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聯手,似乎要生擒還是辦不到。
魚得水不願久戰,怕招來其他高手,快攻三刀,上了民房,正要越屋而去,迎面站定一人。
此人手持雙鉤,大刺刺地站在對面屋脊上,道:“姓魚的,人人都叫你‘一把抓’,今夜看看是誰抓誰了?”
這人正是“魔鉤”龐大元,是李闖的近衛。
任大清正是投奔他而來的。
這工夫李雙喜道:“龐兄,你來得正好,千萬別讓這刺客跑了!”三人包抄而上,放手狼攻。
除了這三人,另外還有五個身手稍遜的。
只不過再加上這五人的干擾,魚得水立刻就陷入了頹勢之中,因為“魔鉤”龐大元比任大清高明些。
李雙喜狠辣,“魔鉤”龐大元狡詐,任大清玩命,因為他近來太倒楣,他豁出去也要撈回本錢。
另外五人有時只是作拳靶子,為三人製造機會。
六七十招之後,魚得水開始挨打。
只不過他是有意地挨掌、挨掌及挨腳的,但不能挨刀及挨鉤。他們每揍他一下,手腳就好像火辣辣地泡在辣椒水時一樣,那滋味很難形容。
有時魚得水製造機會自動讓他們打中他。
李雙喜道:“用傢伙招呼他,別用拳腳!”
到此,魚得水已無計可施,五個庸手被他砸傷,任大清又中了他一刀,但不太重,龐大元之臀上也被掃了一下。
只有李雙喜僅中了他一掌及一腳,受傷最輕。
最後三人至死不退,魚得水在任、李兩人齊攻之下,中了龐大元一指而倒下。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魚得水被押回之時,也正是小熊到大內要求見李悔之時,由於大內太大,偏偏一時又找不到李悔。
於是小熊也被暫時收押了起來。
湯堯和小郭在外乾焦急,以他們二人之力,絕對不敢進入大內,不是膽小,而是怕他們也入陷。就無人營救魚得水了。
何況大內遼闊,千門萬戶,不熟的人進入,如入**陣中。
此刻李悔主要的目標是在找白芝和李雙喜的證據。
她不甘心被魚得水歧視,所以她不知魚得水已被擒。
魚得水見到了李闖,由於吳的大軍快到,李闖也睡不著覺了,他親自審問魚得水,道:“你還有個同黨,一同行刺過我?”
魚得水道:“不錯。”
“你的膽子夠大,老子很佩服!”
“你不必佩服我,現在你一次為大明贖罪的機會。”
“哦!要我向大明贖罪?×你的娘的你真敢說。”
魚得水道:“因為你的罪孽深重!”
“好,好,你說,要我如何贖罪,伸出我的頭讓你砍下,獻給江南的弘光小皇帝?”
“不是!以你目前的實力,可以和吳三桂一拼,因為吳是漢奸國賊如能消滅此軍,你可以將功折罪。”
“×你姊!聽你的口氣,就像弘光小皇帝一樣。”’
“李自居,是人都有良知,如果滿清統御了大清江山,你們李姓子孫也會受到塗炭,而你就是千古罪人!”
李自成道:“你要我為弘光那個小崽子打天下?×你姊!沒有發燒吧?你打聽打聽,弘光那個小崽子是塊什麼料子,江山半壁已失,他還在夜夜笙歌,猛玩女人哪!”
“對!只要你能消滅吳軍,連退清軍,你就有資格和史大人共同擁立潞王,你李闖就變成千古英雄人物!”
“×你姊!你可真會出餿主意。”
“怎說是餿主意?”
“明軍都龜縮到了江南,要我獨自和吳軍及清軍對抗,除非我是天下第一號傻蛋!現在我要勸你投降本王,我看你是塊人材。”
魚得水道:“賊性不改,你殺了我也休想如願。”
李闖道:“你說我是賊,我不怪你,老子本來就是盜賊出身,可是吳三桂是?引狼入室,重色輕國,他不是賊?”
魚得水無言以對,實在無法為吳三桂辯解。
李闖又道:“弘光又如何?江山失去一半,還在酒色徵農之中,他不是賊又是什麼?因為他享用的正是民脂民膏,懷帝(崇禎)在位十七年,幾乎沒過一天好日子,雖是他寵信國黨,用人不當,但他披髮投環之前切齒血書詔,坦承自己的錯誤,老子對崇禎還有點敬意,所以老子斂以柳棺,任平民憑弔。”
這一點,魚得水相信,李自成確實做到了。
魚得水道:“史要法史大人如何?”
