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六道 第172章 落荒而逃

可他的精神沒有頹靡，雙眼仍然毫不示弱的對上長門的目光。

夏洛特家族的最高傑作的確無愧其名，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再度發現了長門能力的部分情報——輪墓的影子的確存在限制，一者便是卡塔庫栗準確說出的範圍，還有一條則是影子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回到長門這個施術者的身上。

不過，且不說卡塔庫栗這種盲人摸象一般的方法根本不可能窺得輪墓的全貌，像第二條限制他便沒有半點頭緒，即算他得知完全，於長門而言恐怕也不算什麼，因為輪墓世界處在另一個維度這一點就已經讓長門立於不敗之地了。

因而長門並未因這番話表現出任何的訝異或震動，只是回道：「所以你們的應對是什麼？」

「不，只是我的應對。」卡塔庫栗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大媽，方才自信而談的他這時臉上終於出現些許苦意「不得不說，看不見的分身，這實在是個太過強大的能力，最起碼就眼下而言，除了我的見聞色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可以對抗的手段，而我和媽媽終究不是一個人，做不到完美的配合，所以就算不甘心我也只能承認現在跟你打這仗完全沒有勝算！」

說到這裡，長門已然明白了他的打算：「看來你們是要逃了。」

「不。」卡塔庫栗斷然否定，他看了眼自己的傷勢然後回道「我已經這樣了還能逃到哪去？我會死在這裡，而媽媽則是被我送走，這不過又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戰鬥而已。」

似乎是因為得意，卡塔庫栗的嘴角向右邊翹了起來：「我剛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六道？媽媽不會失敗，更不會敗在你的手裡！」

在長門的沉默中，卡塔庫栗繼續道：「所有的情報我已經用年糕文字告訴媽媽了，而我會看住你和這個分身，你就跟我在這裡等著媽媽離開吧！」

從一開始，卡塔庫栗就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打算，而他之前所說的讓長門不要後悔，便是利用交談的時間來送走大媽並用最後的力量拖住長門！

面對卡塔庫栗如此果敢的決斷，長門也只能感嘆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對夏洛特有更大的信心。」

「原本當然是，但當我看到百獸的異樣時就改變了想法。」卡塔庫栗並不因之慚愧，反而侃侃回道「媽媽、百獸、紅髮還有你，常人會盲目的相信你們這種人的力量，比如對你的屢屢成事都歸結於強大，但我清楚就算是你們身上也不存在絕對的事情，你取勝的背後很大一部分還源於突然出現的你有太多未知。」

卡塔庫栗說道：「未知就會有情報的不對等，也會讓人低估你，自然你就有了更多的勝算，本來今天也是這樣，不過我不會再給你這樣輕鬆得逞的機會！」

「媽媽安全回去就是你失敗的開始，因為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擁有無解的能力，而只要有了這些情報，媽媽總可以找到破解的辦法，下次便是公平的較量了，六道！」

或許是因為身上必死的重傷，最後時刻的卡塔庫栗也不再顧忌，將自己心中所想毫無保留的全部說了出來。他的聲音因致命的傷勢而越來越輕，但看到長門聽到自己話語後無言的表現，離死亡越來越近的他也越來越安心。

可卡塔庫栗設想雖好，這一番謀劃卻終究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尤其最關鍵的人物大媽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接受安排的主。

事情果然跟卡塔庫栗的計劃發生了偏差。

大媽的確在年糕上看到了所有的情報和卡塔庫栗的安排，可她沒有照辦。

甚至於這次不是因為高傲易怒的她接受不了這種實際上就是逃跑的方案，而是卡塔庫栗本人讓她無法拋舍。

「卡塔庫栗！！！」之前一直愣住的大媽終於回過神來，而她清醒之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仰頭大喊兒子的名字。

拿破崙的死亡，長門的能力，自己的受傷，這些種種都不是大媽呆愣的原因，之所以在剛才這麼一段不短的時間裡完全獃滯如同木人，以至於毫無反應的被年糕帶走，都是因為卡塔庫栗在她面前擋下了那次致命的攻擊。

在那一擊之下，卡塔庫栗的腹部直接穿了個大洞，這一畫面對身為母親的她而言太過衝擊，以至於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神，在腦海中消散不去。

無論世人如何的恐懼她，即便兒女們也有不少深深的畏懼她，但她的確還有一個母親的身份。

於是這一刻她無法避免的崩潰了，無意識爆發的霸王色和音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甚至讓長門都感到一陣不適。

「媽媽！」就在這時，原本眼睛都已闔上大半的卡塔庫栗再度瞪大了雙眼，用全身的力氣來喝止住意圖衝殺回來的大媽「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請您暫時撤退吧！」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在如此緊張危急的時刻，卡塔庫栗再也顧不得場面上的東西，竭力大喊道：「那個能力，不能看見未來的話是絕對無法對抗的！請您，下次再把勝利給奪回來！」

卡塔庫栗這最後一聲吶喊清晰的傳到大媽耳中，讓她邁出的腳步不由一頓。

但這終究還是不能讓大媽止步，同之前無數次的動怒不一樣了，愛子被殺還是在面前替自己而死的憤怒已然徹底讓大媽瘋狂。

可就在這時，另一股力量讓大媽停下了動作。

「不能回去送死……」

「卡塔庫栗的仇下次再報就可以了……」

「殺掉六道……」

一道道呢喃在她心中響起，腦中似乎有第二個意志以親切又陌生的聲音勸說著，而她臉上的神色也由悲痛和憤怒轉為一副陰沉邪惡的模樣。

最後，在留給長門一記仇恨的目光後，大媽如卡塔庫栗所願的帶著普羅米修斯和宙斯消失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