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可能吧?除非剛換不久。
陸伯欣霎時臉部泛起紅雲,他道:“我坐馬車又不用踏到地上泥濘,當然保養得很好。”
小邪道:“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沒踏到地面一步?你連拉尿都在馬車上?
我就不信天下有這種事?你憋得住兩天不小便?好厲害的功夫哇!”
“哈哈……”阿三、阿四、小丁和小七都竊笑起來。
陸伯欣怒道:“楊小邪,這是老夫私事,你管得著?”
小邪笑道:“陸伯欣我本來在客棧看到你時,就覺得你又想幹壞事,現在才知道你已經幹了,別忘了我是誰呀?”
陸伯欣還真沉得住氣,他笑道:“誰不知道我們兩個有解不完的仇,仇人用計來陷害仇人,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我不必怕,何況我昨天一直和王影王大俠在一起。”
小邪斜睨道:“真的嗎?可惜泰山到這裡只要一個時辰,再快一點就不用一個時辰。你亥時才和他在一起,其他時間你到哪裡去呢?這件事情我管定了。”他已有八成把握是陸伯欣干的。
陸伯欣驚愕不已,深吸一口氣道:“捉賊捉贓,憑你片面之詞,你能把我怎麼樣?何況我又沒有劫鏢,我又何懼於你?”
驀地——
門外有人叫道:“梁知棄你給我出來!如果你不出來就砸了威武鏢局!”
梁知棄聞言大驚失色,立即閃身掠往大門,啟開大門一看。
只見幾個年約五旬黑衣人抬著一名老人站在門口。
梁知棄問道:“你們是在找我?”
一名黑衣人道:“你認識這位嗎?”他將手中那名老人摔在地上,而那老人一動不動,敢情早就死了。
梁知棄一看大驚道:“你們是為了玉觀音而來的?”
那名黑衣人道:“正是,這老頭偷了我們的玉觀音送到這裡來,你快拿出來,否則我要你們威武鏢局死得精光。”
梁知棄面有難色道:“這尊玉觀音在昨天被人劫走了。”
黑衣人怒道:“你騙誰?他媽的梁知棄,你再給我打迷糊,老夫劈了你!”
手一伸就要欺身而上。梁知棄大驚正要出手封住黑衣人之攻勢,驀地——
“住手!”小邪已奔出來擋在黑衣人前面。
黑衣人驚叫道:“楊小邪?”
小邪笑道:“不錯,你們還好吧?”
黑衣人有點怯意道:“楊小邪你這是不想活命了?”
小邪笑道:“活當然是要活,你不用擔心我活不活,去告訴江振武說鏢貨在我手中,三天後叫他來拿。”
黑衣人咬咬嘴唇,不久他道:“好!我們三天後再來,走!”手一揮,九名黑衣人返身往街尾奔。
梁知棄奇道:“楊少俠你認識他們?”
小邪道:“不但認識,而且還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
“是他們要我的命,我卻要他們的命。”
梁知棄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但三天後你又如何?”
小邪笑道:“三天後再說,我們先將這屍體搬進去研究一下。”
粱知棄點頭挾起老人屍首走進大廳。
小丁見狀叫道:“小邪你又殺了人?”
小邪笑道:“我這次是替人收屍。”
小丁這才淺顰一笑,報以錯怪之眼神。
阿三道:“這人是誰?”
小邪道:“我不曉得,我想查他的死因。”
梁知棄道:“楊少俠,這老人好像是被重手法打死的。”
陸伯欣亦走上來看看屍體,他道:“這人是被震斷心脈而死。”
小邪笑了笑道:“陸伯欣你不妨打開他胸脯,看看是什麼死因。”陸伯欣心想:“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他瞪了小邪一眼沒有行動。
梁知棄道:“我來看看!”他打開那老人胸口,只見一朱紅色掌印映入眾人眼中。
眾人一看大吃一驚,皆相對愕然。
梁知棄喃喃道:“硃砂掌!怎麼會呢?”
陸伯欣道:“好厲害的硃砂掌,一掌斃命,是誰有這等功力?”王影道:“硃砂掌已失傳將近兩百年,怎麼又突然出現在這裡?真不可思議。”
小邪笑得很開心,他笑道:“原來是同行,奶奶的,我終於想通了。”
梁知棄奇道:“楊少俠你知道這硃砂掌的事麼?”
小邪道:“我不知道,不過這使硃砂掌的人,一定是這位老人的上司。”
梁知棄問道:“怎麼說?”
小邪道:“是剛才那黑衣人說的,他說這老人偷了他們上司的東西,這已很明顯了。”
梁知棄點頭道:“這位上司是誰呢?”
小邪笑道:“梁局主,我們別管這些,我們只要將失鏢找回來就成了。”
粱知棄這才想到自己事情尚未辦妥,他苦笑道:“老夫差點忘了,唉!
事情一件又一件的來,使得我有點受不了。”
小邪笑道:“總會有結束的,等雨停了我們再說,現在你可要替我們準備房間住上三天,反正三天一過還找不出鏢貨,我也只好走啦!”
梁知棄隨即笑道;“我這就吩咐下人準備客房,這具屍體將如何處置?”
小邪道:“很簡單,埋了,一切都沒事。”他說得很乾脆。
梁知棄點頭道:“如此甚好,小兄弟……”
小邪伸手阻止道:“梁局主,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我們再聊,也許明天雨就停了,要辦事也容易得多。”
梁知棄心想:“也好,反正自己束手無策,老天將楊小邪送來,那再好不過。”他道:“那請少俠隨老夫到後廂房,老夫為你們準備衣服,以便將淋濕之衣襟更換,免得著涼。”
小邪笑道:“隨便啦!我們通吃幫個個如石頭狗,硬得很哪!”
“哈哈……”眾人大笑,只有陸伯欣暗自擔心,笑得很勉強。
西廂房很大,小邪他們同住靠左那間客房,小丁另住在隔壁,陸伯欣和王影住在東廂房。以免仇人見面。
房裡除了床鋪外,還擺有黑色檜木大圓桌及木雕紅檜凳子,桌上置有黃彩釉茶具二組,精緻異常,靠在牆邊放著四張太師椅,椅和椅之間夾著幾張小茶几,居中茶几大了點,上面置有花瓶,現正插著幾株紫菊。
紫菊有半開,有全開,有含苞者,似在展露那生命之芬芳,又似在享受人間溫馨,不論人世如何變化,花兒依樣是花兒,縱使它已被摘下,縱使它已知將結束短暫之生命,它還是沒忘記吐露著它那芬芳美麗的笑靨。
小邪此時望著那盆紫菊,狀似陶醉,又像迷惘,總之他很沉靜。
小丁已走進來,她見到小邪一反常態地如此安靜,輕步走過去道:“小邪你想通了嗎?”她知道小邪正利用智慧連接這一些似有似無之線索。
小邪頷首道:“我在想陸伯欣他所為何來。”
小丁道:“坐下來我們大家聊聊。”她拉著小邪坐在桌前。小邪喝口茶,舉目巡視眾人,他笑道:“你們猜,陸伯欣是否和黑巾殺手有關?”
阿三笑道:“有關!一定有關。”
小邪道:“你說說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