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福思瞥了眼側邊牆壁上的掛鍾,放下手裡的擦杯布,從櫃台後面出來,準備趕人關店了。
“得了吧阿布福思,現在才幾點。”
最後一桌客人顯然還不願就此離去。
“十點,不早了。還有,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在這裡瞎混波希瓦爾,我先前以為你已經離開英國了。”阿布福思看向坐在那兒朝自己舉起酒杯的家夥,皺起眉頭提醒道,“我不認為他們會輕易放過你,還有請不要波及我的酒吧。”
“食死徒現在已經徹底失去對這裡的控制權了,你覺得那群懦夫還能做什麽?”
波希瓦爾朝其他幾位賴在店鋪裡不走的同夥舉起酒杯,幾人都對英國那群自稱食死徒的黑巫師不屑一顧。
都是什麽臭魚爛蝦,真以為給自己換個頭銜,就覺得可以湖弄別人。
在黑巫師的群體裡,弱者沒人權。
“我真搞不懂你為何怕他們?”
同桌的黑人女巫說著一口蹩腳的英語。
阿布福思不止一次拒絕他們在酒吧裡喝酒,但幾人都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畢竟,這裡是最方便賺錢的地方。
“因為神秘人很危險,否則你認為英國魔法界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連英國的魔法部都垮台,被神秘人與食死徒所控制住。”阿布福思使用魔咒讓抹布自動擦拭桌子,並將它們逐一收起。
“你怎麽不給自己找個服務生?”
看到老板自己親自收拾打掃,幾人都有點小意外,酒吧裡的生意應該還不錯才對。
“你認為有誰敢在我這裡打工嗎?”阿布福思沒好氣地說:“有這個膽量的,早就跑到別的地方賺錢了,現在的英國魔法界只要膽子夠大,哪兒賺不到加隆?”
“說得也對。”
他們幾人聚在這兒,也純粹就是好賺錢。
禁林裡有大量的八眼巨蛛,那群小可愛可都是好東西,他們打算多弄點毒液回去慢慢賣,壓根不需要擔心無法脫手的問題,別的地方可是很難找到如此大規模的八眼巨蛛巢穴。
更別說那些小可愛很危險,他們幾人膽敢狩獵八眼巨蛛,完全就是他們都是黑巫師中最頂尖的那批。
“好了,別窩在我這兒了。相信我,那些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阿布福思收拾到他們那桌後便開始趕人了。
在送走最後一名客人,將店鋪門關上後,阿布福思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猛然回過頭,看到吧台邊不知何時坐著名年輕人。
“晚上好,阿布福思先生,希望我沒打攪你。”艾伯特微笑著跟對方打招呼。
“你瘋了嗎?”
阿布福思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毫無預兆出現在酒吧裡的艾伯特,連忙來到酒吧的窗戶邊警惕外頭,生怕有人看到對方出現在這裡。
“你不知道神秘人與食死徒正在到處找你嗎?”他實在無法理解面前這人為何會如此冷靜,甚至很像他那死去的哥哥。
“別擔心,他們找不到我的,就算找到了,那群食死徒也打不過我。更何況,這裡的食死徒都已經被黑巫師們給趕走了。”
艾伯特伸手從鬥篷口袋裡掏出兩枚西可放在櫃台上後,從櫃台下給自己拿了瓶黃油啤酒,打開已經生鏽的啤酒瓶後,倒進他給自己準備的杯子裡。
“他們還會回來的。”阿布福思說。
“我知道,應該就在最近幾天了,所以我才過來找你。”艾伯特喝了口,跟三把掃帚的黃油啤酒沒區別,就是那個生鏽的瓶蓋讓人看得不太舒服。
“你找我有什麽事?”
阿布福思回到吧台後,看著面前年輕得過分的青年,回憶起雙方的第一次見面。
在最初見到艾伯特的時候,阿布福思便料到對方以後會是個了不起的家夥。
可他怎麽都想不到,那時候的男孩僅花了幾年時間,便已經變成像阿布思那般了不起的家夥?
在見到艾伯特的時候,阿布福思才明白為何很多人都說艾伯特才是鄧布利多的繼承人了。
是的,他們很像。
艾伯特不是像年輕時期的鄧布利多,卻很像他記憶裡的鄧布利多,一樣的天才,一樣的謙遜,一樣的高深莫測,一樣的精於算計,一樣的自信甚至自負,也一樣的令人討厭。
“我希望你能給霍格沃茨的學生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艾伯特放下酒杯,微笑著對阿布福思說出自己的來意。
霍格沃茨的鄧布利多軍需要支持,需要信心,也需要跟外界聯通的渠道,而豬頭酒吧很適合充當這個角色。
“我……給霍格沃茨的學生……”阿布福思指者自己,又指著霍格沃茨的方向,用你在開玩笑的口吻說:“提供幫助?”
