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黑巾殺手會收斂江湖。”
小邪道:“你們可曾還記得在開封靈感塔前,黑巾殺手竟有兩派,而後來那一派只有十個人就敵得上黑巾殺手數十個,可見後來那派強得多了。”
小丁道:“你是說這位黑衣老人是另外那十名殺手的人?”
小邪頷首笑道:“五分五分,也許另外又有一股力量。”
阿三道:“哪一股?”
小邪道:“這就要問梁知棄要將這玉觀音送到哪裡去了。”
小丁道:“你是想到那邊摸底?”
小邪點頭道:“不錯,最好能夠連上一點線索,現在我們來談談硃砂掌,阿三,看你的啦!”
阿三笑道:“小邪幫主我還是有用嘛!”他得意地望著大家道:“硃砂掌是塞外拉薩教的獨門功夫,但近一兩百年已經沒有人練成,想不到現在又出現了。”
小邪大驚道:“塞外拉薩教?那學這硃砂掌要什麼條件?學成以後有什麼特徵?”
阿三道:“拉薩教像我們中原的佛教一樣,信奉的人很多,只有拉薩法師有機會學,因為這門功夫須要有相當內力和定力才能學成,學成之後沒什麼特徵。”
小邪問道:“能不能娶妻生子?我是說是否要以童子之身來練?”
阿三搖頭道:“這我就不曉得,因為硃砂掌已失傳近二百年了。”
小邪稍微放心道:“我以前在飛龍堡也見過這種掌法,而且是在第一位韋亦玄身上,剛才在大廳上我說知道這種硃砂掌,就是從韋亦玄身上得來,那掌是黑巾使者所打的,還好你沒說練這門功夫要童子之身,否則我又得從頭開始慢慢摸索。”
阿三奇道:“小邪幫主你看過黑巾使者的真面目?”
小邪嗯了一聲道:“他就是中原三秀之一的美髯秀士江振武,我在青陽鎮附近和他廝殺一陣,所以才知道這秘密。”小丁叫道:“又是中原三秀,我們將這消息公諸天下,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小邪笑道:“人家是正派人士,我們亂說出口,別人可拿我們當作瘋子,就像現在這個陸伯欣,沒有證據我也沒辦法,雖然我敢動他,而這只能傷害他的人,無法將他的假面具拆下。”
小丁道:“所以你才說陸伯欣和黑巾殺手有關?”
小邪點頭道:“如果陸伯欣和黑巾殺手無關,他不會冒著下雨天跑到這裡,他也不會知道玉觀音這回事了。”
小丁道:“也許真的是巧合。”
小邪笑道:“如果是巧合,他又何必撒謊,他明明換了衣服卻說沒換,而且他一直強調昨天和王影在一起,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阿三道:“現在我們要如何做?”
小邪道:“等雨停了或等到明天,我們開始探線索,因為陸伯欣的出現,使我覺得信心十足,詩口口!”他大拍胸脯表示勝算在握。
小丁又問道:“那位王影先生又是怎麼一回事?”
小邪道:“巧合,我認為他是巧合。”
小丁道:“怎麼說?”
小邪道:“因為是陸伯欣找他,而不是他找陸伯欣。”
小丁奇道:“這有何不同?”
小邪道:“有,如果陸伯欣約他來濟南城,王影不會說是在客棧碰到的,而且陸伯欣也不會讓他如此說,懂了嗎?這是巧合。”
小丁不解道:“陸伯欣為什麼一定要找他?”
小邪道:“這沒有一定要這三字,因為陸伯欣如果沒碰上王影,他還是會找一個人作伴前來威武鏢局,以證明他昨天晚上不在場,而碰上王影,更是適合了他的人選,這不是更好嗎?”
小丁道:“小邪你有沒有把握找到玉觀音和那些鏢銀?”
小邪點頭笑道:“有把握,因為他們一定在泰山附近。”
阿三問道:“為什麼?”
