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初對大郎這種做法是讚同的,現在才三年,還看不出什麽,待這些孩子長大了,有了出息,就能看出好處來了。遂每年他們都會送幾百兩銀子回老家給大郎調度。
二郎讚賞地看了羅雲初一眼,“對了,飯團來年二月就要下場考童生試了,你得上心點。”
“這個你就放心吧,飯團一向是個乖的,而且他的學問他三叔和天孝都誇過的,料想不會有什麽問題。”提起飯團,羅雲初倍感欣慰。
又過了三年,已是秀才的飯團剛和他老爹鬧了一場。他志在教書育人,他老爹希望他走官場仕途,這和他的志願是相悖的。雖然他只有十六歲,但他已經想好了以後要做什麽。他不想做官,不想過那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他隻想在學館裡或書院裡過清清靜靜的生活。這或許很任性,但他的確志不在此。
“娘~”飯團見羅雲初進來,忙收拾起沮喪的心情,強顏歡笑。
“飯團,在娘面前不必如此。也別怪你爹,你爹也是盼著你出息。”
“娘,我知道,但孩兒志不在此。”飯團也很難過。
“哎,今年的鄉試你得參加,別急,先聽娘說。你不走仕途娘不攔你,但你至少要考個進士的功名,有個功名傍身,娘百年之後才能放心啊。”羅雲初苦口婆心地勸道。
飯團想了想,重重地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羅雲初這才安下心來。
晚上,伺候二郎睡下後,羅雲初習慣性地到幾個娃屋裡走走,見他們睡了她才安心。
“湯圓,還在看書?仔細你的眼睛。”羅雲初給他將油燈的燈芯煎去,房間瞬間亮堂了許多。
“娘,沒事的,我看完這兩頁就去睡了。”湯圓微笑著說,在家人面前,他一向很少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羅雲初摸摸他的頭,“累嗎?”飯團如願了,那湯圓就得挑起家裡的擔子了。
湯圓搖搖頭,“不累。”趁羅雲初不注意時,他悄悄打了個呵欠。
“孩子,你哥這樣,可苦了你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明白,飯團溫文爾雅,性子平和,缺心眼,根本不適合官場。
相比之下,湯圓要更適合一些,這小家夥是個笑面狐狸,外表倒是一派溫和,卻內有乾坤,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小小年紀就讓人不敢小覷。周地主,還記得吧?一直都和宋家明爭暗鬥,背地裡沒少耍陰招來招惹他們。有一回搶生意搶不過被氣病了,趁你病要你命,湯圓毫不心軟。湯圓不知從哪知道他的寶貝兒子並不是他的種,特意去求了他三叔查清了,拿著證據讓人偷偷塞給周扒皮,這下把周扒皮活活氣死了。
豆包?打他一歲能走時就對算盤有興趣,每天都是算盤不離身的,料想是個能繼承家業的。
“娘,這是我喜歡的,沒什麽苦不苦的,大哥既然喜歡教書育人,你和爹就讓他去吧。”
“哎,怕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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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乾年後,小包子們都長大了,也都成了親,飯團湯圓豆包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
“這次叫你們回來,是有件事宣布,我和你爹都老了,是時候給你們分分家了。”嗯,她今年也有五十有二了吧?時間過得好快啊,想當年她剛穿過來那會,宋家還是一窮二白呢。她也沒想到會有今日,母憑子貴,得封誥命,雖然只是正五品的宜人,但當時也夠她樂呵好久了。
“娘~”大包子們一聽,都急了。
“呵呵,你們別急,這是我和你爹商量好的,嗯,內分外不分吧。”
見爹和娘都鐵了心了,大包子們都不吭聲了。
“咱們的棉麻作坊至今也經營了近三十年了,加上後來又開了些分號以及涉及了一些別的生意。咱們家還是有點家底的,我們帳面上有銀子三十六萬兩,鋪子十三個,莊子五個,田地八百四十畝。”當初語嫻嫁人時陪嫁了兩個莊子,一百六十畝地和若乾銀錢。不過後來又陸續地補回來了。
自打老三站住腳後,他們除了每年送一些物品當年禮外,基本都很少送銀子了。遂這麽些年才攢下了這麽大的家財。
“我和你娘打算這樣分,天青自打十五歲開始就幫著打理生意了,這十幾年來兢兢業業,甚是辛苦。遂我們打算這樣,這些產業分成十分,天青拿四份,天仁和天瑞各拿三份。”
眾人都沒有意見,房契地契拿好後,一箱箱的銀子也歸到各自腳下。
羅雲初注意到兒媳婦們都喜不自禁,當下心一松,解決了這一莊心事,日後她就含飴弄孫好了。
“作坊和其他生意仍舊交給天青打理,不過此後的出息盈利,天青拿一半,剩下的天仁和天瑞平分了罷。你們有意見嗎?”二郎目光如炬地掃過幾個兒子。
這樣分挺公平的,大包子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