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妃梁眯著眼睛,身體放松的往下靠了靠,深呼吸了一口氣, 說道:“呼吸點新鮮空氣還是舒服——我剛才在車上看著查查開車開的不是挺猛的, 怎麽我上來了, 開車的速度卻變慢了呢?”
查查頭也沒回, 特端莊的把持著車把手, 擲地有聲的說道,“要保證乘客安全——我光光姐危機時刻反映一流, 我開進溝裡她都能先帶著我跳出去, 我不能拿你生命冒險, 就不能開這麽猛了。”
“說的還挺有道理的。”褚妃梁深以為然的一點頭,看了眼升起的太陽,說道:“眯一會兒, 查查慢慢開——遲到了也沒人敢扣錢,全勤獎照樣能給你們發。”
張南川特人精。
他知道光靠說的,是沒法讓所有人都準點到現場的, 所以設置了全勤獎。
演員當然也不在乎全勤的那五百塊錢, 但是演員團隊底下的工作人員在乎啊——當今社會, 賺點錢可太不容易了。
而且張南川說了,只要是劇組登記在冊的工作人員,甭管是全約還是半約, 只要在組裡,你就能拿到錢。
而且為了鼓勵所有人的乾勁,張南川還另外給了業績的獎金,詳細的劃分財務也會一起給他報帳。
演員再不缺那五百,也不能斷了底下這麽多人的財路,只能跟著一起早起。
就因為這個,劇組工作到現在進行了快兩個月,除了先前生活製作那邊因為個蛀蟲出了點意外,其他一切按部就班,進度也走的很快,所有人乾勁都特別滿。
就連查查也能領到每個月五百元的全勤補貼。
她目前沒有工資,但是容光每周會給她二百元零用,早餐和買教材、衣物之類的錢會另外給她,生活上幾乎什麽都不缺,所以查查過的很滿足。
雖然她現在的小金庫裡錢還不多,但是在學校裡面,她也是小有資產的一個高中生啦!
他們到的時候,其實也不晚,距離最後打卡的時間還有五分多鍾。
查查緊趕慢趕的還了車,過去給她自己和容光簽到了,後面好奇她要去幹什麽,於是跟著她一直跑的王璐潔哭笑不得,說道:“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查查特別認真的放下筆,小臉上還有兩團紅暈,說道:“光光姐說了,適當的偷懶可以,但是能做到的東西,自己一定要去做到,不然時間久了,人會有惰性的。例子不能開,也不能搞特殊,不然對別人也不公平的。”
一串話說的王璐潔這個大人都有點汗顏——她在公司原來是跟著褚肆月的,最近因為人事調動,加上褚妃梁剛進組,人手上抽不開,就換了她臨時過來。
而像是她這種自己走到了一定地位的人,全勤這東西,不管她是遲到還是礦工,財務那邊都總能給她找到最合適的理由,把錢給她結了的。
於是王璐潔點了點頭,仔細想了想她近期,說道:“嗯,的確,姐姐偷懶了。”
查查深藏功與名,仰著頭,邁開小步子又朝著容光那邊跑了過去。
王璐潔提起筆,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笑了笑,說:“別看查查這小姑娘小小年紀,活得可比不知道多少大人要通透多了。”
王璐潔笑了,說:“誰說不是呢,太多人都反而越活越過去了——在哪簽?”
“這。”工作人員點了個地方,看著查查去附近小賣部買了兩根阿爾卑斯,高高興興的走了。
王璐潔簽字的時候才發現查查的字體居然意外的有風骨,還很有態度,這麽小的年紀,實屬難得了。
她不懂書法,可看得多。
褚家兩個姐妹,褚肆月練硬筆書法多,褚妃梁則是十幾歲的時候開始練習毛筆字,為的是能摒棄雜念,專注注意力,從而讓整個人沉下去。
見得多了姐妹倆的字體,和公司財務那邊的狗爬字,王璐潔也能分得出什麽字體好看還是不好看,當下有點怎舌說道:“瞅瞅這些人的狗爬字……”
工作人員一看也樂了,說道:“查查簽完字之後,後面不少人都得盯著她的字兒看半天,一個個都說過要回家重新去練字的事兒。”
王璐潔給那張圖拍了下來,好笑的搖了搖頭,說:“早點都幹嘛去了。”
拍攝任務挺重,張南川開拍之前特意到容光那塊去溜達了一圈。
容光那時候吃早飯吃的正開心——她們早上起的是挺早,但是她和查查都沒扛住,倆人一起在沙發上眯了半小時的回籠覺,沒來得及吃飯。
見張南川過來,容光放下了手裡的杓子,指著旁邊的包子說:“導演吃嗎?”
