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如果能保持一個淺眠,隨時都可以清醒過來的狀態也很好。
但很可惜,大約是因為這場舞台鎖耗費的精力和體力都實在是太過巨大的緣故, 容光的頭沾到枕頭, 被褚妃梁抱了沒一會兒, 居然就這麽睡了過去。
而且睡到雷打不動。
在容光睡著了之後, 褚妃梁的目光才終於慢悠悠的望向了床頭上的一個小藥瓶和剛剛拆開的藥盒。
瓶子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白瓶,裡面的說明書已經被她給處理掉了。
那個藥瓶裡裝的是舍曲林, 大夫最後給她吃的一個藥劑。她在唐詩那邊見過同樣的藥瓶, 這一個,是她特意在藥店買的全新的。
也是她故意放在床頭上的。
容光這麽聰明, 又這麽關心她, 就連她多喝兩口蜂蜜水都要問她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卻沒有真正的拿起藥瓶看說明。
顯然,她已經知道了。
但是她知道了,還願意跟自己這麽好。
不光如此, 似乎還更加的……願意配合她了。
褚妃梁笑容怎麽都止不住,看著懷中睡顏天真又美好的容光, 忍不住就又親了一大口。
特別響亮的吧唧一聲。
容光在睡夢中哼哼了兩聲,卻把頭更深的邁進了褚妃梁懷裡,一手大概是摸到了褚妃梁, 哪怕是睡著, 潛意識都使她上下順了順褚妃梁的脊背。
似乎覺得窩在褚妃梁懷裡很舒服,容光的腦袋蹭了蹭,又跟她貼近了一些。
胸口前傳出的輕微重量讓褚妃梁整個人都覺得很心安,抱著容光就像是抱著一個等身娃娃一樣,愛不釋手的, 一會兒捏捏容光的手,一會兒親親她的臉蛋,過一會兒,目光又在容光眼尾的那顆紅色的美人痣上看了看,沒忍住,輕輕的吻了一下。
這顆痣,曾幾何時被全網吹成了所有人的心上痣,容光的一顰一笑,都因為這顆痣增色不少,各種節目鏡頭全都因為這顆痣的緣故推到極其大的近景,容光也特意在眼神戲上下過苦工,不管是什麽樣的舞台造型,她都能通過眼神給傳達的淋漓盡致又深入骨髓。
褚妃梁還記得,當年因為容光一顆痣曾經直接帶的紅極一時,到現在也都還不少人再化著的淚痣妝。
那個時候,很多人也都說,如果能親到這顆痣,這輩子都值了。
褚妃梁輕輕笑了,然後,她小心的在容光的眼睛周邊親來親去。
就仗著容光什麽都不知道,動作也就越來越放肆。
第二天一早,容光頭疼的整個都快要裂開了。
不光是頭疼。
她上面,整個腦子,一直到咽喉的部分都一直在疼,綿延不絕,像是整個頭部都被塞滿了棉花。
下面,腰和她自己的雙腿乃至於手臂也都是一陣陣的綿軟,甚至力氣大了都還有一陣陣針扎一樣的刺痛,整個人都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醒了?”褚妃梁端著粥進門的時候,正巧看到容光一臉痛苦的靠在床頭上,表情都皺成了一個新鮮的奶黃包的模樣,雙眼呆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點什麽。
容光晃了晃腦袋,想說話,可嗓子似乎是腫了,連吞咽的動作都難,嘗試了兩下,居然沒能發出聲音來。
用嗓過度的結果果然是有點失聲了……這種狀態,起碼得緩上幾個小時了。
她有點鬱悶的歎了口氣,雙眼愈發顯得濕漉漉的。
“先喝點水。”褚妃梁一臉心疼又自責,沒忍住摸了摸容光的臉,說:“別著急說話,緩一會兒。怪我沒想周全,你昨天又唱又跳的在台上連著三四個小時沒怎麽休息過,昨晚還吃了辣的東西……”
容光眨了眨眼睛,接水杯的同時,握著褚妃梁的手捏了捏,然後輕輕坐起來了一點,在褚妃梁臉側又輕輕的親了一下。
雖然沒說話,但褚妃梁卻愣著了。
容光彎著眼睛衝著她無聲的笑,已經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抿著開始喝了。
那是一種無聲卻很溫柔的安撫。
褚妃梁停頓了一下,好歹是忍住了大早上給人重新按到床上的衝動。
水裡應該是被加了些蜂蜜,但是味道並不濃,比較淡,可嗓子也還能感受到絲絲的甜意,又不會讓已經敏.感到極點的嗓子出現不適。
容光心裡覺著熨帖,望著褚妃梁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就彎了起來。
她的嘴唇被溫熱的水熨的又紅又水潤,外頭又是個大晴天,襯得更晶瑩,褚妃梁沒忍住,跟著了魔一樣的低下了頭。
容光主動迎了上去。
可還沒等她們兩個真正親到,就聽到了屋門被打開的聲音。
“你這是不是也太光明正大了點兒,這——麽大個情書就放在小花園,也不怕……”褚肆月一句話沒說,看到了面前這一幕,手裡撚著情書愣在了當場。
容光跟著整個人一僵,臉一瞬間爆紅,掀開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埋進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兩秒鍾都沒用到。
褚妃梁坐在床邊,沒親到,很寂寞。
她嘴唇很不甘寂寞的上下碰了碰,一臉怨氣的回頭說:“你這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褚肆月聳聳肩膀,盯著床上看了一會兒,知道容光看不見,終於臉上露出了個慘不忍睹的表情來,滿臉的唏噓和打趣。
褚妃梁伸手將容光給她寫的那封情書接了過去,檢查了幾遍,發現沒有損壞,這才給收進了自己抽屜,跟著褚肆月走出了房門,這才說:“我不是給花園門鎖了?怎麽你還能進得去?”