小邪笑道:“因為這件事牽涉了黑巾殺手,你們想想,黑巾殺手勢力遍佈全中原,他們手中的東西竟有人敢劫,那人膽子可不小。”
小丁道:“你是說那人就是陸伯欣?”
小邪道:“不一定,只有七分可能,但我保證劫走這樣東西的人,一定知道玉觀音是黑巾使者的,他敢明目張膽地帶走嗎?何況黑巾使者一發現遺失了玉觀音,一定會下令部下全力追查,說不定這濟南城四周早已佈滿黑巾殺手了。”
阿三道:“也有可能是另外一股勢力的人劫走。”
小邪道:“是有這個可能,但他們劫了鏢也沒有運走。”
小丁問道:“為什麼?”
小邪道:“這批貨,黑巾殺手勢在必得,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黑巾殺手必定傾巢而出,而事實上黑巾殺手並沒發現可疑的事情,也就是說,鏢是在泰山附近丟掉的,東西也在那邊,我們將泰山附近當作一個圓形臉盆。”
他用手指沾點茶水,在桌上劃個圓圈繼續道:“不管這臉盆有多大,我們假定臉盆四周已圍滿了黑巾殺手,只要有人爬出臉盆,一定無法逃過黑巾殺手的眼線,然而黑巾殺手並沒有找到玉觀音,否則他們也不會抓著這老頭來要東西,況且這老頭來得急,被捉也急,人家找上門來也急,可見黑巾使者有多急,他一急,他的部下更急,哪一個敢放鬆,哪一個准掉頭。”
阿三仍然有點不服,他又問道:“也許劫鏢的人化整為零。”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你真會鑽牛角尖,我問你,玉觀音有多大?”
阿三道:“這……大約有一尺餘。”
小邪道:“那些鏢銀有多少?有幾箱?”
阿三道:“十幾萬兩,約有四、五箱。”
小邪道:“這就是了,如果要化整為零,至少要十幾個人,這些時間來得及嗎?從昨天到今天早上還不到四個對時,黑巾殺手已找上門來,就算對方化裝成老百姓,推棺材、拉馬車,試問老阿三,在晚上出現這些人你不起疑心嗎?只要一使人起疑心,他就帶不走玉觀音了,真是!”啪的一聲,他又打阿三一個響頭。
阿三摸摸光頭苦笑道:“反正我問你什麼,你都有理由,而且推斷得像在講故事,我聽得好舒服,來!麻少疾!”他已替小邪按摩。
阿四憋了老半天,終於輪到他開口了,他冷冷道:“講完了吧?”他抿著嘴,好像人家欠他錢而要不回來似的,醜死了。
小邪見狀輕笑道:“講完了。”
阿四道:“講完了!”他瞪了眾人一眼突然大叫道:“講完了快鼓掌啊!快!哈哈……”
“哈哈……”眾人昂頭大笑,掌聲啪啪作響。
殘夜雨冬,萬籟瀟索,路犬哀鳴,陰風呼號,窗牖啪啪啦輕響。天,無數之淚水流不盡;地,無涯之淒涼承不住,已斑剝不堪。
夜,終究是夜,它會過去的。”
雨,依然是雨,它會停止的。
黎明曙光已露,夜也走了,雨也飄飛了,大地不再悲泣,正吐露灑脫之清新柔霧。
不用說,今天一定是個晴朗的天氣。
一大早。
小丁就在敲門,她叫道:“小邪起床啦!雨停了!”豈知小邪早就起來,小邪叫道:“門豈是可以亂敲?下次要先問我醒了沒有再敲,我早就起來啦!”
小丁叫道:“那你快一點,梁局主在等我們一起吃飯,快點嘛!”
“來啦!不要急,吃飯千年事,急不得,慢慢來!”
小邪他們已往飯廳走去。
不久大家已用膳完畢回到大廳。
梁知棄心中甚快慰道:“楊少俠,今天天氣真好,我想一定有所收穫。”
小邪笑道:“應該的,老天有眼明……哎呀殺豬拔毛!”說完已呵呵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