“我知道食死徒在控制霍格莫德後,把通往霍格沃茨的密道都給封死了,但你這裡其實還有一條密道。”艾伯特看著阿布福思,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一條很隱秘的密道,只是來去需要花費點時間,但我想他們應該不介意。”
“你希望我做什麽?”阿不福思重複道。
“給他們提供水與食物,那些反抗斯內普與食死徒的孩子現在還在霍格沃茨的有求必應屋裡堅持著,他們需要生活補給,也需要離開霍格沃茨的辦法。”
“以你的能耐,應該有辦法吧!”阿布福思不解地問。
“是的,但據我最新得到的消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教授失蹤了,學校的防備會變得更加森嚴,沒必要給學校裡的教授與學生添麻煩。”
“所以,你來給我添麻煩?”
“總歸需要有人高舉火把給大家指引前進方向,如果連最後一點反抗的勇氣都失去,那整個英國魔法界就真的徹底完蛋了。”艾伯特喝完杯裡的黃油啤酒,示意阿布福思帶路。
“我的哥哥已經跟他那些巧妙的計劃一起去見鬼了。”阿布福思自言自語道,“我原先以為聰明的你已經離開這個國家了,沒想到你居然還在……”
“我確實已經離開英國了,但這並不妨礙我回來。”艾伯特笑著打斷道,“走吧,情況沒你想的那般糟糕,我們最終會打敗神秘人。”
“靠你和哈利·波特”
“當然是靠哈利,他是救世主。”
“見鬼的救世主。”阿布福思咕噥道,“如果你們不離他的那些計劃遠點,遲早也得步他的後塵。”
“別擔心,這一切都還在計劃中。”
“還在計劃中?”
阿布福思露出你別騙我的表情。
“是的,一切都是計劃的一部分,但鄧布利多終歸已經死了,所以後面由我來幫他完善計劃。”艾伯特看著阿布福思無比精彩的表情,繼續說,“哈利只是一個人,所以他需要幫手,而我幫他尋找幫手,為最後的決戰做準備。”
“所以,你打算把霍格沃茨的學生都給拖下水?”
“不,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只是在小心呵護剛剛點燃的火苗。”艾伯特來到一幅畫像前,與裡面的姑娘點頭打招呼。
“還有,究竟是什麽讓你認為,打敗神秘人跟其他人無關?”
“和平從來都不是依靠某人去爭取的,而是因為大家渴望和平,這點你跟鄧布利多一樣天真。”
“你似乎很了解他。”阿布福思微微挑眉。
“至少,比哈利更了解他。”
艾伯特盯著畫像好一會兒,直接那幅畫像被人從後面給推開,納威·隆巴頓從裡面走出來。
“你好安德森先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納威看上去非常激動,想要上前給艾伯特一個熱情的擁抱,但最後將擁抱改成了握手。
“這位是阿布福思,鄧布利多的弟弟,豬頭酒吧的老板,也許你認識他。”艾伯特向納威介紹後,又對阿布福思說,“弗蘭克與艾麗莎的兒子。”
“我又不瞎。”阿布福思咕噥道。
“以前那樣不是挺好的嗎?”
納威跟阿布福思打過招呼後,便不解地問道。
“是的,但帕金森失蹤後,斯內普肯定會加強霍格沃茨的警備,我們沒有必要冒險,而且其他人有空也會通過這裡前往霍格沃茨。”
“你打算把我這兒變成火車站?”
“別擔心,我會給你施點魔法,讓他們幻影顯形過來的時候,不會打攪你,他們也不會在你營業期間過來打攪你的,我保證。”
“你完全可以將他們通通帶走,我知道你收留那些被開除的學生。”阿布福思並不覺得這裡有多安全。
“我說過了,留在霍格沃茨更能夠激勵剩余的學生,而不是放棄他們,沒人希望被人拋棄。”艾伯特從口袋裡掏出個袋子遞給納威說,“多比給你們準備的食物,最近幾天不要亂跑。”
“我知道了。”
納威接過袋子,又看了阿布福思一眼,轉身回霍格沃茨,其他人都還餓著肚子呢。
“多比在你那兒?”阿布福思忽然問。
“多比很喜歡為我工作。”艾伯特說。
“你果然跟他一樣。”
願意給家養小精靈薪水的巫師實屬罕見。
“亞克斯利很快就會帶著食死徒回來了,你知道的,他們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利益,所以你最近幾天最好自己小心點,接下來恐怕會死很多人。當然,他們在最近幾天也不會過來打擾你就是了。”
艾伯特做完最後的叮囑,便打算回去休息了。
“是你,一切都是你,對不對。”
阿布福思似乎想到什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艾伯特。
“誰知道呢!”
艾伯特聳了聳肩,直接幻影顯形離開了。
黑巫師對抗食死徒!
這一幕阿布福思可真是太熟悉了。
曾幾何時,魔法部也曾對抗過食死徒,導致大量食死徒因此丟了性命。
現在只是變成黑巫師,變成雙方為了各自的利益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