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伸手去摸這些大咕咕,後者笨拙地挪動雙爪退開一步,發出咕的聲音,歪著腦袋看著這個人類小姑娘。
“好了,我要講的講得差不多了,”方鴴也結束了自己的陳述,看了看眾人,“計劃就是如此,各位有什麽要補充的麽?”
眾人從半空中那道陰影上收回目光來,點了點頭,這不難理解。
博物學者小姐抱著自己的大書,小聲說:“艾德哥哥,我們都聽明白了。”
“那好,姬塔,各位先解散吧,去準備一下。”方鴴回過頭去,正好看到艾緹拉小姐與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中年精靈一起走了過來。精靈們都擁有悠長的壽命,這個中年精靈至少好幾百歲了。
“艾德,準備得如何了?”艾緹拉走過來問道。
“就等你了,艾緹拉小姐。”方鴴有點好奇地看了看那個中年精靈,後者始終落後艾緹拉小姐半步的樣子,顯得對她相當尊重。
“那好,”艾緹拉點了點頭,但並沒有為方鴴介紹對方的意思,“我們這就出發吧。”
……
方鴴用手一搭,爬上了巨鴞身後的鞍座,這只會走路的絨團子歪過頭來,發出咕咕的聲音。方鴴用手撫摸了一下它的羽毛,白羽巨鴞是一種智商很高的生物,溫馴且聽話,正因此精靈們才會選擇它們作為夥伴。
那個精靈馴鷹師在下面告訴他們飛行的注意事項,以及白羽巨鴞應當怎麽操控。幸運的是,他們第一次乘坐飛行獸的經歷是巨鴞們帶來的,而不是雙足飛龍,獅鷲一類的暴脾氣生物。
精靈馴鷹師說得不多,很快便松開韁繩,對他們說了一句精靈語。“他說我們可以試試看了。”艾緹拉同聲傳譯道。
方鴴將手輕輕放在韁繩上,對於怎麽操控這隻大鳥,他其實有些經驗,只不過那些經驗都是紙面上的。他回過頭去,看了看其他人:“待會跟緊我和巴金斯,還有艾緹拉小姐——”
眾人點了點頭。
方鴴輕輕一握韁繩,心說,“飛吧,鳥兒。”那隻大咕咕感受到韁繩上傳來的力道,張開翅膀撲騰了幾下,它先小跳了幾下,然後猛地飛起來,從古木參天的精靈森林之間盤旋著飛了起來。
“天哪,艾德哥哥,真的飛起來了!哎呀——”他聽到後面傳來天藍誇張的叫聲,回頭看去,發現她差點沒從白羽巨鴞的背上摔下去。但過程雖然磕磕碰碰,後者還是成功飛了起來。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除了帕克稍慢一點之外,每個人都很快飛了起來。精靈們在下面仰著頭,看著樹冠之上的景象。
方鴴一行人一開始並沒有直接飛高,而是先在樹冠層上方盤旋,等待著其他人加入編隊。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引起了來自於半空之上的注意。
兩隻飛龍一前一後從塔恩巨樹上飛了下來,向這個方向靠了過來,試圖過來詢問精靈們為什麽這時候要升空。方鴴看了那邊一眼,在團隊通訊頻道之中低聲說了一句:“避開他們,加速飛上去。”
眾人心領神會,立刻對自己的白羽巨鴞下達命令。
巨鴞們展開雙翼,離開了樹冠層,開始向上空爬升,避開了兩隻飛龍所在的空域,從另一個方向向巨樹塔恩直飛而去。
飛龍上的騎士一時間還不知道精靈發了什麽瘋,但也意識到可能出了問題,一隻飛龍這時向著港口折返了回去,而另一隻飛龍則向這邊直撲而來。
飛龍背上的騎士拿出一隻金屬哨子,用尖利的哨音提示精靈們停下來,但方鴴一行人怎麽可能停下,反而督促白羽巨鴞飛得更快了。
飛龍騎士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從鞍囊之中掏出一支信號槍,對著天空扣動扳機。砰一聲響,一束紅光升上天空,炸開成一團耀眼的禮花。
在禮花綻放的那一刻,整個奧倫澤城好像活了過來。
天藍正抬起頭來,看到一片陰影出現在了眾人頭頂上,那是正傾巢而出的獅鷲,它們展開雙翼,如同遮天蔽日一般,從塔恩的樹冠之下飛出。
獅鷲們在背上騎士的操控之下,向前滑翔了一小段距離,然後猛然下沉一個盤旋之後,向著他們這個方向俯衝了過來。
奧倫澤的南方,一群飛龍騎士也正在盤旋著升空,遠遠看去黑壓壓一片好似成群結隊的蝙蝠正在集結。
而同時,兩艘風帆上印著奧倫澤徽記的風船從空港之中駛出,一前一後向這個方向靠了過來。
眾人雖然想到了接下來可能會有大場面,但沒想到場面會這麽大。這還只是位於諾格尼絲王國邊緣地區的一座城市而已,要是在考林北方,雲層海周邊繁忙航路之上的城市,那會怎麽樣?