“不吃。”張南川擺擺手,看著容光的表情挺稀奇,說道:“狀態看著還挺好?”
“挺好啊。”容光笑了笑,將嘴裡的東西咽下,抿抿唇說道:“昨晚上緊張緊張差不多也就行了——我不是剛出道的小孩兒了,您護著我,我看在眼裡,褚老師那邊也直接伸手幫我把所有的事兒給攔了,沒必要因為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水軍在那自怨自艾。真要那樣子,我誰都對不起。”
一段話給張南川說的眼眶有點紅。
中間男人脆弱又敏感的心臟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突然戳中了一下,張南川紅著眼,不知道想到哪去了,拍了拍容光腦袋,說道:“好孩子。”
查查把腦袋蹭了過去,含含糊糊的說:“南叔我也摸摸頭。”
張南川那股子感動勁兒還沒上頭,讓查查又給整的徹底沒了。
他失笑著在查查腦袋上揉了兩把,說道,“呀,這多少年沒摸過小姑娘腦袋了,查查頭髮這麽軟呢?”
“嗯,小時候營養跟不太上。”查查想了想,說道:“我爺爺說我以前也是一頭特濃密的黑毛,還特硬。後來不知道怎麽著,越來越軟,頭髮也開始變黃了,可能是營養跟不上。”
容光憐愛地揉了揉查查的頭髮,的確,查查頭髮太難養了,上輩子她什麽都挑好的給查查吃,七八年都沒怎麽變黑,還是軟乎乎的,發色也淺,她都怕查查頭會禿掉。
不過還好她們查查顏值過得去,能硬剛,剃尼姑頭都是好看的。
查查晃了晃腦袋,想了想說:“不過頭髮少好洗,省時間,毛巾蹭一蹭就幹了——光光姐頭髮多,到冬天得吹半個小時。”
容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腦袋,憂鬱的歎了口氣。
要是有可能,她還真的想給查查分一半。
“行了,吃完了準備準備,今天是場重頭戲。”張南川寒暄完了之後,也不忘了自己身為總導演的指責,無情的說:“溫眸今天就下線了,醞釀好情緒。”
容光點點頭,也知道張南川特意過來這一趟的用意是什麽。
挺多導演其實都不會按照劇本的連貫度來拍,大多都是跳戲,畢竟按照時間軸拍幾乎是個不可能的事情——很多戲份是外景和內景的銜接,如果真到了趕進度的時候,甚至一天得換一個景,來回跑誰也遭不住。
大多情況下,都是待在一個地方,拍完了當地的景,再去下一個點拍攝。
如果有補錄的,那就再回去,人少,需要的機子也少,不那麽麻煩。
而重頭戲,大多也會放在所有演員都對角色有了更深層面的認知,更能夠體會到角色的喜怒哀樂之後給呈現出來。
比如今天的這一場。
而容光是研究劇本研究到了這裡的時候,才知道她到底有多低估張南川——或者根本就不算是低估,而是她一開始,高估的量給估錯了值。
她去試鏡溫眸的時候,的的確確是一場刺客刺殺長公主的戲份。
可前不久,容光才知道,這場刺殺,居然是溫眸本人一手安排的。
她恢復了記憶,更察覺到了她自己對姬嬴那種不可言說,又注定沒有結果的心思,所以只能選擇逃避,為了不讓她自己成為姬嬴這一生的負累。
而她的身份,注定也不可能待在姬嬴的身邊。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她為了脫身而設下的局。
開拍之前,容光又讀了一會兒。
半晌,她小聲嘟囔道:“怪不得文謀被稱作當世小諸葛——那時候她多大來著?十幾歲?十幾歲就能被幾個國家爭搶,還能左右一個國家的存亡,智商這麽高……”
查查腦袋湊了過去,蹭了蹭容光的肩膀,同樣小聲嘟囔著說道:“光光姐我也是個跳級選手!”