褚肆月無語了一瞬間,和她一起站在走廊上,面無表情的說道:“講講道理,那地方平時是我辦公在用的。”
“也是我沒事兒溜達的地兒。”褚妃梁理虧氣不虧,仍然說話說的理直氣壯。
褚肆月撇撇嘴角,想到剛才一瞥之下看見的容光的模樣,說道:“一大早開始就又是給人做飯,又是給人家沏茶泡水的……”
她表情有點打趣,揚揚頭說:“我是不是得準備紅包了?”
“準備吧。”褚妃梁點點頭,笑了笑說:“給多點……也別太多,省的給人嚇著了。說話別太過分,她臉皮薄的很。”
褚肆月大清早的被喂了一肚子的狗糧,雖然一臉歎息,但整個人還是高興的。
聞言她點點頭說:“行了,我也就上來看看——奶奶那可急了一上午了,你要再不下去,我就真按不住她老人家上來看的心思了。”
褚妃梁聞言頓時往樓下看了一眼,正巧碰上了她奶奶盯著樓上,雙眼放光的模樣。
想到那未知的可能,她後背瞬間起了一層毛毛汗,說:“你還是幫我給她老人家按住吧——”
容光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奶奶好歹知道是第一次見面,又剛回來,而且她們身上還有公事的緣故,一直遠遠地望著,都沒怎麽插話。
這第二次再見,還是以這種方式……褚妃梁擔心她奶奶會給人嚇得不敢再來她們家了。
那可就真虧大了。
她另外一套自己常住的房子沒有空中花園,雖然她和容光遲早要住進去,但是昨晚上容光在小花園裡面的模樣……
褚妃梁舔了舔嘴唇,不光心動,還有點意動。
月色,花園,美人。
這三個東西搭在容光身上……褚妃梁嗓子發緊,不由伸手捏了捏。
褚肆月瀟灑的下了樓。
然後在樓梯上,她當著樓上樓下的面兒,回過頭,衝著褚妃梁說:“待會兒記得給人穿件高領毛衣,好歹給遮一遮。”
褚妃梁臉皮再厚,這時候當著底下三個人藏不住的笑意也有點撐不住了,尷尬的清清嗓子,胡亂的說了句,“知道了。”
底下三個人都是她最親近的人,也全都知道她平時那麽點小毛病。
但凡是她的東西,褚妃梁總喜歡在上頭做點什麽小標記。
可容光是個活生生的人,褚妃梁總不能在容光身上刻點什麽,或者是在容光身上畫點……
畫點什麽?
褚妃梁突然眼前一亮,覺得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能令人更加心情愉悅的東西。
進了臥室之後,她才發現容光居然已經洗漱好了。
她身上的衣服是昨晚上就給她準備好了的一套,淺淡色的棉襯衫,下面是一條加了絨的藍色牛仔褲,外面還有一個半截袖的白色套頭襯衫,整個人看著又乖巧又白嫩。
褚妃梁看了一會兒,不太舍得讓容光換下。
但是一晚上過去,容光脖子上的印記不光沒消,還多了幾個。
這就有點解釋不太過去了……
她有點惆悵。
容光見褚妃梁進來,才終於放下了自己撫摸脖子的手。
然後她走到了褚妃梁面前,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小聲的說:“姐姐,你這裡還有沒有別的衣服能給我穿了?”
褚妃梁眨了眨眼,笑了,“別的衣服?這身不舒服嗎?”
“舒服。”容光不太好意思了。
她仰著頭,站在褚妃梁面前,極力的想讓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印記,臉紅紅的說,“但是……脖子上這些太明顯了,我今天還要回家的……”
她聲音還沒有完全恢復,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的,發聲也有點困難,但卻有一種很獨特又可愛的氣音。
褚妃梁仔仔細細的聽著,過了會兒,順著容光的手,跟著一起摸到了她脖子上,說道:“也是,我都給忘記了。”
容光任由她上下撫摸自己的脖子,忍住了那一陣陣湧上來的酥麻,抿了抿唇,輕輕‘嗯’了一聲。
褚妃梁盯著那片紅印,笑容越來越大,說:“我剛才就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你說你現在這麽害羞,到拍《情人》的時候,你身上這些印子,是我給你吸出來合適,還是讓化妝師給你做出來合適啊?”
“容老師給個反應唄?”褚妃梁湊近她,誘哄般的說:“到時候怎麽辦呢?也得頂著一身的印兒到處走,得讓所有人都看見,你身上這些,全都是被我咬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褚·昭告世界·妃梁: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了——我的,我咬的。一臉驕傲.jpg
光光(默默拉好領子):……
個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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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8-19 23:19:26~2020-08-20 23:29: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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