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小姑娘張大嘴巴,腦子裡一片空白,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在團隊頻道內結結巴巴地提醒大家:“它們、它們下來了!”
“保持冷靜,”方鴴說道:“大家跟緊我。”
“巴金斯先生。”他又說。
“在呢。”
至於艾緹拉小姐那邊則不需要提醒,方鴴伸手在白羽巨鴞的右肩上輕輕一拍,後者立刻心領神會,身子微微傾斜,向右側偏去。
半空中的獅鷲騎士顯然也發現了他們的變向,同樣改變了方向,向這邊俯衝下來。
但方鴴轉過一道彎兒之後,左手一樣,在半空中灑下一片亮晶晶的東西。那些東西從他手上飛出之後,立刻分散開來,彼此並列,在半空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並向著獅鷲騎士的方向飛了過去。
老練的獅鷲騎士們經驗豐富,看到方鴴出手就已經意識到那些是構裝體,從而猜到對面可能有一個相當棘手的對手——一個戰鬥工匠。
他們在半空之中一個急停,想要分散避開向著自己飛來的方陣,但還是晚了一點,獅鷲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發條妖精的靈活。
獅鷲騎士們雖已盡最大可能回頭,但還是被方陣從後面追了上去,方鴴為每一個火巨靈預設的起爆時間是三秒鍾,三秒一過,天空中白光一現,霎時間內如同多了一輪太陽。
早在尖利的哨音響徹奧倫澤上空之時,下面街道上便有不少遊人、冒險者與市民駐足觀看,只是起先人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方鴴一行人目標太小,他們只看到獅鷲與鐵羽翼龍升空。
直到刺眼的白光映入每一個人眼簾之時,他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我靠!”
“海盜進港了!?”
人群之中叫得最厲害的,始終是選召者。
但方鴴並沒有下重手,讓火巨靈飛出去之時,彼此之間間隔非常大,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並不足以覆蓋獅鷲騎士,只是可以對他們的行動產生一定阻礙而已。
不過火巨靈之間拉開的距離也有好處,爆炸過後,產生的煙霧遮蔽了相當大范圍的一片空域,將獅鷲騎士擋在了另一邊。
他們重新整好隊從那邊飛過來還需要時間。這時兩艘港務局的風船橫了過來,遠遠面向這邊,船舷方向一道火光閃過,一發炮彈從方鴴頭頂上飛掠了過去。
這是警告射擊。
“他們要開火了。”帕帕拉爾人的聲音在團隊頻道之中尖叫道。
“帕克,放松。”大貓人化作的大貓,正被捆在帕帕拉爾人的鞍座後面,風吹得它尾巴直往後擺,但獅人聖騎士目光之中仍舊顯出一種從容來。
“這叫我怎麽放松!”帕克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不過是被風吹得豎起來的。
方鴴也回頭看了一眼,答道:“不用去管。”
這時艦務官小姐的聲音提醒眾人道:“艾德,飛龍騎士追上來了。”
鐵羽翼龍在靈活性上遠不如白羽巨鴞,但直線速度與爬升能力上憑借一股子蠻力,卻是超越獅鷲的存在。它們之前距離方鴴一行人還有好幾裡遠,但轉眼之間就已經緊緊咬在後面了。
而且奧倫澤南北的十二座魔法塔也亮了起來,幾束焰光與寒冰射線從眾人不遠處掠過,那是星與月議會的元素使們在校射。
下一輪法術,說不定就會穿過他們中間了。
這時港務局的風船剛好進行了第二輪射擊,大約是因為下面就是奧倫澤城的原因,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射擊角度,導致輪與輪之間的射擊間隔顯得相當長。
第二輪射擊的三發炮彈呈夾角飛向方鴴等人,由於這一次不再是警告,船上的人使用了開花彈,配合爆炸水晶的延時引信,炮彈在距離眾人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炸開來。
洛羽眼疾手快,吟唱咒語撐起一面巨大的冰晶護盾,但遮蔽范圍畢竟有限,彈片還是擊中了下方天藍的白羽巨鴞。
後者快哭出來了:“我的大咕咕流血了!”
“怎麽樣,嚴重嗎?”方鴴問道。
“我不知道,但它看起來好可憐。”
“飛行姿態有受影響嗎?”