容光回過頭,面無表情的點了點查查的腦袋瓜:“我這兩個月已經被你們老師叫過三次家長了,隔著屏幕那也是叫家長,每次都問我是不是走後門讓你跳級的,幾次考試就沒一個及格的。你乖一點,好好學習,別落下功課。”
查查嘟嘟嘴,“換了新環境,我緊張麽。明年肯定能追上去。”
“明年你可就高二了。”容光說道:“我說話算話,再不及格,我就要給你請家教,讓你複讀了。”
查查蔫了,可憐巴巴的說:“好哦。”
容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定,還在回味著劇本中,這會兒溫眸應該有的情感。
劇本上面只有很粗糙的幾個模式化的動作提醒:哀傷,停頓,坐下……等等。
更細致的東西,甚至細到微表情,都要靠演員自己的體會和感受,從而去給表現出來。
褚妃梁往後看了一眼容光,過了會兒,朝著導演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張南川知道兩人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當下點了點頭,通知全員準備,正式開拍。
“長公主六十四章一鏡一次——action!”
四九寒冬的時節裡,窗外四處都是落雪,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夾雜著時不時響起的風聲,令整個世界都顯得格外的蕭條。
一片嫋嫋的煙霧中,姬嬴正提筆在紙上書寫著什麽。
她的手腕流利的翻動,偶爾停頓在想點什麽,片刻之後又落下了筆。
溫眸站在她身後半步遠的地方,目光落向了窗外開的豔麗的紅梅之上。
過了會兒,姬嬴將筆擱在一邊,似乎是寫的有點累了,說道:“你去將炭盆放的近些——怎麽今年這麽冷?”
溫眸垂下眸子,輕輕應了聲,“喏。”
炭盆離的更近,熱意席卷了兩人,姬嬴出了一口氣,伸手取暖。
過了會兒,她看著默不作聲又回到了後方站著的溫眸,說道:“自打從鳳鳴山回來起,你就不怎麽對勁——怎麽,頭一次上戰場,被嚇著了?”
溫眸搖了搖頭,目光晦澀難懂。
然而在抬頭望向姬嬴的瞬間,又充滿了天真,語氣輕快了點,說道:“才沒有被嚇到,近日總覺著困倦罷了。你寫了什麽?”
“你來。”姬嬴衝她招了招手,“這些日子就聽你聲音不對,今日召了太醫過來,正巧給你看看。”
溫眸順勢握住了她的手,朝她走了過去。
這時候,姬嬴一個用力,將溫眸整個人拉進懷裡,側過頭,低低的在她耳邊輕笑,一邊的唇角微微勾起,帶著不懷好意的壞,“不是想知道寫的是什麽嗎?——寫的情話。”
溫眸一愣,目光再一次躲開了姬嬴的視線,垂向了紙張上,說道:“你對我太好了……”
“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姬嬴埋下頭,整個人枕在溫眸的肩膀上,深深的吸了口氣,輕笑著說道,“你近日用的什麽香?似是我剛遇見你時候的味道。”
“不知道。”溫眸搖搖頭,“包袱裡帶的,剛好看見,我就點上了。”
“嗯,好聞。”姬嬴似乎是吸夠了那味道,終於將頭抬了起來,說道:“近日父皇說我過於浮躁,命我抄寫論語十遍……你去旁邊等我,等抄寫完了,我帶你去泡溫泉。”
溫眸低低應了一聲,往後退下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刺客自梁上陰影中筆直落下,劍尖的方向直指姬嬴,速度極快,且不止一人!
