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松了一口氣,道:“我看你身上那麽多傷口,我擔心,你是傷筋動骨。”
陳凌微笑道:“東來艦長,我看起來這麽弱嗎?”
趙東來正色道:“不,你是我見過最強大的軍人。”
他沒有誇張,這次的任務非常棘手,敵人不僅人數眾多,而且連武器裝備力量也是強悍無比,要是換做其他人,絕對做不到如此。
沒有任何一個人質受傷啊。
這是什麽概念?這意味著陳凌等人出手非常神速,打得強盜措手不及,否則,被驚動的強盜早就以人質威脅,逼陳凌等人就范。
趙東來並沒有親眼目睹作戰過程,但以他多年的作戰經驗來看,過程就是如此。
這些海盜並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陳凌等人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
想到這裡,趙東來看著一臉淡定卻全身鮮血淋漓的陳凌,眼睛都有些微紅。
而陳凌並不理會那麽多,轉頭看向林笑等人。
剛才忙著撤退,他來不及觀察眾人的傷勢。
下一刻,他神情一凝。
每個人都受傷了,特別是老火,龍戰幾個,受傷很嚴重,臉色都很蒼白,一看就知道,這是流血過多造成的。
不過,傷勢最嚴重的還數梁偉。
對方的肚子被撕裂了一條大口子,裡面的器官隱約可見,而對方只是簡單包扎了一下,鮮血還在不停地從傷口處滲出來。
陳凌有中醫與西醫精通,一看就看出來,要是梁偉等人不馬上接受治療,會影響以後的戰鬥力。
他沉聲道:“東來艦長,他們受傷不輕,麻煩先帶他們上軍艦,接受治療。”
“明白。”
趙東來也看到了龍戰等人的傷口,也是一臉嚴肅。
他知道這次戰鬥的難度很高,但沒想到龍戰等人受傷竟然如此嚴重。
看著這些人受傷的位置,可以想象,要是對方反應慢了一點,肯定是要害受傷,甚至會命喪當場。
這些該死的雜碎!
趙東來猛然轉頭,瞪了被正在被押送過來那些海盜,眼底冒出一道寒光。
要不是這些混蛋,他們何至於如此?
趙東來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情,點頭道:“行,我馬上安排人。”
說完,趙東來揮揮手,讓一個手下過來,下令道:“快,安排衛生員過來,我們的戰士受傷了,速度快點。”
“是。”
這個手下點點頭,下意識地看了陳凌等人一眼,發現他們渾身是血,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傷口,不由神情一凝,趕緊狂奔了出去。
3分鍾不到,這個手下帶著一隊海軍陸戰隊的衛生員,遠遠往陳凌等人的方向奔跑過來。
在這之前,衛生員一直在待命,等待救援。
他們聽說戰士受傷後,二話不說,全都以最快的速度狂奔過來。
這些衛生員來到後,在趙東來命令下,立刻將擔架擺在地上,準備安排龍戰等人趟上去。
這時,龍戰掃了擔架一眼,看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硬著頭皮道:“報告,戰鬥沒有結束,我還不能接受治療。”
話音剛落,陳凌臉色一沉,沒好氣罵道:“別廢話,老子不想將你的骨灰送回去,立刻躺上去,快。”
“是。”
龍戰看了一眼不容置喙的陳凌,無奈地點點頭。
其實,他真的還有一戰之力,不過修羅都這麽說了,加上那麽多海軍在,全都受傷的他們作用真不大了。
龍戰不敢再廢話,按照護士的指示,乖乖地躺在一個擔架上面。
一旁的林笑本來也想站出來,
拒絕接受治療,繼續作戰,但看到這一幕後,硬生生地將這句話吞了回去,看得出來,頭兒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他有點不明白陳凌為何如此,因為打勝仗了,應該高興才是,不過也不敢開口問。
陳凌心情確實有些沉重,感覺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
隨後,傷勢嚴重的梁偉等人,都被擔架抬著上了軍艦。
至於傷勢輕一點的林笑等人也被拉著上去,接受初步的治療。
這時,趙東來看著陳凌,忍不住開口道:“你不準備上去清理一下傷口嗎?”
陳凌搖頭道:“我真沒事,很多血跡基本都是別人的。”
趙東來多多少了解陳凌的性格,見對方堅持,也不再多說,點頭道:“行,我先帶他們上去,我也要上去安排一下後續工作。”
“去吧。”
陳凌點點頭,目送著趙東來與地獄火等人離開後,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了解地獄火等人的身體素質, 只要得到及時的救治,後面再回去醫院接受治療,肯定可以活蹦亂跳,畢竟,五個月的藥浴並不是白費的。
他們泡了那麽多藥材後,身體的恢復能力與承受能力都異於常人。
下一刻,陳凌抱著槍,走出去,並開啟了叢林之鬼與鷹眼技能,一邊走,一邊觀察情況。
沒多久,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想都沒想,立刻朝著東北的方向走去。
前進了幾十米,陳凌看到不遠處出現,一群被海軍陸戰隊士兵壓過來的海盜。
這些海盜膚色各異,有白人,有黑人,身上的殺氣確實比一般的海盜濃鬱許多。
此時,這些海盜全都低著頭,垂頭喪氣,臉色很難看。
他們真的後悔了,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麽想不開?要與炎國作對。
特麽,商船上的錢財都沒捂熱,就變成了俘虜。
他們殺了那麽多人,其中也不乏炎國人,要是被審判,被發現,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在投降那一刻,他們就想到了這些,但是沒辦法,如果不投降,馬上就死,而成為俘虜肯定受盡折磨,但不一定會死。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
因此,這些海盜直接選擇了投降。
陳凌並不知道這些海盜複雜的心思,不過就算知道也無所謂。
這些人大多數是無國籍的人,要是罪行嚴重,絕對超不過一顆子彈的下場。
反正這些事輪不到自己操心。
一旦將對方押送回去,地情局有的是審問的手段。
陳凌不再不理會這些人,轉頭看向另外一處,他的目標,是在峽谷最深處的一棟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