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澤法那無可奈何的聲音,高文笑著擺了擺手。
“玩笑罷了,澤法老師不要介意,和您老聊聊當然沒什麽,但讓我真去大喊那種話……。
說真的,一般人還真拉不下那個臉。”
說話間,高文輕輕甩了甩受傷的那隻手,他對手上的疼痛感置若罔聞,但這種不斷流血的場面,著實不適合繼續下去。
於是他將傷手對澤法舉了舉。
“澤法老師,咱們換個地方聊,怎樣?
海軍總部的醫院在哪兒,您老帶著我溜達幾步,我把手簡單處理一下。
對了,您身後這兩位,就是您老的學生,艾茵和賓茲麽?”
說話間,高文對滿臉驚詫的兩個人輕輕點了點頭。
“初次見面,我這幅樣子看上去嚇到你們了,希望你們別放在心裡。”
“我們哪敢!
”
聽著高文的話,長相猥瑣好似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忍者的賓茲,趕忙搖起了自己的腦袋。
接著他撲通一聲,重重跪在了地上。
“在下賓茲,叢生果實能力者,暫時……暫時還只是海軍的少尉,見過高文聖!”
與此同時,賓茲一旁的艾茵也彎曲了自己的大長腿,她單膝跪在高文面前,輕輕的低頭說道。
“在下艾茵,倒退果實能力者,澤法森塞不成器的弟子,見過高文聖。”
話音落下,艾茵咽了口唾沫,抬頭朝高文看了過去。
僅僅看上一眼,她便趕緊轉移了自己的視線,為什麽就連高文聖這種天龍人都會不喜歡穿上衣呢?
不過也是,天氣畢竟這麽熱,自己都有些出汗了……。
一旁,看著跪倒的兩人,高文笑著眯了眯眼。
“別客氣,快起來吧,麻煩幫我指個路,帶我和澤法老師去一趟海軍醫院。
對了,澤法老師,你的右手……?”
說話間,高文探手朝澤法此時的機械右手伸了過去。
看著高文伸過來的手,澤法沒好氣的將右手朝前一遞。
“替代品而已,不過你確定要碰它麽?
這東西可不是能力者能碰的!”
“哦,它是海樓石打造的麽?”
高文一邊回應澤法的話,一邊輕輕拍了拍澤法的海樓石機械手。
“嗯,和接觸海水的感覺一樣,並不是完完全全的失去能力,而是沒有了發揮能力的力氣!”
高文簡短的評價了一聲。
的確,就像他說的那樣,海樓石也好,海水裡蘊含的海樓因子也好,他們的作用,全都不是讓能力者失去自己的能力。
能力者一旦吃下果實,那除了死亡以外,沒有什麽能讓他的能力消失。
就連海樓石,功能也只是可以接觸到自然系果實的身體,和讓能力者脫力而已!
就像原本的動畫裡,路飛握住漂流在海上的澤法時,因為不小心握到了澤法的海樓石右手上,路飛瞬間就趴窩了。
但哪怕如此,他的右手依然保持著拉長的橡膠狀態。
除此之外,青雉在溫泉裡和他們對話時,路飛也趴在浴桶中拉長了自己的手,青雉則剛一出水,就用能力凝結成了自己的冰腿。
由此可見,海樓因子只能讓能力者徹底脫力。
它不會讓能力者失去自己的能力。
而握住海樓石的高文也同樣如此,他能感覺到,碰到海樓石之後,除了和海樓石發生親密接觸的手掌以外,他其他的地方依然可以變成閃電。
只不過,接觸海樓石的他,就連抬手都成了一個困難。
感受過虛脫之後,高文松開澤法的機械手。
“老爺子,咱們邊走邊說,之所以特意趕過來,想必您老很清楚我的意思,所以我就不遮掩了。
我想請你擔任我玄鳥團的總教官!”
一旁,聽到這裡,澤法立馬就想抬手說點什麽。
可是,高文直接忍著虛脫感,按住了澤法的手。
“您老是絕不可能乾脆同意的,那麽你回答的如此乾脆,您老要說的話,恐怕就是拒絕的話了!
別說得這麽早,哈哈。
澤法老師,不妨聽聽我的意思,萬一我提出的某些條件,恰巧能打動您老呢?
所以先聽我說,如何?”
說到這,高文揮手示意艾茵和賓茲領路。
見狀,他們二人隻好點一點頭,然後帶著高文朝醫院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高文一邊繼續對沉著臉的澤法說道。
“我知道,老爺子您不想上我船的原因,大概就是眼前這片讓你割舍不下的海軍了。
不過,我注意到您看著周圍這個海軍總部的眼神,可並不像是特別滿意的樣子。
所以,您一方面愛海軍總部愛得深沉,另一方面,卻對這裡擁有著相當程度的不滿。
雖然這麽說很殘忍,但您老必須承認,這裡已經不適合你了!”
