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跑!”林柚匆匆道,“直接回公寓!”
暴走的瘦長鬼影立在那頭,根本用不著再多說什麽,三人撒腿就往同一個方向衝去。
“到底怎麽回事讓他這麽生氣?!”
簡明佳不可置信地問:“你不會真是想用五險一金挖他吧?!”
林柚還真在逃跑的間隙分得出眼神瞪她,“開個玩笑而已,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太是了!!
面對兩人無聲的控訴目光,林柚被噎住了。
“好吧我承認,”她老老實實地說,“但我也沒幹什麽出格的,就是叫了幫手一起給他的觸手打了個蝴蝶結。”
……這還不夠出格?!
無論是簡明佳還是耿清河,都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想去想象那是個什麽畫面。怪不得瘦長鬼影那麽生氣,還能說什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啊!
一分鍾早過去了,那隻共同作案的手原本還扒在她肩頭跟著一蕩一蕩,這會兒已經回了圖鑒。
經過被五花大綁還在原地蹬腿的原米勒現代理者,他們接二連三地趕忙鑽過卷簾門上那道被劃開的口子,一氣兒跑出能有十幾米。
“還——”簡明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在追嗎?!”
“不。”
林柚扶著膝蓋回頭望去,“他站在那兒了。”
工廠屋簷的陰影下,瘦長鬼影沉默地注視著這邊。他臉上明明沒有五官,卻硬是能讓人感受到還沒有消散的勃然怒氣。
“我總感覺他在說……”耿清河喃喃,“現在跑也沒有用,我會找到你們的。”
“我還怕他再不來呢。”
林柚想著在倉庫裡找到的那張紙,滿不在乎地一撩耳邊碎發,“等著,就快解決了。”
簡明佳:“那現在?”
既然瘦長鬼影已經不追了,是不是就不用——
“還是回公寓,”林柚聽出她意思,打斷道,“你看天氣。”
進工廠前不說是陽光高照,至少也是個晴天。然而這短短一個多小時,天邊就壓上了層層陰沉得要滴水的烏雲。
系統明顯在限制玩家的行動,提醒他們這時候不適合到處跑。
果不其然,前腳剛邁進公寓樓大門,只聽遠處一聲響雷。幾滴雨水先後落地,緊隨而下的就是傾盆大雨。
胡子拉碴的管理人又不知道溜達到哪裡去了,三人交換個眼神,決定先上樓去林柚的房間匯總一下情報再說。
“這個是在一間辦公室的桌上找到的,”耿清河拿出那塊內存卡時說,“……大小應該符合?”
“試試唄。”
林柚接過,打開攝像機後蓋,還真順利地把卡塞了進去。
看來就是它了。
她重新開機,另外兩個人也把腦袋湊過來。然而,一調出錄像,三人就齊刷刷傻了眼。
“不是,”簡明佳心態要崩,“這卡是壞的?!”
“不至於吧?”
耿清河拿過攝像機又是來回一通擺弄,可怎麽都是提示“數據錯誤”——毫無疑問,他們白跑了一趟。
林柚往桌邊一靠,琢磨出不對了。
“我說怎麽那麽大方地讓你們去找內存卡,”她道,“還放我們走,敢情他知道根本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啊。”
內存卡肯定是瘦長鬼影拿走又毀壞的,她在倉庫裡看見的那張紙也八成是被他撕下了半拉。
“完犢子。”
簡明佳沒好氣地哀歎一聲:“——這什麽事兒啊。”
“別急啊,天無絕人之路,不可能到這就是死局。”林柚側首,“既然米勒連消滅瘦長鬼影的辦法都調查出來了,他有可能不知道對方的手段嗎?”
“如果我是他,肯定還會留後手。”
她道:“比如最後帶在身上的東西——你把那個攝像機拆了。”
耿清河:“……真拆啊?”
難不成還能是假,林柚一個眼神過去,他立馬老老實實地動了手。手上沒有現成工具,耿清河隻好撿能拆的動,檢查過什麽都沒有的後蓋,他又試著擰了下鏡頭。
這攝像機是可拆式的,但取鏡頭時也未免太費力了,就像有東西夾在裡面——
耿清河心下隱隱有了預感,但當真有一張小紙片輕飄飄落在地上時,他還是驚呆了。
——居然真的有?!
對上他震驚的目光,林柚聳聳肩。
會被檢查的衣兜和鞋底都不保險,米勒身上最方便又相對隱蔽的就剩了這裡。他應該是覺得瘦長鬼影有可能會取走內存卡,但沒有閑心去拆攝像機。
當然,這也是她賭米勒會另外留作後手,他們完全可能拆完攝像機也一無所獲——好在兩人都賭贏了。
“‘如果那個辦法被它發現了,我還留了別的’……”
簡明佳一把撈起小紙片,皺眉念道:“‘在我的床下’?”
“‘我的’,”她驀地反應過來,“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