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風造型會所開業那天晚上之後,呂嘉義開始真正追求鍾瓷。他邀請鍾瓷吃飯,送她禮物,在學生會幫她的忙,笨拙地想要表現出對鍾瓷的傾心。但因為他外型給人的感覺很冷酷有型,所以這些看起來很老套的追求方法,在他做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鍾瓷是在眾人寵愛之中長大的女孩,不知有多少人追求她?她都會委婉的一一拒絕。可是對於呂嘉義,她有一種獨特的感覺,總是不能直接地說出拒絕的話來。話到嘴邊,看到呂嘉義期盼的目光,她就又咽了回去。而且,每當她收下呂嘉義送的花,或者答應和他一起吃飯,呂嘉義露出那種淡淡的萌笑,她都會有一瞬間怦然心動。不過,鍾瓷總是自我催眠,認為也許是因為呂嘉義是白玫瑰表哥的緣故,所以自己才不忍心狠心拒絕。
這個假期,白玫瑰是在考察葡萄酒莊園中度過的。安紹陽很不明白為什麼白玫瑰有了白酒廠,還要買下紅酒莊。白玫瑰笑道:不知道安先生是否了解,在一年之內,A市大大小小有多少個宴會?京城一年內,有多少個宴會?在整個華夏國內,又有多少個宴會?
安紹陽頓時明白了白玫瑰的意思。華夏國人在酒桌上喜愛飲用白酒,但是在標榜風流的各種類型宴會和沙龍上,葡萄酒卻是絕對的主角。目前的葡萄酒都是由酒業公司代理銷售國外的葡萄酒,中間經過了各種渠道,零售價格直接漲到了報價的幾倍到幾十倍。而如果買下酒莊,自主銷售,豈不是把中間環節的差價都賺到了手中麼。而且,對於權貴階層來說,紅酒更是身份的象征。
在葡萄酒界,有一個家族大名鼎鼎,即是羅斯柴爾德家族。這個家族曾經在銀行業有著首屈一指的地位,是世界上最有錢的家族。二戰時期,曾經有一句經典的話形容當時美國的情況:“民主黨是屬於摩根家族的,而共和黨是屬於洛克菲勒家族的……”實際上在這句話後面還應該跟一句:“而洛克菲勒和摩根,都曾經是屬於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可見這個家族的富裕和權利程度。但是,這個家族對葡萄酒的鍾愛也是世所皆知。他們手中至少擁有幾十座酒莊,每個酒莊至少有5個葡萄酒品牌,因此這個家族至少擁有400多款酒!由此可見,葡萄酒行業的巨大魅力。
當然,白玫瑰並沒有打算跟這樣一個老牌金融家族在這個行業競爭的想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她的計劃裡,除了買下小型酒莊,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方面。
葡萄酒分為新世界和舊世界,新世界葡萄酒中,又以美國為代表。美國加利福利亞州的納帕山谷是葡萄酒業產業鏈最好的表現之一,此地的葡萄酒產量居全美90%,集葡萄酒業、旅游業和餐飲業為一體,甚至有像“法國洗衣房”那樣的米其林三星廚師餐館也坐落在納帕山谷中。
