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林小滿和陳安然幫方敏收拾餐桌,幾個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廚房.
陳應山和胡豆大眼瞪小眼,面對面的坐在桌子兩邊.
徐衛國默默地站了起來,往廁所走,到了廁所,查看了左右之後,他才把那封信掏了出來,慢慢的拆了,把信紙撚出來,細細地看了遍.
這件事,果然必須瞞著小滿,要是讓她知道了,她一定會瘋。
徐衛國看完信之後,就一點一點的對折,然後撕成小得不再小的紙碎,然後扔進了那糞池子裡,親眼看著它們被毀了之後,他才撒了個尿,洗了手,面無表情地出來了。
晚上回家之後,徐衛國看著一無所知,嘰嘰喳喳說著陳應山和胡豆翁姑鬥法,亂甩筷子湯杓的場面,她笑得那樣好,他心裡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說了聲小滿對不起,我不想讓你不開心,你放心,我會解決一切的。
我想讓你永遠這樣笑,笑得這樣好,隻笑給我一個人看。為了個笑,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在一樓玩了一會兒,沈如心就收拾完廚房出來了,林小滿一看到她就問:“怎樣?那東西有用吧?”
小王在門外哈哈地笑,搶先回答道:“太有用了!你是沒瞧見,那小子一湊上來,沈姑娘氣定神閑地從小布包包掏出小瓶子,對準他兩眼直接噴了個痛快,他像殺豬一樣慘叫著,沈姑娘又照著他兩個鼻孔使勁噴滿了。
全是辣椒水水啊,那小子叫得那個淒慘啊,把整棟樓的醫生都驚動了。”
“乾得漂亮!明天我再多買點辣椒回來剁了擠辣椒水!”
徐衛國暗戳戳地加了一句,“胡椒粉溫和點,玩歸玩,別搞出人命。希望那小子長記性,別再來糾纏。”
有大老虎撐腰,林小滿就更膽大了,央求他:“能不能辣椒水弄一瓶,胡椒粉弄一瓶兒,都噴?”
徐衛國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有備無患也好。你用辣椒水,沈如心用胡椒粉。”
“可我又沒人纏,我備著幹嘛?再說了,你接下來不是沒事嘛,你說了在家等過年了呀,我去哪兒,你不都要跟到哪兒的麽?生怕我被人拐走了叨走了似的。
”
徐衛國頓了頓,用一種盡量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要出趟任務,不危險,很輕松的任務,出完這趟任務一定在家好好陪你。”
“哦,那你知道的,我會看好家等你的。你去了就別記掛著家裡,我會打理好一切。早去早回,別受傷。”
這一天晚上,徐衛國特別的溫柔纏綿,給了林小滿一種新的體驗。等她睡著之後,徐衛國靜靜地看了她半夜,早上六點就整裝出門,上了三樓,和徐天來嘀咕了好一通,這才直接去了火車站,買了一張去漢口的火車票。
到了漢口之後,他又轉車去到江城,從江城轉錢江,然後找到錢江的駐防部隊,領了一輛車開著往安定村走。
路是無比熟悉的,不過兩次來,心情都不輕松。
上次來的時候,追著牛車跑了一天一夜,以為追的是小滿的鬼魂,那時候想著,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再見她一面。
這一次,目的地依舊是林家的小院子,但目標卻是林英樹。小滿一直叫著爸爸的那個年青男人。
林家的大門上還貼著一對鮮豔豔的紅色雙喜字,可院子裡的氣氛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院子裡堆著十來張桌子,高板凳重重疊疊和桌子堆在角落裡。林爺爺一臉悲憤地坐在院子正中,呆呆地看著門口。
林奶奶坐在不遠處,身子靠在一個中年胖大嬸身上,一邊落淚一邊喊英樹英樹,“好端端的一樁喜事,怎麽會變成慘事兒了?我家英樹,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事兒?”
徐衛國慢慢地走進院子,來到了林爺爺面前,緩緩蹲了下來,先是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徐衛國,錦官城軍區九裡屯駐防區營長,我奉命來調查您家兒子新婚當夜,新娘失蹤,兒子驟然昏迷不醒一事。”
林爺爺看了徐衛國一眼,布滿血絲的眼眶裡倏地射出一道厲芒,“我錢江一個小村子裡一樁新娘失蹤案,怎麽是錦官城軍區的人來管?說出你的目的,說不清楚就給我滾出去!”
“林爺……爺……”徐衛國有些生硬地叫了一聲。
林爺爺怔了怔,立馬問:“你叫我爺爺?你什麽意思?”
“小滿,我是小滿男人,是來調查這件事情的,你們都是她在乎的人,我代表她來的。我想知道詳細的原委,從準備婚禮到新娘失蹤,再到你們發現林英樹昏迷不醒這期間,所有的細枝末節。這中間,有沒有生人來過?”
徐衛國說著,就瞟了林奶奶那邊一眼,林爺爺就慢慢地起身,招呼徐衛國往堂裡走。
進了堂屋之後,兩人就把門關了,林爺爺指著屋裡的板凳對徐衛國說:“自己隨便坐。坐到說話。小滿,她還好不好?你倆,到底麽回事兒?樹兒回家隻說小滿不是鬼魂,但是被一個又醜又凶又怪的男人搶走了。”
徐衛國鯁了一下,林英樹這是對他有多大怨念啊,說他是又醜又凶又怪的男人。
“那時候就是有個女人設了個圈套,把我和小滿分開了,我以為小滿死在了災區,然後就追著鬼魂來過林家, 我是睡在你們家外頭那個叫花子啊。我們見過面的。
小滿,小滿現在很好,我們倆也很好。只是突然接到消息說林英樹昏迷不醒,新娘在洞房夜失蹤,我就趕來了。小滿叫林英樹爸爸,叫您爺爺,我自然要隨她稱呼。
好了,爺爺,事不宜遲,您還是把林英樹的事詳細說說。現在離事發已經快三天了,要是再拖,查找線索就會更艱難了。”
林爺爺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搖頭道:“這段時間,安定村沒有來過生人。樹兒從置辦婚禮到結婚這天,來的人都是認識的,也沒有什麽異常。大家都是按正常辦酒的程序走的。入洞房之後,還有人跑去聽了牆角,然後被我家老伴轟走了。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發現樹兒的房間門是打開的,走進去一看……他,他沒穿衣服,下身帶血,昏迷不醒。新媳婦不見了。
然後我們才報了公安,請了醫生來,醫生診不出病來,樹兒就這樣,像睡著了一樣。”
“血哪兒來的?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