天藍檢查了一下,但白羽巨鴞訓練有素,雖然受到了短暫的驚嚇,不過很快恢復了過來。她淚眼模糊地搖了搖頭,說:“好像沒有……”
方鴴松了一口氣,看起來只是擦傷。但這一次是擦傷,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他抬起頭來,一片陰影正橫入了眾人視野之中。
那正是浮島鯨號上的浮式貨廂,每一段長達五十多米,分上下兩層,由鐵索連接,懸掛在體積是自己兩三倍大小的艇式氣囊之下。
這樣的浮式貨廂一共二十段之多,分為兩列,由於每兩段之間還有間隔,在半空中綿延長達兩三公裡,遠遠看去,簡直像是一片機械浮島。
方鴴看著這一幕,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一橫,用手輕輕撫摸白羽巨鴞的羽毛,“飛上去,大鳥。”後者幾近通靈,馬上領會過來他的意思,用力一振翅,向上飛入了浮式貨廂之間。
巴金斯與艾緹拉小姐緊隨其後,兩人一個是空海上的老手,一個比在場任何人都要熟悉白羽巨鴞,因此也飛得最穩最快。
其他人則有樣學樣,同樣升入浮式貨廂的陰影之下。
這時港務局方面的兩艘風船立刻啞了火——
下方的魔導塔雖然仍然亮著,可也再沒有法術升空。
只有那些飛龍與它們背上的騎士仍舊緊追不舍,但鐵羽翼龍太過笨重根本不可能飛入浮式貨廂之間的間隙之中,只能在外圍伴飛。
另一邊的獅鷲騎士遇上了同樣的麻煩,他們只能與飛龍騎士一方一側,在浮式貨廂外面,一左一右追著方鴴一行人前進。
但二十段浮式貨廂,兩三公裡的空中距離終有飛完的那一刻。
浮島鯨號巨大的影子已經近在眼前,而獅鷲騎士與飛龍騎士仍尾隨左右,方鴴回頭看了一眼,仍沉得住氣,伸手在白羽巨鴞的背上輕輕一拍。
巨鴞立刻向下一沉,從浮式貨廂之間穿了下去,巴金斯與艾緹拉小姐的白羽巨鴞也在同一刻作出了同樣的動作,七海旅團眾人分為三道,向浮島鯨號下方俯衝了過去。
半空中的獅鷲騎士與飛龍騎士微微一怔,沒料到對方會臨時變向,不過比俯衝能力,精靈們的巨鴞仍舊不是獅鷲與飛龍的對手。
對方眼下的變向,只是延緩失敗的時間而已,甚至將自己逼入了死胡同。
這些老練的騎士反應也很快,馬上跟著轉向。
但他們才跟著來到船底,忽然之間感到有些不太對勁——
因為在浮島鯨號巨大的船體另一側,竟然有一艘小型的風船正搖搖晃晃從那個方向飛了下來,向著那些巨鴞的方向飛了過去。
獅鷲與鐵羽翼龍背上的騎士們還沒認得出這艘風船的身份,不過上方塔恩港內早已是一片驚呼。
“看啊,是那艘船!”
“它在浮島鯨號後面!”
“是那些通緝犯!”
衛兵們在棧橋旁邊駐足,此刻終於大喊起來。
在他們不遠處,一個黑發的青年正拎著巨大的皮箱站在那個地方。他本來是打算直接進城的,但升降機那邊已經封鎖了,他才又不得不回來。
不過回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衛兵們與羅昊他們起衝突的那一幕,只聽到人們在討論什麽通緝令之類的事情,起了好奇心,才一直站在這個地方。
不過看到七海旅人號重新出現的時候,這個黑發的青年目光才終於閃了一下。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一個衛兵的肩膀:“能不能請問一下,你們所說的通緝令究竟是什麽東西?”
那個衛兵一臉疑惑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警惕地問道:“閣下是?”
黑發的青年指了一下領子,別在那裡的一枚盾徽,答道:“如你所見,衛兵先生,我是一個賞金獵人。”
那衛兵恍然大悟,為他指了指一方向,說道:“通緝令就在那裡,你自己去看吧。”
黑發的青年回頭向那個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貼在那裡的幾張通緝令之上,不由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
他這才轉過身來,將手中的皮箱往地上一放,然後再對那衛兵開口道:“衛兵先生,能不能請你幫我看一下我的東西。”
“什麽?”衛兵一愣。
“麻煩您了。”黑發青年卻並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從大衣之下拔出一柄劍來,向前走去。那一刻擋在前面的其他人好像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傳來,讓他們不由自主讓開出一條路來,然後眾人才回過頭去,詫異地看著這個黑發的青年。
但後者看也不看他們,目光隻落在遠處浮島鯨號之下,方鴴一行人的身上。他一手按劍,縱身一躍,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中,直接跳向了半空之中。
但黑發青年輕輕一落,便落在了下方第二層港口一艘風船的桅杆之上,再一躍,又劃過二三十米距離,像是跳蚤一樣,向下一艘船跳去。
衛兵們見狀不由大吃一驚。
“這是……”
“是……上位者!”
