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嫂,你等會兒,先把刀放下哈。“
胖嫂想了想,還是把刀放下了。
正在這個時候,徐衛國哎了一聲,“寡婦……對了,我想起來了,為什麽我們會覺得那個故事耳熟了。李鐵,李鐵和那個寡婦的故事,和小江所說的大同小異。
李鐵和寡婦攪在一起,然後為了和羅雲結婚就強行灌了寡婦農藥把她藥死了,然後還想殺掉葉安。
小江把這個故事靈活運用了一下,她代入了葉安這個角色,把寡婦說成了是自己的媽,然後又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更悲慘的被人圈禁虐待的戲份。”
“人人都同情弱者,男人還總是會給命運悲慘的女人多一點點同情分。她先用這悲慘的身世打動了你,又用名單的線索迷惑你,把你支走。
這個女人心機挺深的。不過她以為你想要查清楚這些事,一定需要時間,她卻不知道,李錦城沒有死,她所謂的被圈禁虐待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小雖然小江的身份目前我們還不清楚,但單憑她敢在你面前說謊來看,她就肯定不是什麽普通人,更何況,她還這麽清楚李鐵的事。
正好,李錦城自詡老謀深算,卻栽到了女人手上,我們就刺激刺激他,讓他和小江演一出狗咬狗。”
徐衛國點了點頭,“我去審審李錦城。”
徐衛國站起身,直接出了灶房,直奔旺財所在之處而去。
旺財一看到徐衛國,立馬縮到了角落裡。
李錦城看到徐衛國來,瞳孔不自覺地就收縮了一下。
名單已經落入了林小滿的手裡,也就相當於已經落入了徐衛國手裡,他已經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了。
其實那份名單,早在蝴蝶交給他的時候,李錦城就有過懷疑,因為蝴蝶沒有理由專程來找他,突然把組織內部人員的名單交付給他。
後來,他想,或許蝴蝶提前把名單給到他手裡,是因為預知她這一趟不順利,所以怕她萬一出現什麽意外,所以才想讓他按照名單去把組織內部那些潛伏的人員撤離。
本著小心謹慎的習慣,他沒把名單放在理發店,而是借著來找胖嫂,露水姻緣之後把名單藏到了床底下一個全是灰塵的罐子裡。
可他並不知道胖嫂沒睡著,誤認為那是他寫的情信,他前腳一走,胖嫂後腳就把名單掏了出來。
他更沒有想到,刀疤居然跟蹤過他,知道他的落腳點,還因為蝴蝶的事摸了過來,並且那子彈好死不死的還打傷了睡在床上的那個女人。
原本那個女人的來路就有些說不過去,所以他才把人藏著用,這下子全被發現了。
更可怕的是,徐衛國竟然真的抓到了蝴蝶。
蝴蝶暴露了,刀疤可能為了蝴蝶才把他的落腳點供了出來,所以徐衛國立即帶著人上門抓捕。
他從挖好的地道裡逃,徐衛國窮追不舍,甚至看到他身上掛著手榴彈也悍不畏死的撲過來。
從乾這行開始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可能有一天,他必須為組織作出犧牲,他也時刻準備著這樣去做。
投出手榴彈的那一瞬間他並不後悔,他覺得自己死得其所,至少能炸死徐衛國這個對組織最大威脅的兵王。
可徐衛國逃脫了。
他以為自己會被炸得粉碎,,結果那手榴彈第一次碰到崖壁的時候並沒有炸開,而他落在了一個突出的平台上,手榴彈滾下去撞到遠處的一塊大石頭時炸了,連徐衛國都以為他被炸死了,所以他就這樣撿回了一條命。
撿回了命之後,他就想著要把名單取回來,然後完成撤離的任務,把因蝴蝶暴露而給組織帶來的一系列傷害降到最低。
誰知道,他名單沒拿得回來,自己反而被人甕中捉鱉了。
碧根樓子存在的年頭也不短了,可從來沒遭遇過這麽慘重的損失。
先是李特挨小組在他的指揮下被團滅,然後現在碧根樓子的重要人物又在他的地盤上暴露。
而且暴露的不是別人,是組織內部的聯絡人員,而且是最扛不住審訊的這個人。
怎麽就能這麽巧呢?
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在錦官城暴露的。
但凡在其他地方暴露,都能有一線生機。可偏偏就是在錦官城,在徐衛國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暴露了。
一暴露還暴露一窩。
這事兒,從那個花生投毒案起就十分的不對路。
刀疤不聽命令跑到徐衛國的地頭來毒殺他,毒殺不成功就算了,居然還被一個傻子看到了臉,並繪出了畫像。
刀疤來善後,要殺個傻子,傻子沒殺著,自己被徐衛國抓個正著。
明明那外藥膏很好用,抹在臉上不僅能遮疤痕,還能改變膚色,李錦城在這地方呆了這麽些年,對這裡的氣候變化已經爛熟於心了,這個季節,向來是無雨的,所以刀疤暴露的可能性極低。
似乎,從一開始就像是有人布了個局,在等著他們一個個的鑽進去。
碧根樓子,只怕也要步李特挨小組的後塵,被人連根拔起了。
徐衛國一直在觀察李錦城,李錦城的臉色越來越灰敗,眼裡的不甘也越來濃烈。
不止李錦城想不明白, 徐衛國有時候也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有些太過於順利了。
就像有人指好了路似的。
“李錦城,其實如果今天沒有小江的提點,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名單被你放在胖嫂家了。她說你先是殺了她媽媽,又圈養她,她恨你出賣你也似乎是理所就當的。”
徐衛國這話一說完,李錦城就愣了。
“小江是誰?”
呵呵,名字都是假的。
徐衛國冷笑道:“就是那天晚上在你床上被打傷的那個女人。”
“英子?她怎麽可能知道名單的事?蝴蝶來的那天晚上,她在地道裡,地道裡是絕對不可能聽得到我和蝴蝶的對話的。”
“你那個理發店被我們搜查過,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曾在你床底下搜到一個竊聽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