白玫瑰有個大膽的想法,將納帕谷的形式稍微修改一番,然後復制到華夏共和國來。華夏國有一處葡萄產地,地形地貌也非常適合釀造葡萄酒,就在B省以北。白玫瑰有打算承包那裡的地皮,建設一個類似納帕谷的葡萄酒樂園,設立葡萄酒莊,開設餐館,種植新鮮蔬菜,養殖健康的豬牛羊肉,再發展旅游業,大概要十幾年,契機一來,那裡就會變成一個葡萄酒主題旅游勝地。
自從投資了方嚴的網絡公司之後,白玫瑰就知道,在十年、甚至二十年內,都不用再擔心投資回報的問題。而歐洲的皮具品牌,一年會帶給她幾十個億的產值,G省的白酒基地,數目比這個也只會多不會少。T城的古玩城,將會是她發展T城房地產業的一個開端。其他還有譬如成風造型會所、舞蹈中心等等小型的產業和投資……所以說,她的下半輩子其實已經不用愁了。因此,把這個葡萄酒基地當做是一件想要做的事情而全力以赴,無論輸贏勝負。
決定這件事之後,她讓安紹陽和楚蒙物色人才,准備制作計劃書。
白玫瑰在剛放假的時候,回去過白家一次。當時家裡沒什麼人,她只是回去看了看萍姨,跟老趙等人聊了聊,然後上三樓查看自己的東西,見沒有什麼問題就走了。接著就是將近兩個月的考察,回來後,便住在呂家陪外公外婆。
齊牧人、呂嘉義、鍾墨等人也是兩個月不見,8月末,才都齊聚A市。聽說之前也是有各自的項目在跑,總之,正所謂投資要趁早……
這天,鍾家兄妹、齊牧人、呂嘉義和白玫瑰在呂家的客廳裡說笑話聊天的時候,呂家的管家老王給白玫瑰送來了一張白家的邀請函。這種事讓白玫瑰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可是打開一看,竟然是白菡萏和秦月樓的訂婚宴請帖!她的眼神頓時陰晴不定。
“玫瑰,你怎麼了?”鍾瓷最先看出了白玫瑰的情緒不對。
“沒、沒什麼……”白玫瑰深呼吸一口氣。
“這是什麼?”呂嘉義拿起精美的邀請函來,“……咦?竟然是訂婚宴……”他想到了什麼,突然皺起眉頭,轉頭喊管家,“王叔,只有一張請帖,送給玫瑰的嗎?沒有別的了?”
老王站在門口點頭,“是的。”
呂嘉義搖搖頭,有些不忿,“……白家還真做得出。……玫瑰,你也別去。”白川和呂鋒因為地皮的事情交惡,邀請函送到了在呂家的白玫瑰手上,卻不送給呂家任何一個人!
白玫瑰咬了咬唇,“不,我要去。”她要去看一看,這一次自己不作為主角,在訂婚宴上會遇到什麼事情,反正……反正有小白會預報危險,不是嗎!她正色道:“爸爸既然發了這麼正式的邀請函,我不到場實在是說不過去。”
旁邊幾人大致也有些聽明白表兄妹的對話了,鍾墨好奇道:“訂婚宴,是白家的誰?那個大女兒嗎,叫什麼——芙什麼的?”白芙蕖這一次暑假沒有來糾纏他,他還正奇怪呢,這就訂婚了?
“哥,人家是白芙蕖。”鍾瓷好笑。
“不是白芙蕖訂婚,是白菡萏。”白玫瑰把請帖遞給大家傳看。
“哎?竟然是和秦越樓?”鍾瓷更驚訝了。
鍾墨對這個人也略知一二,特別是妹妹以前跟他說過,白玫瑰以考試成績為由拒絕秦越樓的事。沒想到這麼快,這人就和白玫瑰的妹妹好了,這一家兩個私生女可真夠亂的。
白玫瑰已經決定要去,但是她對某些事情仍有著淡淡的畏懼心理。
邊上的齊牧人瞧了出來,輕聲問;“不舒服?”
