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苗回來一趟,第二天又被車子接走了,村子裡卻因為這個車子的主人公江衍,又吹起了一股風,做媒風……
劉玉蘭這幾天煩不勝煩,果然風頭不是那麽好出的,現在來後遺症了吧。
一群女嬤嬤,逮到機會就跟她打聽江衍的情況,話裡話外都是自家有個侄女外甥女十八年華,溫柔賢惠。
劉玉蘭一律回絕說不知道江衍的情況,不過還是有人不死心,追著她不放。
而張家也正因為江衍鬧得不可開交。
原來是張紅芳星期天看到了來接王苗苗等人的江衍,一顆芳心被俘獲,眼裡心裡就只有男人了。
回家就讓她媽李銀鳳出面到王家去說媒,她要嫁給江衍。
李銀鳳聽到自家閨女的話,頓時眼冒金星頭髮昏,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和王家是什麽關系,已經是明面上撕破臉了,自家閨女居然要她向劉玉蘭開口,她低不下這個頭來。
“不行,你才見人家一面,知道人家背景人品嗎,就想著要嫁人家……”
“你去問了不就知道了嘛。”張紅芳興致正高,滿眼都是他英挺的背影和俊朗的面容,“我聽李小紅說了,那人是盼娣家男人的戰友,可是個技術工人,我要是能嫁……”
“你給我閉嘴,你還要不要臉啊。”李銀鳳按著自己胸口,氣得都喘不過氣來了,“李小紅是什麽人,她的話你也信。”
前不久,李小紅與那個孟知青的事被鬧得沸沸揚揚,李小紅未婚先孕,孟知青卻爆出和別人還有勾搭,最後雖然他們還是結婚了,但名聲掃地,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都不願意和李小紅來往了,卻想不到女兒還和她攪在一起,還那麽聽她的話,簡直要氣死她啊。
“媽,你說的什麽話,我哪就不要臉了,你還是不是我媽,怎麽能這麽說我。”張紅芳也被她媽氣哭了,“你都不為我考慮考慮的嗎?上次托人說的對象是個什麽貨色,連招娣的男人都比不上,你還是不是我親媽,你心裡就只有招娣,有什麽好的都想著她,是吧……”
“什麽招娣,招娣的,她是你表姐。”李銀鳳真覺得冤枉,自家的閨女,她怎麽可能不想著,到處托人打聽好對象,女人嫁人除了看男人還得看婆婆妯娌,她為她煞費苦心,她卻不領情,什麽都要和招娣比,這有什麽好比的,她怎麽也想不明白。
張紅芳也氣狠著了,說話毫不客氣,“你也說了,是表姐,不是親姐,你為王招娣都花盡了心思,怎麽輪到我了,讓你去王家說個媒,你就不願意了。”
“你不知道我和王家的關系啊,讓我去說,人家能搭理我嘛。”李銀鳳覺得心都要碎了,她不由想起被張榮發趕出去的那一個月,自家的兒子閨女一個人都沒有為她說過話,也沒有去老宅看過她。
…
她那些日子每天都下工了去招娣家過夜,整整一個月啊,家裡沒有她,似乎一樣過,她在這個家裡似乎無足輕重,可有可無。
“那你為什麽要跟王家交惡呢,我就搞不明白了。”張榮發聽到母女兩吵架,走了過來。他也是羨慕王家有個楊志剛那樣的好女婿,對於閨女看上那個開車的小子,他樂於見成,也希望李銀鳳能去低個頭。
“閨女的終身大事重要,還是你的面子重要?人家招娣和自成八月十五中秋節照樣拎著東西去王家,我看他們關系挺好的,你又在裡面摻和個什麽勁?無緣無故去得罪王家,你是腦子有病嘛……”
張榮發把李銀鳳一頓數落,還是當著家裡小輩的面,讓李銀鳳面子著實掛不住,臉漲得通紅。
“你去王家問問情況呢……如果小夥子好,不得為女兒好好籌謀一下嘛,她嫁得好,你以後也跟著享福啊,這麽個道理都不明白嗎?真不知道一天天腦子怎麽長的,飯都白吃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李銀鳳心裡對張榮發有氣,本來回來這些日子就對他不搭不理了,兩人冷戰著呢。如今,他又這般數落她,她聽他的話才怪。
“不去,不去你就給我滾。”張榮發也是個脾氣暴躁的,怒目而視道,“你不是有本事的嘛,再去你好外甥女那啊,讓她給你養老送終……”
李銀鳳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知道……”
張榮發看著她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嘴角卻露出諷刺一笑道,“我知道什麽?我啥都不知道。反正你要麽去王家,要麽去找你那好外甥女,你為她做了那麽多,她也得為你回報一些了吧,讓她去和劉玉蘭說,給咱們小芳和那小夥牽牽線。這事要是能成,她也有好處嘛,都是親戚,關系只有更親近。”
李銀鳳不知道怎麽走出家門的,站在路口吹著冷風,心裡一片冰涼,原來他們都知道啊,怪不得一個月沒人看她,也沒人關心她呢。
王家,她肯定是不願意去的。她想了想,抬腳還是去了匯南村找王招娣。招娣聰明,問問她的意思吧。
李銀鳳懷揣著滿腹心事,很快來到了王招娣家。
那間河邊小屋四周已經大變樣,雜草除盡,門前屋後開辟了好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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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自留地, 地裡也都種上了菜,有些已經開花結果,碩碩果實,看著就喜人。
“招娣,自成,在吃晚飯呢……”李銀鳳有些躊躇地站在門口,看到小兩口正在吃晚飯,自己肚子也有些餓了,她還沒吃就被趕出來了。
看到李銀鳳,屋裡的小兩口對視了一眼,臉色都不太好。
他們家屋子本來就不大,也沒有多余的房間,李銀鳳來住的那一個月,可苦了這對新婚燕爾的小兩口。
第一天,李銀鳳來的突然,朱自成去了村裡好哥們家借宿,第二天李銀鳳又來,他只能又去借宿。後來知道她要來住一個月,總不能天天去哥們家借宿吧,被村裡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們小兩口吵架了呢。
於是,朱自成找了一塊破木板,王招娣找了一塊破床單,用繩掛了個簡單的簾子,朱自成就在地上湊合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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