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欽毫不猶豫地道。
“軍令狀就不必了,孤信得過你。”
楊凌呵呵一笑,
“不過孤也不會讓你無辜陷入險境,孤另外會撥給你三十挺加特林,足夠你用的。”
聽聞此言,文欽眼中精光一閃。
他自然見識過,加特林的威力。
若有三十挺加特林,再配上足夠的子彈,別說堅持一個時辰了。
就算是面對幾十萬大軍,堅持兩個時辰也沒問題!
“多謝齊王殿下!”
“好了,你速速下去做準備吧。”
楊凌吩咐道。
文欽恭敬地向楊凌行了一禮,隨機告退。
待到他走後,楊凌又看向鄧艾、夏侯尚等人,
“只要文欽與敵軍交上手,將鮮卑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你們就率領兵馬,從外圍快速地將鮮卑人給反包抄!”
“切記,如有可能,一個鮮卑人也不能放過!”
“喏!”
眾人轟然領命!
……
次日清晨,隨著太陽緩緩升起,軻比能穿戴整齊,走出營帳。
迎面卻見鬱築鞬快步走了過來,神情緊張而又興奮,
“嶽父大人,斥候剛剛傳來消息,有一支魏軍的兵馬,已經追擊到了葫蘆口外十裡的位置!”
軻比能心頭一動,連忙問道,
“來了多少兵馬?”
“大約只有三千人!”
“三千人?你確定!”
“千真萬確,方圓十幾裡,只有魏軍這麽一支兵馬!”
聽到這話,軻比能才放下心來。
看來自己的示弱之舉,果然讓魏軍麻痹大意。
不然的話,這支只有三千人的魏軍,又怎會孤軍深入,追擊到這裡?
自己若是將這支魏軍擊敗,再俘獲他們的將領,到時候也有跟曹魏談判的本錢!
想到這裡,軻比能沉聲道,
“按照咱們先前的計劃,鬱築鞬,你速速吩咐下去!”
“喏!”
鬱築鞬抱拳領命。
他將軻比能的命令,傳遞給瑣奴、拓跋力微幾人後,便率領自己的部下,埋伏在葫蘆口內左側的山崖上,靜靜地等候著。
時間一分一刻地過去,待到晌午時分,一陣馬蹄奔騰聲隱約響起。
不消多時,馬蹄聲越來越響,一支打著曹魏旗號的騎兵,也是出現在山谷內。
只是讓鬱築鞬覺得奇怪的是,在這支騎兵中間,還夾雜著二三十駕帶有車廂的馬車。
不過他也沒多想,只是下令讓手下的戰士們做好準備!
與此同時,在葫蘆口北面出口的軻比能,也是接到了這一消息。
他不敢怠慢,親自帶人前來觀察。
然而軻比能一行人,剛抵達高處,卻見到那支曹魏的騎兵,竟然在山谷中停了下來。
奇怪,曹魏這是作甚?
難不成是要休整?
軻比能眉頭緊皺,心中疑雲叢生。
只是曹魏攏共就來了三千人馬,這要是再不敢打的話,只怕自己在族中的威信就會蕩然無存!
想到這裡,軻比能沉聲道,
“出擊!”
隨著他一聲令下,數千名早已準備的鮮卑騎兵,便如同離弦之箭般,直接竄了出去!
奔騰的馬蹄聲,回蕩在山谷中,仿佛滾滾江水般,發出怒吼聲。
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早就被文欽給察覺。
他露出一抹冷笑,沉聲吩咐道,
“列陣!”
魏軍士卒將七八輛馬車一字排開,橫著擋在軍陣前。
只聽“嘩啦”一聲,一面車廂滑落下去。
露出安置內部的加特林,以及一名負責操縱的士卒。
“噠噠噠……”
幾架加特林噴塗出火舌,無數子彈撕裂著空氣,朝鮮卑騎兵飛了過去。
衝在最前面的鮮卑人,瞬間連人帶馬,被打成了一團血霧!
後面的同伴根本來不及反應,還在繼續衝鋒,卻也是步了前面人的後路!
正在高處的軻比能,見到這一幕,也是面色大變!
他先前聽苴羅侯說過,魏軍的火器威力凶猛,卻沒想到凶猛到這般地步!
所向披靡的鮮卑騎兵,在其面前,竟然就跟野草般脆弱!
沒等軻比能回過神,埋伏在左右以及入口處的鬱築鞬、瑣奴、拓跋力微三人,便已經按照事先的計劃,率領各部人馬,朝文欽殺了出來!
“將軍,左右後方又有鮮卑人襲來!”
副官高聲叫道。
“繼續列陣!”
文欽依舊沒有驚慌,面沉如水地道。
剩余的二十幾輛馬車,分別在魏軍的左右後方一字排開,將藏在裡面的加特林,對準了來襲的鮮卑人。
“噠噠噠……”
伴隨著幾十條火蛇的噴吐,機槍聲、慘叫聲、叫罵聲回蕩在山谷中。
明明曹魏只有兩三千的兵力,距離他們也只有幾百步之遠,只要一輪衝鋒,就能將他們乾掉。
但任憑鮮卑人如何催動身下的坐騎,這短短的距離,卻如同天塹般無法逾越。
看著自己的族人們,前赴後繼地死在衝鋒路上,鬱築鞬、瑣奴等人,皆是當場呆立。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相信,苴羅侯等人並沒有在說謊!
就在他們發愣的工夫,已經有兩三千的鮮卑騎兵,死在了加特林之下。
鬱築鞬回過神來,一咬牙,騎上自己的戰馬,就向軻比能狂奔而去。
還沒等靠近,鬱築鞬就大叫起來,
“單於大人,咱們……退吧!”
“退不得,傳我命令,任何人只要後退,殺無赦!”
軻比能抬頭,雙目已然赤紅!
他們可是有近十萬大軍, uukanshu曹魏那邊只有三千人馬!
若是沒跟曹魏交手,那撤退還來得及。
但眼下雙方已經交上手,鮮卑甚至付出兩三千人的代價,卻連曹魏的衣邊都沒碰著。
這要是撤退,以後軻比能的臉面往哪擱?
別看他一統鮮卑,成為單於,風光無比。
但鮮卑族中部落林立,還是有不少人對他極為不滿!
軻比能要不把面前這支曹魏兵馬吃下,只怕日後就會有人對他發難!
“全力出擊,早日將這支曹魏兵馬拿下!我就不信,他們的火器能夠一直使用!”
軻比能發起狠來,咬牙切齒地道。
見他這般神態,鬱築鞬張了張嘴,隻得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