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打趣全止於他插進鑰匙,推開房門的那一瞬。
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寧靜。
“…………我有必要聲明一下。”
沉默半晌,盧振傑覺得需要向新認識的隊友們澄清自己的生活狀態,“這是遊戲裡的設定——我本人平時絕對不是這樣的!”
簡明佳:“……沒事,我們理解。”
這裡面壓根就不像個能讓人好好住的地方。
門口堆積了大大小小、貼滿了快遞單的紙箱。塑料袋在牆邊排成一排,垃圾塞得鼓鼓囊囊,凸起的都是外賣餐盒的形狀。
門關上前,借著門縫透進來的光亮,林柚看見堆在最頂的是一個不過兩個巴掌加起來大的小紙箱。
上面貼著的快遞單標注是某家音像店的。
她用手指在旁邊櫃子上抹了把,斷定這裡的積灰情況隻比伽椰子家好上那麽一點點。
以屋主的身份在別人面前開門,某種意義上稱得上是公開處刑了。
他們廢了好半天的勁才在快遞紙箱和垃圾袋間找到下腳的地方,一個個地繞進玄關後的走廊——盡管還是亂糟糟的,可是能容人走動的空間好歹大了點。
“水電正常。”
一路試著扭了扭水龍頭跟電源,簡明佳報告說。
“呃,”耿清河按下開關,看著頭頂的吊燈閃爍幾下後亮起,“照明也正常。”
“一切都正常——”
顧衡提議:“那不如就暫時駐扎在這兒?”
簡明佳倒抽了口涼氣。
“反正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她說,“但要待的話……怎麽也得簡單收拾一下。”
要是在這房子裡玩追逐戰,怕不是還沒跑就被絆得摔出滿頭大包了。
包括名義上的房主在內,沒人反對她的意見。
這座獨棟別墅分為上下三層,最上層是閣樓,他們在二樓走廊盡頭髮現一間雜物間。
裡面掃帚拖把一應家夥事都齊全,連清潔劑都有好些牌子的。可惜看上去原主人買回來就沒有用的打算,基本是隻開了個封的程度。
簡明佳估摸著夠用,挽起袖子準備往外搬。
一牆之隔的隔壁房間裡,耿清河又有了新的發現。
他“咦”了聲,“這是什麽?”
林柚聞聲回過頭去,看見他正蹲在電視機跟前,盯著底下的機器。
“錄影帶機,”她認出那機器,“現在不怎麽用了,都是愛好者才當收藏。”
“哦……”耿清河應了聲,他又撥弄兩下,按了下看樣子是退出的按鍵。
一盒帶子緩緩推出來,他看了半天,忽然覺得自己出聲有點艱難。
“柚姐……你過來看看。”
啊?
林柚走過去,瞧著耿清河取出那錄像帶。錄像帶上沒有任何標注,唯一能看出點線索的是機身上擺著的包裝盒。
但盒子上的字都被水洇了似的模糊不清。
“錄像帶……”耿清河咽了下口水,“不至於吧?”
天知道至不至於。
和伽椰子齊名的是誰?
提到錄像帶,再看著這電視機——貞子的名號可是大名鼎鼎的。
“你們發現什麽了?”聽見他們的聲音,盧振傑走進房間。
耿清河:“這個——”
林柚:“我們在討論這是不是貞子的錄像帶。”
盧振傑:“………………”
盧振傑:“???!!!!”
一個伽椰子就夠難招架了,又來個貞子簡直讓人懷疑人生。特別是在聽說他們是在錄像帶機裡找到的後,他的表情一時變得十分玄幻。
“你們說,”他問,“……‘我’有可能沒看過這卷錄像帶嗎?”
林柚和耿清河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直說這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不知道複製錄像帶的行為在這個副本裡有沒有效。
“行了,你們不用說了。”
盧振傑以一副看破紅塵的語氣道:“我節哀。”
上來就被欽定為貞子下手的第一人選,他出局也還是挺有排面的。
“也不一定就是貞子了。”
林柚想起自己剛進門時看到的快遞單,“我在門口看到過有箱子是音像店寄來的……搞不好跟這個有關。”
“你們等著,”她當機立斷道,“我去看看。”
走廊上除了雜物就堆滿了簡明佳他們搬出來的瓶瓶罐罐,林柚已經小心再小心,在眼看就能走到樓梯時,褲腳還是帶到了某個分量不輕的瓶裝物。
……臥槽?!
偏偏這瓶蓋就是原主人開了又沒重新擰緊的那些之一,塑料桶裝的液體盡數湧出,順著樓梯口滴滴答答了滿台階都是。
簡明佳剛又拎著兩瓶清潔劑過來,看見這一幕快驚呆了。
“柚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