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伽椰子找上我,”林柚道,“我是想用錄像帶來轉移一下仇恨的……某種程度上也算有效吧。現在我和伽椰子身上都帶了七天的詛咒,但還有個前提。”
她看向盧振傑。
“我們看的是原版錄影帶,不是複製後的。所以你今天晚上的期限應該還有效,只要趁這機會‘說服’貞子反過來對付伽椰子——”
盧振傑:“……說服?”
簡明佳:“……”
她可太了解她了,她口中的“說服”怕是不止包括用嘴說說。
“說服是一碼事。”顧衡插話,“別忘了昨天說好要去調查這卷錄像帶的來處,這涉及到這個副本的本源之一。”
這倒是。
林柚暗忖。
她就沒有放棄過收卡的念頭,而無論是高評價地通關還是真正收服貞子,這麽做都是不可少的。
那家音像店的開店時間是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
沿著手機導航上標注出的路線,他們不多時便找到了位於幾條街外的店鋪。
然而,迎接眾人的是緊緊閉合著還上了鎖的玻璃大門。
“難不成,”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盧振傑第一個冒出難言的念頭,“這老板已經……”
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應該不至於?”
耿清河盯著自己手裡捏著的手機,“我查了這家店的風評,是說經常開門不準時,老板還喝得醉醺醺的,八成是喝得忘了時間了。”
盧振傑:“……”
他覺得自己的感情深深地被浪費了。
他們在店門前徘徊了快有二十來分鍾,終於見街對面有個步伐搖晃的中年人準備過馬路。
大白天喝成這樣,十成十是個酒鬼沒跑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他?”簡明佳小聲嘀咕,見他朝這個方向走來,心裡的念頭越發確定。
……應該是了。
隨著走近,對方也看見了他們。
“哎,站那兒幹什麽呢?”與其說是衝著他們吆喝,不如說是衝著盧振傑,“不是說了我不知道那盒錄像帶是怎麽回事嗎?我沒賣過你那個!”
看來設定是原來的“盧振傑”在看過錄像帶,發現不對後就來這裡質問過。
“您確定真的沒見過嗎?”
盧振傑本人也是脾氣好,又想把錄影帶遞過去,“快遞箱子上是您這兒的包裝,我看了快遞單,上面是說和別的一起買的。”
音像店老板懷疑地看著他,但因著這語氣到底沒再說什麽。
他似乎酒醒了些,接過盧振傑手裡的錄影帶。
看著看著,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有點訕訕。
眾人一看便知有戲。
“我……有點眼熟,”老板嘟噥道,“估計是見過的,但你要說什麽‘七天內不複刻寄出去就會死’,我是真不知道啊。”
“這年頭收錄像帶的人也不多了。”
他撓撓頭,“我這的熟客就兩三個,你算一個,貨源也不多。上周才在幾個地方進了一批就挑你要的給你寄了,這可能是喝蒙了從別的箱子裡給混進去的。”
“……”
盧振傑心說那他還真夠倒霉的。
“你說眼熟,還記得是在哪弄到的嗎?”
“……箱根,”老板猶豫著說了個地名,“我記得是那兒有人便宜賣了。”
林柚:“是誰?”
“這我也說不清啊,當時聽說是親戚死了處理遺物——”
說到這兒,老板冷不丁一激靈,酒徹底醒了。
“這死了,”他看著那卷錄像帶,“不會是因為什麽詛咒——”
林柚心道這是說到點兒上了,但他們也不能承認。不過,不消他們開口,老板已然自顧自地確信了兩者之間的聯系。
“這跟我沒關系啊!”他後退兩步,忙不迭否認,“找誰都別找我!”
他店也不要了,這就急匆匆地想走,走著走著就一路小跑,生怕他們要抓他頂事。
眾人:“……”
簡明佳:“看來……有必要去一趟箱根?”
“從這裡到箱根坐車就要兩個小時。”林柚翻著手機,“到那裡還人生地不熟的,一時半會兒不好找人——定明天的車票吧。”
“今晚留下來做點準備。”
她說:“畢竟有個小問題還得先解決一下。”
*
凌晨。
分針搖搖晃晃地擺到快十二點的位置,盧振傑驚悚地發現客廳裡只有自己一個是全然清醒的。
“喂,喂,”他咬著牙說,“你們醒醒啊,貞子馬上就來了!”
“貞子?!”
正昏昏欲睡的耿清河一個蹦高就從沙發上竄起來,“哪兒呢?哪兒?!”
他這一嗓子喊得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簡明佳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