說到這,高文指了指一旁路過,但根本就連澤法都不認識的年輕海兵們。
按理說,以澤法前大將這個身份的知名度,過往巡邏的海軍應該無人不識才對。
但此時他們一路走來,居然連個對澤法敬禮的人都沒有。
當然,高文現在的樣子比較狼狽,所以普通海兵們,也沒幾個人能認出高文。
所以,他們居然真就拖著老少傷殘的陣容,安全的走在了海軍總部裡,沒被任何過往的海兵看出端倪。
與此同時,高文指著過往的海兵,輕聲繼續對澤法說道。
“哎,澤法老師,明明海軍如今的三個大將,還有全部的中將,和絕大部分的校尉級軍官。
那些人全都是你的弟子。
年長的,波魯薩利諾是你的首徒。
年輕的,眼前的艾茵和賓茲也好,還是那個最近剛剛嶄露頭角的,煙煙果實的能力者也好。
起碼在海軍裡,您老真正做到的桃李滿天下。
但是……。”
說到這,高文忍不住想起了澤法原本的人生。
如果高文並沒有來到這個世界,那澤法會在成立海軍遊擊隊三年之後,建立了所謂的neo海軍。
最終決定以炸毀新世界的方式,來踐行和證明自己的正義。
他的結局,是以他的二弟子親自下令,大弟子親自動手,三弟子親自埋葬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的。
對一位老師來說,這樣的結局並不算淒涼,能在死前最後教弟子一些東西,澤法的老師生涯一片無悔。
但作為一名海軍,或者作為一名大將來說……。
澤法這樣的人生,就著實有些悲涼了……。
最為悲涼的不是澤法的死,畢竟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澤法這樣的人,本就該死的轟轟烈烈,但在原劇情裡,如果澤法沒有鬧出毀滅世界的風波的話。
那他可能一直到死,都不會再被大海上的年輕人提起!
試想一下,當時跟在卡普身旁的克比就很能說明這個問題。
作為卡普親自培養,加入海軍僅僅兩年就成為少將的克比,已經可以說是海軍新生代中的精英了。
但在澤法搶走爆炸岩,打算摧毀新世界的時候。
就連克比這樣的新生代優秀將官,都不知道澤法究竟是何許人也!
如果不是卡普解釋,那如克比這一類海兵,甚至不知道澤法曾經身處過大將的職位。
也就是說,起碼現在這個還沒有想要毀滅新世界的澤法……。
他終於在輝煌半生,又蹉跎半生之後,落得了一個無人知曉的,鴻毛的結局。
這樣想著,高文看向澤法的眼神裡,多出了一點點難以看出的傷感和遺憾。
而與此同時,面對高文的話,澤法不屑的搖了搖頭。
“但是什麽,哼,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喜歡自以為是的小鬼了,高文聖!
你嘴裡的那個但是,無非就是想說,老夫活成了悲涼的樣子,是不是?
還有你之前阻止老夫的話,你是不是也以為,老夫就只會一味的說出拒絕的話?”
說到這裡,澤法咧一咧嘴,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
“哼,你這樣的年輕人,正處在最自信的階段,恰恰你又在最自信的時候,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所以,就只和我聊上幾句話而已,你動不動就會說出你以為的這類詞匯。
但老夫必須告訴你,你以為你確定的東西從來就只有你自己罷了,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可能成為你以為之外的意外!
就像你之前打斷老夫的話,你真的知道老夫想要對你說什麽?
不,你不知道!”
話音落下,澤法對高文撇了撇嘴。
“在今天之前,當薩卡斯基和老夫說起你的邀請時。
老夫的的確確沒打算同意!
但就在今天,在我裝上這隻手以後,我終究還是給薩卡斯基打了電話,告訴他我願意和你見一面!
就像我想不到你來的會這麽快一樣!
你也沒有猜到老夫的打算。
老夫要和你做個交易!”
只見澤法對高文抬起了機械右手。
“有了這支新手,老夫總算不是過去四年的那個殘疾人了,哈哈!
所以,老夫想要跳出目前的困境,真正的做一點事!
我要追捕這片大海上的能力者海賊,我還要積攢金錢和人手,成立一支寄托著老夫意志的新生海軍!
光靠我一個人,哼,哪怕兩年,三年,我都未必能攢出幾十上百條船!
但如果老夫能獲得你的支持,那你這偉大航路上的財神,很輕松就能實現老夫的願望!
