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劉弘基指著那幫酸儒念詩之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從早晨就頭痛無比的薛收越發難受了,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朝堂,他知道在這份安靜下,會醞釀出怎樣的滔天大浪!
“蕭寒!看你乾的好事!”
薛收無比悲憤的在心裡喊出了這句話!然後在下一秒,他就看到劉弘基面前所有的文官都跳了起來,前赴後繼的衝了上去……
“孫道長,薛盼她哪天能好?要不您給扎兩針,再多開點藥?別心疼錢,盡管開貴的!”
薛府,對朝堂一無所知的蕭寒正滿臉緊張的抓著孫思邈問東問西,弄得老道是不勝其煩!
“放手!不是跟你說了,她已經沒有大礙!也不需要吃藥,只需靜養數日,便可恢復如初!”
孫思邈幾乎是拖著蕭寒走出了繡樓,他身上還有事,那裡有功夫跟蕭寒扯皮?
不過,蕭寒那依舊是不依不饒的拽著老道,生怕一松手,老孫就變成土行孫……
“不給開藥也成,不過您也別急著走,好不容易來長安一趟,這些天乾脆就留在這裡算了!等再過幾天,我師傅從晉陽回來,你們也好互相探討一下醫學,他對你可是推崇備至!”
“和你師父探討醫學?怕是你想要我在這守著你未來媳婦吧!”孫思邈甩不掉蕭寒,只能無奈的停下腳步,順便挖苦一下他。
不過,這也就是面對蕭寒他才能說出這種話。在外人眼裡,孫神醫永遠都是一副悲天憫人,忠厚長者的模樣!
“怎麽可能?我不也是要找個機會,跟您一起商討下輸血治療的詳細情況麽?!”
被孫思邈挖苦一頓,蕭寒卻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看的後面的小東一臉崇拜,自己啥時候也能有侯爺這幅道行?
不過還別說,聽蕭寒說到輸血,孫思邈卻也心頭一動,他去江陵的這段時間,也確實發現一些問題,需要跟蕭寒詳細談一下!
“那…成吧!等我先忙完一些事情,過後就來找你!”
思慮再三,孫思邈還是決定接受蕭寒的建議,給他當這個免費的私人醫生。
聽到孫思邈開口答應,還抓著老道不放的蕭寒立刻歡喜起來!松開手,殷勤的替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這才幫著老孫挎著藥箱,將其送出薛府。
看到孫思邈坐上來時的馬車離開,蕭寒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渾身輕松的去到了薛盼的房間。
推門入內,先看到薛母正在床邊喂薛盼喝粥。
她此時也看著蕭寒進來,對他笑了笑,將粥碗遞給一邊的小艾。
“蕭寒來了?剛剛孫神醫你看到了?”
薛母開口問了蕭寒一句,她此時對蕭寒那是一百萬個滿意!
這小夥子不光身份能力不錯,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女兒的感情讓自己都有些感動!這以後等著盼兒嫁過去,肯定不會受委屈!
當然,薛母也是不知蕭寒昨夜為了能去逛青樓,夥同其他人生生將她兒子薛收放翻!
如果知道這些,估計蕭寒努力建立起來的光輝形象在一瞬間就會崩塌的半點不剩!
“看到了!我剛剛送走他!伯母不用擔心,孫神醫也說了,薛盼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蕭寒聽到未來丈母娘問起自己,趕忙走過去小心的回答。
與其他關系不同,這女婿對待丈人和丈母娘,都會有一種莫名的虧欠感!畢竟是自己偷走了人家的寶貝女兒。
“呵呵,坐!快坐!看你忙的,這些日子,苦了你了!”薛母對蕭寒慈祥的笑了笑,招呼他到自己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好好,我不辛苦,不辛苦!”
蕭寒聞言,先偷偷看了一眼靠坐在在床上的薛盼,看著她也在偷偷對自己笑。
這才小心的坐在凳子上,不過就算是坐下,也感覺這凳子上好像有釘子一樣,難受的緊。
看著有些拘束的蕭寒,薛母停頓了一下,想了想便開口問道:“蕭寒,我聽收兒說,你沒有什麽族人?”
蕭寒一聽這話,心裡立刻苦笑一聲。
果然,不論千年前還是千年後,這丈母娘盤問女婿也算是一種傳承。
在心裡斟酌一下,蕭寒開口回答:“是的伯母,我從小就沒看見過父母,打記事起就流浪在各地,對自己的族人也沒有半分印象,也沒有認祖歸宗的想法。”
薛母雖然對此已經大體聽說過一次,但是當這話從蕭寒嘴裡說出,她也不禁唏噓不已。
這孩子,也確實不容易!
不過,現在這天下就是這樣,永無休止的戰爭,帶來的就是無數破裂的家庭!那些年幼的孤兒,更是多到數不勝數!
就算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薛母, 也知道在之前的各個城市,每日都會有餓死,病死的孤兒被扔到城外的亂葬崗,死的無聲無息。
而面前的蕭寒,卻能從一天生地養的孤兒成長到大唐的開國侯爺,年紀輕輕就坐擁偌大家產,這在誰眼裡都是一個不小的奇跡!
一句話,說的薛母眼圈泛紅,不過蕭寒卻覺得這無所謂。
自己不是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幸運兒,身世,不是用來博取同情的,更不是讓自己自怨自艾的,而是鼓勵自己努力前行的。
想到這,蕭寒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對薛母說:“伯母,您也不用替我操心,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對,對!”薛母被蕭寒的豁達感染,輕拭去眼角泛出的淚花,欣慰的看了看蕭寒,隨後又看了看也在偷偷抹眼淚的薛盼,像是想到什麽一般站起身來道:
“好了,今日禮佛的時間到了,我先去佛堂!你們年輕人在一起多說說話。”
“伯母,我送你!”蕭寒聞言連忙起身,不過卻被薛母製止了,她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知道這年輕人的心情。
房門隨著薛母的離開輕輕合上了,屋裡就剩下蕭寒、薛盼和小艾三人。
不過很快,小艾在薛盼眼神的示意下不情願的放下粥碗,也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這一對狗……咳咳,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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