溫眸咬牙,一陣的遲疑,卻隻來得及抽出懷中的短刀,不閃不避的直接迎頭而上。
短兵相接間,刀光已經近在眼前。溫眸狠狠一閉眼,手似乎突然脫了力,筆直朝著地面墜下,卻在中途被一雙手穩穩接住,直接挽了一個劍花,將短刀又重新送入了她手中。
就在這一閃一避之間,姬嬴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將整個戰局全部扭轉,甚至還有心情衝著溫眸說道:“教過你多少次,對敵時要專心。”
溫眸回過神,目光複雜。
姬贏隻以為她是不服,輕笑一聲,還刮了刮她的臉。
然而不過在瞬間,她就重新提起短刀,重新加入了戰局。
可意外總是來得更快一步。
溫眸余光注意到一抹寒光的當下,她整個人就已經擋在了姬嬴身前。
窗外的箭光,伴隨著破風的‘咻咻’幾聲,以及長刀進入身體時發出的沉悶聲響,終於,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公主府護衛終於遲遲趕到,此刻才一下湧上,將幾個沒有得手的刺客全部擒獲。
然而被擒獲的刺客此時已經咬碎了舌底的毒藥,自盡而忘。
溫眸被一箭射穿了心臟,同時又被一刀刺穿了腹部。
身上脫力的感覺越發嚴重,大片大片濕濡感也都由溫熱逐漸變向了冰冷。
也直到這時候,她才看到身旁姬嬴臉上的無措,惶恐,甚至是有些迷茫的表情。
“公主……”溫眸喊了一聲。
然而嘈雜的室內,她的聲音顯得那麽微弱。
然而就是這麽一聲,旁邊的姬嬴雙眼終於聚焦,唇上沒有一絲血色,踉蹌著朝她過去,將溫眸整個人都牢牢的抱在懷裡。
“好冷啊……”溫眸皺了皺眉,無意識的整個人往姬嬴懷裡鑽。
血流的更多了。
溫熱的血觸及到手掌,姬嬴伸出手看了眼那鮮紅的顏色,終於,發出了近乎悲鳴的聲音,喊道:“太醫——傳太醫——!”
太醫本來就因為今天要給溫眸治病,正在側室候著,瞧見小丫鬟一臉煞白的模樣,心便瞬間落到了肚子裡,知道怕是大事不好。
“快!”姬嬴渾身染血,雙目赤紅的朝著門口被侍衛直接扛過來的太醫說道。
太醫自然知道情況緊急,不等落地,便整個人撲到了地上,雙手顫巍巍的摸到了溫眸的手腕。
“算了。”溫眸避開了。
“兩處傷口全都……命中要害。”溫眸咧開了一個比哭還難受的笑容,表情痛苦,“我活不了了。”
“你別說話。”姬嬴咬牙,看著溫眸在她懷裡的模樣,字幾乎是齒縫之間擠出來的一樣,“本宮命你活。”
“那真是,對不住啊。”溫眸閉上了眼,終於發出了一直強忍著的哭腔,伴隨著唇角鮮血的溢出,她眼角同時落下了一串眼淚,“是我失約啦。”
太醫後退兩步,整個人跪在地上,臉色哀痛,“公主……節哀。”
傷勢太重,咽氣不過是時間問題……回天乏術了。
室內所有人都停住了。
大總管和府裡平日裡跟溫眸玩的好的丫鬟齊齊跪到在地,臉上涕淚縱橫,誰都不敢再抬起頭。
屋外的冷風呼呼作響,夾雜著院子裡紅梅的香氣,激的姬嬴整個人都震了震。
她沉默不發一言的將地上的人抱起,腳步踉蹌卻堅定的朝著內室走去。
最終,她將一身染血的溫眸放在床上,擦幹了她臉上,和手上的血。
屋內的燭火劈啪作響,可這時候,卻再也沒有人會一邊看著剪刀尖,一邊嘟嘟囔囔的去剪燭芯了。
直到這時候,姬嬴才終於握住了溫眸永遠都不會再合十的雙手,將頭埋在她手心當中,脊背聳動,沉悶又嘶啞的痛哭起來。
她甚至不敢哭的大聲,怕被外面的下人聽見她此刻的脆弱。
張南川紅著眼眶,清清嗓子,舉起手裡的喇叭說道:“好,很好——卡!”容光睜開了雙眼。
最後那一幕鏡頭是褚妃梁背影的特寫,鏡頭根本不會在她的臉上拍,否則在機位後的導演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臉上的清晰可見的、一直沒有消失的淚痕。
她很少能聽見褚妃梁哭。
準確來說……是除了在拍戲之外,她根本就沒有看見過褚妃梁哭。
褚妃梁曾經跟她說,“拍戲拍了這麽多年,淚腺都快哭萎縮了,哪兒還有眼淚留給生活啊。”
哪怕是在片場,她和褚妃梁也一起拍過很多的哭戲。
各種不同的方式,各種不同的表達。
親人離世、摯友分離、十年奮鬥終於取得榮耀之巔的喜悅、甚至多年重逢後的久別重逢,夾雜著無數屈服命運,又不願屈服命運的苦澀……都有。
可沒有哪一次,會像是這次一樣,居然是這麽絕望的生離死別。
明明知道還有機會再重逢,可在當下,劇情對於姬贏本身,卻是毫不留情的折磨。
姬贏不知道溫眸是江文謀。
所以她不知道,溫眸其實沒有死。
她的手心輕輕握了握,卻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什麽動作,給褚妃梁留了完全足夠的時間,把那股情緒給緩過去。
張南川也是時候喊了一聲,“演員平複一下情緒——轉場,轉場,下一組到誰了——!”