所以,之前我想要要對你說的,並非是拒絕的話!
我要和你談談,高文!
如果你願意支援我一筆資金,那我會在忙碌之余,將我一生所學全部都交給你!
而你,願意給我想要的那個答桉麽!”
“哈哈!
”
聽著澤法的話,高文直接就笑了出來,只見他一邊笑,一邊探手拍了拍澤法正常的那條手臂。
“澤法老師,你是在開玩笑麽,你的這個……建立什麽新海軍的話……。
在說這句話之前,你為什麽不仔細考慮一下我過去的所作所為呢?
你看看我招攬的那些人,還有我做的那些事,你不覺得我正在建立一個新的世界政府麽?
所以,哈哈哈哈,之所以我要邀請你加入我的團隊,本身就是為了請你,來一手打造我未來的軍隊啊!”
話音落下,高文看向前方那兩個猝然停下步子,就連兩腿都顫抖起來的艾茵和賓茲。
這兩個人怎麽可能想到,他們居然能在海軍總部裡面,聽到高文口中所說的那種……大逆不道的話!
看著他們倆驚詫到極致的眼神,高文笑著擺了擺手。
“這麽震驚做什麽,就當我是在吹牛好了。
難道你們兩個長這麽大,就沒聽到過別人的吹牛麽?
繼續帶路吧,哈哈。
話說我也快成為澤法老師的弟子了,那我是不是該管你們叫師兄和師姐啊,艾茵,還有賓茲?”
“不不不……不敢!
”
“怎麽可能!
”
一時間,原本緊張的艾茵和賓茲頓時更緊張了,他們倆趕緊對高文連連擺手。
“我們怎麽敢做您的師兄!”
“等等,高文聖,他不是那個意思,他是說,我們不配做您的師姐!”
好嘛,面對高文的調侃,他們倆緊張得都快說不出話了。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倆也成功的忘掉了高文剛剛那大逆不道的發言。
於是緊接著,一邊跟隨在他們倆身後,繼續走向醫院。
澤法一邊深深地吸了口氣。
“怪不得老夫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覺得欣賞你!
不止因為你身上的傷痕和訓練痕跡,讓老夫見識到了,哪怕天龍人中,也有你這種自律到嚴苛的人!
也不止因為你在接到老夫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到老夫面前,讓老夫深切體會到了你對老夫的尊重!
之所以老夫會覺得欣賞你,就因為你的心裡,藏著同老夫一樣離經叛道的想法!
老夫剛剛才想起來,你說老夫看向海軍總部的眼神裡藏著不滿。
但老夫看著你的眼睛是,也同樣覺得,你看向全世界的眼神裡藏著不滿啊,哈哈!
”
話音落下,澤法伸出左手,重重的拍了拍高文的肩膀。
“老夫還不能直接答應你,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老夫不介意讓我想要創建的新海軍,掛靠在你這個新的政權上!
但不管怎樣,老夫起碼要熟悉一下你的性格,還有你們一整個勢力的內核!
你那艘船上,終究乘坐著太多讓老夫厭惡的人!
能力者七武海,甚至還有海賊傳奇的雷利!
老夫可不喜歡他們!
就算他們現在成了你的人,以至於幾乎被海軍和世界政府摘掉了他們海賊的身份。
但老夫可不會僅靠聽說,就相信他們真的擺脫了賊的身份,成為了賊的力量!
總之,老夫本想偷一艘軍艦,開到顛倒山那邊去見你,因為你的路線不就是前往顛倒山的麽。
可是,既然你願意趕來見我,還對我擺出這種格外尊重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權且先教導你幾個月,再決定之後的一切吧!
至於現在……。 ”
澤法一邊說,一邊看向高文的右手。
“你現在這個樣子,對你的未來都有可能產生影響,就算你有巴索米羅·熊那樣的手下,也不可以放任傷害到筋脈和肌腱的傷勢不管!
老夫的右手,四年半以前,就被那隻火烈鳥襲擊,他斬斷了老夫的右手!
就算事後接了回去,老夫的神經也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
有老夫的例子在前,你還敢不珍惜你的身體麽,高文聖!
”
“等等!
”
一旁,聽著澤法的話,高文狠狠地愣住了,只見他愣著對澤法問道。
“澤法老師,你剛剛說了什麽?
你說斬斷你右手的人是多弗朗明哥?
那白胡子二世呢,不該是白胡子二世乾的麽?”
“什麽白胡子二世?”
澤法也愣住了,只見他皺著眉頭對高文問到。
“你在說什麽,誰是白胡子二世,不死鳥馬爾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