年紀快回去養老吧。”李東陽看到王員外抖成篩子,立刻打趣。
氣的王員外抖的更加厲害,指著李東陽不知道罵什麽好,眼神掃到地上的兒子,隻覺得手腳冰涼,這可是他唯一的苗啊。
“怎麽滴,有膽作惡沒膽面對現實呢,王員外,你不是挺囂張嗎?來,對著爺囂張一個,讓爺看看你囂張的小姿勢。”
李東陽拍拍胸脯,笑的那叫一個賤,哪句不刺不說哪句。
香草站在李東陽身邊,看著王員外一臉同情,惹誰不好偏偏來招惹陽哥哥,不知道陽哥哥一路挺無聊嗎?
本來想調戲幾個村姑,結果沒遇到好看的,這下子好了,不用調戲村姑,直接當大俠多好,還能留下個行俠仗義的好名聲。
“你,你,很好!”王員外接連深呼吸,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遇到了硬茬子,必須拿出雷霆手段。
“我知道自己很好,一直都很好,隻是王員外你不大好啊,我觀你額頭冒黑煙,這是流年不利的凶兆啊。”李東陽繼續得瑟,一點也不擔心玩過頭。
小小太平鎮,真沒被李東陽放在眼裡,王員外再強不過是一土豪,手裡的打手再厲害也超不過地階,廟小裝不下大神啊。
“好,好,給我殺,誰能殺了他賞銀千兩。”王員外怒了,賞銀一出,那些護院的眼睛都亮了。
隻聽得哇哇幾聲怪叫,那些護院家丁們舉著手裡的武器衝向李東陽。
香草手搭劍柄就要發動,被李東陽攔下,這點小打小鬧還輪不到香草動手,平白汙了香草的手。
李東陽手指輕彈,一枚枚花生米自指間飛出鑽進了那些護院與家丁的肉裡,嚎叫變成慘叫,片刻倒了一地。
還沒衝到李東陽面前,王員外自己傻眼,他僵硬著脖子機械似的扭頭,放眼看去,地上倒了一片,個個失去戰鬥力。
這還怎麽打啊,人還沒沾著就倒下了,李東陽看著王員外驚訝的表情,發出冷笑。
“王員外,一個小小的鄉間地主,膽敢為禍鄉鄰,膽子不小啊。”李東陽打起官話,盯著王員外冷笑連連,笑的王員外冒冷汗。
這個時候王員外終於正視李東陽,這人不是愣頭青,那是過江龍,還是一條能壓地頭蛇的過江龍。
“你到底是什麽人?”王員外感覺自己的嗓子好像黏在一起,聲音都變了味,忍不住清了幾下嗓子,這才感覺好過點。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平鎮不再有王家。”李東陽曲指一彈,一枚花生米落在嘴裡。
王員外看著那枚花生米眼角抽抽,他突然後悔沒能好好管教兒子,
原以為在太平小鎮他最大,卻忘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到底不是世間最強大的。可是就這麽放過眼前的仇人嗎?王員外心裡不甘,再就是眼前的仇人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什麽叫太平鎮再無王家,這是要趕盡殺絕呢。
現場隱入詭異的安靜。
遠處的百姓伸著脖子觀望,即盼著王員外落難,又擔心被王員外惦記上,鬼鬼祟祟的樣子實在好笑。
就在這時,一道哈哈大笑聲打破了這片詭異的安靜,遠處一個胖子帶著幾個官差匆匆趕來,邊走邊笑道:“王老弟,這是怎麽了?我聽說有人找你麻煩啊。”
聲音落下,王員外像是活過來似的,突然轉身哭道:“杜兄,你可算來了,你可得為我作主啊。”
哎喲喲喲, 李東陽看的一陣齜牙,如果是個小娘子這麽哭訴,那叫我見猶憐,可是眼前七尺高的漢子這麽哭訴,呃,有點滲人啊。
香草扯扯李東陽的衣袖,小聲道:“陽哥哥,這是官官相衛呢。”
“錯,這不叫官官相衛,這叫錢權互利。”李東陽盯著走來的胖子上下打量,突然他的眼神落在胖子的衣擺上。
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繡著一朵小菊花,菊花形狀有點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繡娘手藝不好,但是李東陽卻明白那是上元宗的暗號。
這讓李東陽想到了牆上的那朵花,難道這個家夥是上元宗的人?
“杜兄,求您為小兒主持公道,莫讓外鄉人欺負了咱。”王員外的哭聲傳進李東陽的耳中。
“好說,交給我。”來人拍拍王員外的肩膀,隨後比了一個手勢。
王員外看的嘴角抽抽,心裡罵翻天,媽蛋,不過是幫個忙居然要價一千兩,他怎麽不去搶啊,心裡不爽面上不顯,還是點頭應下。
看到王員外如此上道,來人滿意的笑了,瞪著李東陽喝道:“在下是太平鎮裡胥杜淵,不知閣下打哪來,往哪去,為何殘害太平鎮百姓。”
裡胥相當著前世的鎮長,算是九品小官,也可以稱為不入流的官,李東陽自然不會放在眼裡,隻是盯著杜淵冷笑。
龍元國的小官,上元宗的外圍成員,不知道姓杜的孩子有沒有加入上元宗?
“打北來,往南走,路見不平出拳頭。”李東陽捏起一枚花生米,看著杜淵問道:“這個答案滿意嗎?”
滿意才叫見鬼,他連對方的身份都沒聽出來,隻氣的杜淵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