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衛國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
王楠看到徐衛國發愣,就直接解釋道:“我看這個也不知道是什麽,就多嘴問了一下醫生,醫生說這是白面兒。”
徐衛國回過神來,眉頭一擰,道:“醫生的意思是,小江英子是死於吸食白面兒過量?”
王楠搖頭,“不是,那東西包裝袋都沒拆,直接被人整包塞進了小江英子的喉嚨裡,包裝紙上還有些其他滲透物質,具體是什麽,結果還沒出來。小江英子應該先是被白面塞住,然後她又被人按進了水裡,所以才會那麽快死亡,而且沒能發出任何聲音。而且,小江英子一隻眼睛被打瞎了,另一隻眼球也不見了,應該是被摳出來了。”
先給小江英子喝的水裡下瀉藥,算準她上廁所的時間,然後提前蹲守,一看到她進來之後,又算準了衝水的時候,硬塞一包東西到她嘴裡,然後直接按進了水裡。
不,還摳掉了小江英子另一隻眼珠子。
摳眼珠的疼痛,小江英子不可能忍受得住,也不可能不掙扎。
除非,人死了之後,那個還不嫌髒的把人從坑裡拉起來摳了眼珠子,然後又塞了回去。
她為什麽多此一舉,搞得這麽麻煩呢?
這就和小劉要自殺,明明有槍有子彈,不一槍崩了自己,反而選擇跳崖摔死一樣令人費解。
林小滿聽到這小江英子的死法之後,心裡就止不住的升起一陣寒氣。
這殺人的手法,簡直了。快,準,狠。
以後上廁所,都會有心理陰影的啊。
只是說到這個殺了人還把眼球子費神費力,不嫌髒的摳出來,林小滿覺得好像在哪聽到過這種類似的作案手法。
她仔細地想了想,終於想了起來。
“衛國,以前啊,我看過一個經典案件剖析,那會兒閑得無聊,想寫偵探小說來著,也特別蔥白福爾摩絲,想寫一些有邏輯性,經得起推敲的東西出來。
所以就把那些案件剖析翻來覆去地看。
其中有個案件也是受害人死後還被人挖掉了眼睛,後來那個罪犯被抓到了,接受審判的時候才把摳眼珠子的原因說了出來。
說出來之後,大家都覺得太荒唐了。
因為那時候有一部科幻片,說是有的警察可以通過受害者眼睛裡最後停留的影像找到凶手,所以他才把受害者眼睛挖了。
然後他又是一個有點變態的凶手,挖掉受害者眼睛之後,還把受害者眼睛當做戰利品收了起來,這也成為了另一項指揮他殺人的實際證據。
你說,這個人挖走小江英子的眼珠,會不會是因為這種原因呢?”
徐衛國眸光一閃,陷入沉思。
一整包白面塞在小江英子喉嚨處。
一整包啊。
不少錢呢。
如果只是充當塞住小江英子的嘴巴的用途,也太浪費了吧?
如果這人真的是早有預謀的話,塞嘴的破布隨處可尋,就這醫院裡那些舊枕頭舊被子裡的棉絮,隨便扯一坨出來,多方便啊。
為什麽非得塞一整包白面兒呢。
除非,事出突然,這個人身邊其實沒有什麽可以塞住小江英子嘴的東西。
如果是事出突然,臨時起意殺人,那麽丟失的眼珠子,就有了另一種解釋。
這個女人,原本在廁所裡方便,小江英子進去之後,跟這個女人起了衝突,女人臨時起意決定殺人,殺完人之後就從男廁所逃走了。
那麽,什麽樣的衝突才會導致一個人臨時起意殺人呢?
這摳掉的眼珠子就是重要線索。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用來看人的識人的。
小江英子的眼睛,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
這個人為了保住秘密,所以只能殺了小江英子,還為了以防萬一,把小江英子的眼珠子也摳掉了。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用一包價值幾千塊的白面兒來塞嘴,還挖掉了眼珠子。
順著這樣的猜測繼續往下想。
是什麽樣的秘密,才不惜殺人呢?
一定是一旦被泄露,就會給這人帶來殺身之禍,甚至更嚴重的禍害的秘密。
而她殺人如此乾淨利落快準狠,一定接受過嚴格的訓練,擁有專業的技巧,並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和逃亡能力。
她更擅長隱匿。
這是一個極難在短時間內被找出來的凶手。
堅持臨時起意殺人的話,那麽,那放在水裡的瀉藥又解釋不通了。
千頭萬緒,似是而非,一時之間,無法有定論。
王楠根據醫院所有人的談話紀錄重新篩查可疑人員去了,徐衛國想起來李錦城還在手術室取子彈,就又打算撇下林小滿去跟李錦城好好談談。
林小滿不放心徐衛國的身體,想跟著去,徐衛國笑著對她說:“你不是喜歡玩孩子嗎?紅梅那孩子,模樣長得挺周正,也挺討人喜歡的。這會兒王紅梅那邊只剩下一個不沾親也不帶故的燕十一,你想怎麽玩都沒人會像當初方前進那樣防著你。”
林小滿不為所動,跟條尾巴似的跟著徐衛國。
兩人去的時候,李錦城剛被人推出手術室,聽到小江英子死了,他愣了好幾秒。
至於瀉藥的事,李錦城說那是小江英子自己放的可能性最大。
因為小江英子嗜辣如命,經常便秘,又不喜歡喝水,所以前幾天,李錦城給她買了盒瀉藥。
李錦城所說的瀉藥品牌,和小江英子喝水的杯子裡的殘留物對應得上。
所以,預謀殺人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這就成了一起臨時起意殺人案。
徐衛國就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王楠,王楠這時候才支支吾吾地告訴徐衛國,“楚簫那邊,那個龜毛醫生一直蹲那兒不肯走,醫生說楚簫一直高燒著,下不來床,可我還是想親自問問楚簫,做個紀錄。”
“她的燒還沒退下來?”徐衛國皺眉,如果可能,他不止不想見到楚簫這個人,也不想提到這個名字。
“我聽前進說,她昨天夜裡就送醫院了,到現都沒把燒降下來,怎麽回事?”
王楠就把楚簫從昨夜入院後的情況簡略地說了說。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個楚簫就是個能作的。
可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京城來的嬌小姐,富商,有錢,又是個事兒精,把陳醫生都折騰得夠嗆。
王楠對楚簫有諸多不滿,可徐衛國卻留意到一個不同尋常之處。
鄭嫣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