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醒的時候,徐衛國正拿刀尖在撥弄他的傷口。
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喜怒,出手半點快準狠,半點猶豫也沒有。
哪怕賀銘痛得暈過去又醒過來又暈過去。
他依舊該幹嘛幹嘛,絲毫沒有放輕動作的打算。
賀銘章再次痛醒過來之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砸巴了一下唇道:“哎,你手裡的是把刀子,我是個大活人,會痛的。”
“痛就忍著,不然你還想怎麽著?跟我撒嬌啊?”徐衛國依舊我行我素。
賀銘章被這一句跟我撒嬌啊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半個小時之後,徐衛國終於完工了,賀銘章的衣服卻全被汗浸透了。
純粹是痛出來的一身汗。
肚子一直咕咕咕咕地叫著。
徐衛國坐著,一個小時都不用說一句話。
好像也不需要吃飯似的。
這人又這麽不好說話,搞得賀銘章不敢提肚子餓了,只能忍著。
萬一他一開口說,徐衛國又回他一句:餓就忍著啊,不然你還想怎麽著,跟我撒嬌啊?
他又會被噎得內傷。
就這樣,一個人忍,一個人好像完全不需要吃喝拉撒的坐著。
又坐了兩個小時。
徐衛國的耳朵突然動了動,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掏出槍並把子彈上了膛,握著槍掀簾出去了。
他出去沒兩秒鍾又掀簾子進來了,照原樣坐在原來的位置。
簾子動了一下,一隻手臂伸進來掀了簾子。
徐鐵背上背著一個大包,彎腰走了進來。
他把背上的大包放了下來。
賀銘章立馬眼直直地盯著大包看,喉結滑了一下,“徐鐵,包裡有吃的沒?”
徐鐵點了一下頭。
賀銘章立馬伸長胳膊去夠大包的拉鏈,可無論他怎麽打直胳膊,都還要差兩三公分才能夠著拉鏈。
他又吞了口口水,乾脆直接開口催徐鐵:“趕緊打開包,給我弄點吃的,快餓死我了。”
徐鐵拉開包包,拿出幾個冷饅頭,為難地道:“買的時候還是熱的,不過來的路上怕被人跟,轉了好幾次向,現在這饅頭都已經冷了。”
用力一捏還的。
賀銘章卻不管不顧地拿了一個饅頭就開咬。
活脫脫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徐鐵驚訝地看著賀銘章,然後又拿著裝饅頭的袋子問徐衛國:“徐兄弟,你也沒吃東西吧,賀部都餓成這樣了,你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要不將就墊吧墊吧?”
徐衛國搖頭,“我不吃別人給的食物。”
徐鐵訕訕地收回手,問:“可是不吃食物餓了怎麽辦?”
“人要不吃不喝五到七天才會餓死,死之前自己做食物吃了就行了。”徐衛國一本正經地回答,“再說了,我剛剛也已經吃過了。”
正在撕啃饅頭的賀銘章抬頭,看了徐衛國一眼:“你吃東西我怎麽不知道?”
“你暈過去了。”
“我暈過去了,所以你吃東西也不叫我?”賀銘章感覺心好冷啊。
“我吃的東西你估計吃不下。”
”對於餓極了的人來說,有什麽吃不下的,何況你都能吃我怎麽可能吃不下?“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