烏泱泱一大幫人跟著張南川去了另外的場地,被喊到了名字的演員齊齊撤出了圍觀的隊列,一個個都紅著眼準備。
張南川大致掃了一圈,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道:“算了,休息半小時!”
一個個的就不聽勸,非得去圍觀,說重頭戲一定要臨場學習。
學習個毛。
一個個全都看進心裡去了。
越是臨場直接觀看,越容易被別的演員的節奏帶著走。
他都可以想象,今天要是直接拍,等會兒不管拍什麽內容,這些人台詞都能給說出個生離死別的勁兒來。
果不其然,平時聽見休息,全都高興的不得了的演員們這一次也沒什麽精神,都無精打采的。
三三兩兩說一句“謝謝導演”之後,就各自扎堆又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討論的還是剛才褚妃梁和容光那場戲。
張南川再一回過頭,就看見王璐潔已經打了傘,護著褚妃梁從人少的地方回到了車上。
查查也拎著一包濕巾圍著容光在擦來擦去的,轉悠的像是個小倉鼠。
容光有點緊張,跟查查問道:“你看見褚姐姐往哪走了嗎?”
“車上。”查查清脆的應道,把容光擦完之後全都染紅了的紙收到了垃圾袋裡面,指了指拐角的位置,說道,“我帶你去嗎光光姐?”
“帶我過去看看吧。”容光聲音聽起來也有點悶悶的,用濕巾擦眼淚越擦越濕,乾脆放棄了,“我有點不放心。”
——她最怕的,是演員入了戲之後,會對入戲的演員產生陰影。
容光可不想好不容易拍一個戲,拍完了之後褚妃梁見她就想哭,以後乾脆就打算躲著她走。
那她可太虧了。
哭歸哭,入戲歸入戲,可她進組的目的和信念那絕對不能忘記啊。
查查“哦”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容光的袖子,發現沒地方能下手,便拎起了容光沒有被血染到的裙角,用手捏著說:“我帶你去看看。”
容光深呼吸了一口氣,被查查帶到了房車那邊。
王璐潔正在房車外面蹲著,她壓根沒上去。
容光走得近了,王璐潔這才無奈的一攤手,說道:“來的不巧,別上去了,小褚這會兒狀態不好,上去適得其反。給她點時間,讓她自己調整調整。”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崩了喜提熱搜,哈哈哈哈(然後jj突然get了如何宣傳自己的方式)
推薦個基友的文兒!超甜呀,求你們快康康qaq
《和影后一起搞團[重生]》by:狐生有夢
文案:前世,鬱姝一直到顧欽璿去世拿到她的遺書,才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
重來一世,鬱姝對天發誓,她要使出渾身解數讓顧欽璿這個女人親口對她表白!
然而計劃實施後,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全網:“懸殊cp鎖了!”
鬱姝:“說,你是不是愛我?”
顧欽璿:“放心,我懂,我不會當真的。”
鬱姝內心:你懂個毛線!你倒是當真啊!
#暗戀我的人總把我的瘋狂暗示當娛樂效果怎麽破?在線等,挺急的#
這章留言的崽發99個小紅包啊!!
PS:明天也是21:00左右更新!!
感謝在2020-07-09 22:45:01~2020-07-10 19:59: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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