李自成道:“一個史可法成不了大事,馬士英、阮大鋮那兩個王八蛋一定會把弘光整垮,不信你就走著瞧!”
這一點魚得水也信。
“怎麼樣?老子很欣賞你這把硬骨頭。”
“既知我是硬骨頭,又怎能要我降賊?”
李自成道:“你可不要太相信你自己的硬骨頭。”
魚得水道:“有機會我會宰了你,絕不會降你,除非……”
“哦?除非怎麼樣?”
“除非你能放了太子及永、定二王,也放了吳三桂的愛妾陳圓圓,然後向史大人投誠,為國效力,到那一天,我魚得水願為你鞭隨靴!”
“我×你姊!你明知我李闖做不到!”
魚得水就不出聲了。
李闖抬抬下顎,對李雙喜道:“侍候他!”
“是,父王。”
“可別一下打死了他!”
“不會的,父王……”“王”字未畢人已躍起,以千手墜落在魚得水的胸腹之間,帳下賊兵有的不敢看,別過頭去。
相信必然是骨折肉碎,噴血如箭。
“蓬”地一聲,李雙喜的身子在魚得水的身上彈了起來。
李闖的心夠狠毒了吧?他也不禁微皺眉頭。
李雙喜之狠超過李闖。
如果他不夠狠,也許李闖就不會喜歡他了吧?
李雙喜的身子彈起再次落下。
這一次落在個腹上,“蓬”地一震,再次彈起。
於是“蓬蓬”不絕於耳。
李闖瞪著眼觀看這慘烈的景象,幾乎不信。
他是個大賊,對內功一道不太相信。
現在他不能不相信,人類有一種潛能,一種能挨能忍的潛能,一般人都沒有發揮出來,眼前的李雙喜即是如此。
在過去,李闖從不以為一個人能負荷這麼大的下跺之力而不骨斷肉靡的,現在,活生生地呈現在眼前。
魚得水被點了穴道,但他還能以另一種方式承受一個人體彈起落下的重壓。
只不過他在忍受著無比的痛苦。
這痛苦也只有他能忍受,也只有他能負荷。
在重壓下。他的骨頭會奇軟,比彈簧的彈性還大。
也只有這樣才不會受傷。
只不過,他必須故作受傷。
他為什麼不馬上就故作受傷呢?
因為他知道,李雙喜久聞他有“梅花操”絕技,只要不擊中“罩門”,幾乎是百打不死的。
李雙喜在他身上蹦跳了十七八下之後,他的口鼻中淌出鮮血,最後一跳,口鼻中噴出血箭。
鮮血噴了李雙喜一身,幾乎直達梁椽。
“好,好!”李闖道:“雙喜,再跳他就翹了!”
李雙喜也以為,除了魚得水,誰也不能承受他如此蹦跳加上千斤墜的力道,而且都是跺在重要部位上。
現在魚得水昏了過去。
李雙喜道:“父王,他並沒有死!”
李闖道:“老子還沒見過這麼能挨的人!”
李雙喜道:“他岳父說過,他會一種武功叫‘梅花操’,能挨人所不能挨的重擊,是一門奇絕功夫。”
不久,魚得水醒了過來。
李雙喜道:“怎麼樣,魚得水,降不降?”
魚得水張口吐出一口血唾,差點吐中李雙喜。
李雙喜又往空中躍起,落在魚得水的小腹上。
水要說平常人,就是會武之人,這一踏也會把腸子踏得寸斷,但也只是使魚得水的口鼻中又淌出血來而已。
人類殘害人類,往往比殘害其他動物為最。
李闖這次沒有喝止。
他想看看,魚得水到底能有多大耐力?
就在這時,魚得水又昏死過去,而且有人來報,吳三桂的先行大軍已不到四十里了,李聞立刻叫人把魚押下。
當然,還是撤退重要,金錢已鑄成餅用騾運出,已走了兩日,還在繼續搜刮,能帶走的儘量帶。
魚得水躺在監牢中地上草中。
他受傷很輕,噴血是運功使血不歸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