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笑著應了。
剛出生的寶寶食量不大,吃著吃著就睡著了。二郎待他媳婦將睡著的孩子放在床的裡側後,他遞上一大碗溫著的羊奶,高興地道,“這羊奶果真是個好物,娘說了,喝了大半年,身子骨瞧著都比以往好多了。飯團也是,不僅長高了一截,還結實了許多。”
羅雲初白了他一眼,東西不好,她能扒拉回家?“孩子他爹,咱們兒子還沒起名呢。”
“哎呀,竟然忘了,吃晚飯的時候我和老三說了,他是個讀書人,我讓他幫咱兒子取個大名。他給了幾個名字,天郎、天佑、天瑞、天青。我瞧著都不錯,不知道要哪個好。”
呵呵,以後再生幾個孩子,這些名字都用上。
“你當我是母豬啊?生這麽多!”羅雲初想到生產的時候那個痛,如今還心有余悸呢。
收到媳婦的白眼,二郎才曉得自己竟然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當下摸摸鼻子,討好地笑道:“媳婦,你覺得哪個好?”
羅雲初想了想,道,“天瑞吧,瑞雪豐年,這個寓意不錯。”
“那就天瑞,宋天瑞。”
“孩子他爹,咱們再給孩子取個小名吧,像飯團都有小名呢。”
“娘,你叫我?”稚嫩的聲音裡帶著孩子特有的軟糯。
羅雲初一眼看過去,只見飯團正站在門口處使勁地揉著眼睛,還打了個哈欠,那模樣迷迷糊糊的,“你怎麽起來了?”
“嗯,起來尿尿。”然後聽到爹娘房間裡還亮著,有說話聲,他就慢吞吞地走過來了。
“我和你爹正幫你弟弟取小名呢。”
飯團一聽,雙眼發亮,好奇地問,“是和飯團一樣的小名嗎?”
“是呀,飯團有什麽想法嗎?”
“娘,弟弟叫湯圓好不好?”
“為什麽要叫湯圓啊?”叫湯圓也不錯。
“湯圓好聽,人家一聽就知道湯圓是飯團的弟弟!”小家夥挺著小胸脯理直氣壯地道。
羅雲初樂了,“行行,就叫湯圓!好叫別人知道,湯圓是咱們飯團的弟弟。”
得到準信的飯團終於滿足地笑了,嫩白的小臉就像一顆包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小湯圓洗三的那天很熱鬧,除了宋家的親戚,村子裡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宋家出了個舉人老爺,他們還愁找不著機會親近呢,現在宋家老二提供了這麽一個機會,不抓緊的才是傻子呢。
孫大娘看著澡盆裡的銅板,喲,還有一小塊銀綻子,頓時笑眯了眼,乾起活來更賣力了,這些個銀角子和銅錢一會全歸她了呢。
給小湯圓洗完澡後,二郎三兄弟在外頭招呼客人,村子裡的婦女都窩在客廳裡。小湯圓由宋母抱著,和眾人逗趣。
“這娃兒天庭飽滿,一看就是個帶福氣的。”
“可不是嘛,這孩子甫一出生,他三叔就中舉,真真是個小貴人。”
“呵呵,這娃我瞧著,以後定比他爹他三叔還出息。”
……
許氏羨慕地看著那細棉布裡包著的孩子,大廳裡這麽吵,那娃照樣睡得香,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帶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葵水似乎遲了十天?她心裡有點忑忐,不敢確定。她按奈住心思,等等,再等些日子便知道了。
羅母笑著說,“親家母,湯圓睡著了,我抱進去給孩子他娘,這裡的嬸娘嫂子就麻煩你先招呼著了。”
正巧,她有幾句私房話要與女兒說。
“親家母,麻煩你了。這孩子是個嬌氣的,雖然睡著了,瞧那小眉皺得緊緊的,定是不滿別人吵他了。”宋母慈愛地說道。
羅雲初將孩子接過,小湯圓估計是聞到了熟悉的奶香味,歪過腦袋沉沉睡了過去。
“娘,外頭來了很多人?”她如今坐著月子,門窗都關得死得死緊,也不知道外頭是個啥情形。而且她那小叔也回來幾天了,兩人就回來那會見了一面。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坐著月子,為了避嫌,丈夫以外的男人輕易不能進她的臥房。
“是啊,人多著呢,我活了這麽些年,還是頭一回見一孩子的洗三有這麽多人來。對了,你弟也來了,不過他不好進來,在外頭陪著他姐夫說話呢。”
羅雲初知道外頭那些人不少是衝著三郎來的,近日聽二郎提起,請老三吃飯的人不在少數,不過老三他隻應了幾個足夠份量的人物的邀請,其他人一律都回絕了。不過盡管如此,每日登門的人也沒少下來。因她正在坐月子,二郎又早出晚歸地忙著棉花地裡的活,那些個登門的客人都往大房那邊擠去了。
“弟弟也來了?”
“是呀,聽說你生了,他趕緊到鎮上買了些上好的紅糖、各色果子、雞蛋等。阿寧又趕緊用家裡頭的細白面給你擀了些掛面。這回呀,咱家可沒給你丟臉。”想到剛才那一屋子婦女見到那一挑子的禮物時那驚訝的樣子,羅母心裡就覺得很快意。其實她心裡一直對女兒嫁過來時沒給豐厚嫁妝一事耿耿於懷,那會不是她不肯給,而是實在是沒辦法。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膝下就這麽兩個孩子,她怎會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