……
當獅鷲騎士與飛龍騎士們發現七海旅人號時,其實已經為時已晚。
之前羅昊三人上船之後,立刻控制著七海旅人號離開泊位,但他顯然十分聰明,並沒有直接將船開到港口之外去。
塔恩港一共分為上中下三層,停泊著大大小小上百艘風船,其中最大的一艘,自然是位於港口中央的浮島鯨號。
而像是七海旅人號這樣長才不過二十來米的小船,還沒有浮島鯨號的一段浮式貨廂大,很容易就能隱藏在那如林的桅杆之下。
反倒是開到港口之外,失去了其他船的掩護,反而更容易成為眾矢之的。羅昊也是這麽做的,他開出泊位之後立刻讓塔塔小姐收了半帆,然後讓七海旅人號駛入兩條巨大的艇式飛船之間,並借助它們的掩護,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浮島鯨號的後方。
若是其他的風船,必不敢進行這樣大膽的操作,可對於塔塔小姐來說,這麽精細的操作也不算什麽。
港口方面自然派出了魔導士與兩艘船前來搜尋他們,只是很快七海旅團的其他人就鬧出了更大的動靜,兩艘風船也不得不開出了港口前去支援。這樣一來,自然無人再關注七海旅人號的行蹤。
而一直到此刻為止。
方鴴看到七海旅人號出現,才長出了一口氣,放下通訊水晶,讓坐下巨鴞飛過去降落到甲板之上。
他跳下鞍座,拍了拍這隻大咕咕毛絨絨的胸口,示意它可以自由返回。離開他們之後,港口方面應該不會再為難這些失去了目標價值的大咕咕,它們會自己飛回精靈那邊。
至於森林精靈那邊也很好解釋,只需要把一切推到他們頭上就可以了,反正白羽巨鴞是他們搶來的,憑本事搶的大咕咕,為什麽不可以用呢?
而就算奧倫澤人心中有所懷疑,但也不得不選擇相信這個說辭,畢竟是他們有求於聖樹林的德魯伊們,可不是反過來。
這時其他人也先後降落,但只有天藍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大咕咕心痛得不得了,想要給它包扎一下,可眼下顯然沒這個時間。
艾緹拉小姐檢查之後,得出結論後者並沒有什麽大礙,天藍雖然放心不下,但也不得不選擇接受。
她哭得稀裡嘩啦地,和那大咕咕抱了又抱,可最後還是不得不放它離開。這隻白羽巨鴞大約是感受到了天藍的情感,在七海旅人號上空盤旋了兩圈兒才離開。
但巨鴞飛離之後,對於七海旅團的眾人來說,危機顯然並沒有解除,事實上麻煩才剛剛開始。
羅昊這時從甲板下面鑽了出來,衝著方鴴問了一句:“艾德,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方鴴抬起頭來,看了看正向這邊直撲過來的獅鷲騎士與飛龍騎士,心知他們只要一離開浮島鯨號的遮蔽范圍,塔恩港與奧倫澤城方面就會立刻開火。
但他們要是不離開,源源不斷趕來的援軍也足以淹死他們的,單單就是面前這些騎士們,他們也很難應付得了。
能成為獅鷲騎士的,等級至少在二十級以上,飛龍騎士的平均等級更高,再加上他們坐下凶猛的坐騎,戰鬥力往往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不過方鴴很快就作出了決斷。
他指了指下方。
“陸脊空峽?”羅昊好奇地問道,就和伊斯塔尼亞的大陸邊緣一樣,空陸下方是陸脊,那些錯綜複雜的空峽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 uukanshu 不僅僅是走私者的樂園,海盜們也常常藏匿於此。
方鴴點了一下頭,無論從任何方向離港,都會進入塔恩港要塞的射程范圍,而下面奧倫澤城的防空火力也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但只有貼著巨樹塔恩一路向下,並避開面向奧倫澤城的那一側,才是整個塔恩空港的火力盲區。從這個方向向下,他們只需要避開追擊的騎士與風船就可以了。
“但奧倫澤人也不是傻子,”羅昊有點意外地答道:“在拜恩之戰中他們就這麽被帝國人突襲過一次,那之後他們早就把空峽的入口封死了。”
“先下去再說,”方鴴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還有辦法,但得先下去看看再說。”
“好吧,”羅昊點了點頭,也不敢浪費時間,“你說了算。”
然後他便重新下了船艙。
方鴴看向其他人:“都別閑著,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就算沒有事情,也回到船艙裡去。待會可能會有傷員,後勤小組也要做好準備。”
他少有地嚴肅。
而其他人也都輕輕頷首應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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