“沒事。”白玫瑰勉強笑一個。
聊了一會兒,吃了飯,晚上又玩了玩棋牌游戲,鍾家兄妹和齊牧人告辭離去。呂嘉義和白玫瑰送他們出來,到車道邊時,鍾家的車先過來,兄妹兩個與他們揮手道別上車,齊牧人和白玫瑰落在後面。
齊牧人突然說:“那個訂婚宴,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去有些害怕……孤單,那麼我陪你同去。”他沒有問好不好,而是陳述的語氣。
白玫瑰訝然抬頭。只見齊牧人一臉溫柔的堅決。
“我……”
白玫瑰剛想說什麼,呂嘉義道:“牧人,你的車來了。”
齊牧人點點頭,輕輕拉了拉白玫瑰的手,“就這麼決定了,到時候我來接你。”
“哎,我……”白玫瑰還沒講完話。齊牧人沒給她機會,只跟呂嘉義揮了揮手,就繞過去鑽進了車裡。
白玫瑰一臉郁悶。
“牧人跟你說什麼了,你這樣不痛快?”呂嘉義調侃的笑。
“沒事!”白玫瑰轉身往屋裡走。
“玫瑰,如果那個訂婚宴你不想參加,就不要去。或者……表哥陪你去?”呂嘉義在後面問。
白玫瑰回頭粲然一笑,“算了,表哥。父親連過場都沒有走,請帖都不發給呂家,你去了他肯定沒好話。我自己去就好了……剛才齊牧人就在說要陪我去。”
“哦——!”呂嘉義怪腔怪調應了一聲,眼裡全是促狹的笑意,拉長聲音道:“原來如此啊——!”
白玫瑰急了,“表哥——!你、你別想歪了!”
“沒有啊,我沒想歪呀!牧人陪你,當然比我陪你好啦!”
“……我去找外公外婆!懶得理你!”
“哈哈哈……!”
現在和表哥相處越來越有親情味了,真希望小瓷姐能夠成為表嫂!可是……唉,不能想這些。
鍾家兄妹倆在車上討論了一路,回到家,居然也收到了同樣的請帖。白家真是打蛇隨棍上,那兩姐妹不過是來鍾家蹭過一次PARTY,也敢攀交情。要在往常,鍾墨鍾瓷是絕對不去理會她們的,但是一想到白玫瑰也要去,便同時決定參加。
……
“你說的是真的?!”
張鳴骯髒狹小的出租屋裡,這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聽了白芙蕖的話,吊梢眼暴亮。
“當然!”白芙蕖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她臉上的腫塊稍微好一些了,但是還是看著很畸形。“訂婚宴當天,你從後門到白家,我把你放進來,你藏在暗處。我找機會把你說的那個盡歡放進白玫瑰的杯子裡,派人送她到外面草地上,到時候你就……”
張鳴樂得刷地站了起來,在屋子裡搓著手,走來走去,“太好了!嘿嘿嘿!美人兒,我來了……”
白芙蕖看著他的身影,隱藏的憎恨從顫抖的嘴唇上洩露了出來,但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又道:“張鳴,我問你,你想不想當眾強奸白玫瑰?”
“什麼?”張鳴停下踱步,面對她。
“那天晚上,在我們家後院的草地上,會有一個焰火表演,你敢不敢在那塊草地上對白玫瑰做那種事?——當時肯定不會有人來管你!而且白玫瑰也在藥效之中,一定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說你是白玫瑰的情人!是她帶你來的!——這種事,你敢不敢!”白芙蕖用激將法問張鳴。
張鳴權衡了半天,嘿嘿笑了,“我有什麼不敢的?只是,等到她清醒過來,告我怎麼辦?”
“張鳴……”白芙蕖溫柔如水,過去撫摸著他的手臂,“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真男人,雖然你對我那樣,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滾開!”張鳴一把推開她,嫌惡道:“不要用你那張臉對著我說話。”
白芙蕖被他推倒在地上,氣得要發火,強行忍住了,繼續道:“你都對我沒有感覺了,你就放過我吧,你把拍的DV還給我,好不好?求你了!這次只有我能夠幫你,你可以當眾和白玫瑰在草地上做那種事。我再給你一筆錢,你做完這件事就離開A市,她告你也沒辦法啊!這不就行了嗎?”
張鳴早就知道她的意圖了,反正白芙蕖已經沒有了什麼價值,他也不可惜。能夠當眾強奸一位頂級的美女,這種機會,這輩子恐怕只有一次,不惜鋌而走險也想做!——真是想一想,鼠蹊部位都在發熱啊!更別說,還能得到一筆錢……
“可以……不過,在我得到白玫瑰之後,我才會把DV寄給你!”
白芙蕖好話說盡了也沒辦法,只得同意了張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