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某不明白柳姑娘所說何事?」蕭塵搖頭道。
柳傾月的美目閃過一絲慍怒,她從身旁的書櫃中隨手抽出基本,憤怒之下,狠狠將其甩向蕭塵。
蕭塵沒有意料到她會忽然用書砸他,所以他並未躲閃,當意識到的時候,那幾本書籍,卻是以刁鑽的角度,砸在他的胸口之上。
本來被書砸了倒也沒有什麼事,可這書籍卻是以尖銳的書角砸來,霎時有些痛意的蕭塵不禁揉了揉胸口。
柳傾月見此,手中的動作微滯,美目中閃過一絲悔意,正欲上前替蕭塵揉揉胸口的時候,卻又猛地停下,俏臉再度冰寒,冷哼一聲。
蕭塵的痛意稍緩之後,眉頭微挑了挑地看向柳傾月:「柳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上次你誓約倒也罷了,此次竟然讓別人替你赴約,蕭塵,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柳傾月冷聲道,「這個邀約,還是你自己說的,我就這麼好欺負的嗎?」
蕭塵微怔,眉頭舒展,苦笑一聲,這次邀約他本就不是為了自己。
見蕭塵苦笑,柳傾月更氣,又從桌上隨手抓了一些東西,全都砸向蕭塵。
蕭塵沒有躲閃,任由那些物品全都落在自己身上。
雖然他並不是故意耍柳傾月的,可他終究是瞞了她事實。
待得柳傾月的火氣消了些許的時候,蕭塵方才嘆了口氣道:「柳姑娘,此次我答應了趙貢,幫他邀約你見一次面,可我怕你不同意,就沒有告訴你。」
柳傾月的火氣剛剛退下,聽見蕭塵的話之後,卻又猛地復燃了起來,玉指指著蕭塵卻說不出半個字。
蕭塵看向她,眸中帶著一絲認真之色:「柳姑娘要打要罵,蕭某絕不還手,任由你處置。」
「這可是你說的。」柳傾月美目中的怒火尚未消失,只要是周圍能用的東西,都迅速拾起,狠狠地砸向蕭塵。
門外的小如,聽著屋內乒鈴乓啷的聲音,心中無奈的同時,也滿是詫異。
小姐向來冷靜,對於每件事,即便相當棘手的問題,也都冷靜應對,可偏偏遇到蕭塵之後,卻變得很是易怒。
這般想著,她緩緩扭轉身子,偷偷往裏面敲了敲,隨即面色大變,趕忙躲閃而開,一件物品直接擦著她的身子飛出門外。
她定了定神,排著胸口緩了緩心緒。
小姐變得好生『兇猛』,簡直就是一個母老虎。
她想不通,不就是赴約是趙公子而不是蕭公子嗎?至於這麼憤怒嗎?……雖然她也希望前去赴約的是蕭公子。
有了方才的一幕,小如也不敢繼續『偷窺』,待得屋內的聲響逐漸小了下去的時候,她才再次偷偷看向裏面。
她的俏目陡然瞪得滾圓,似乎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屋內,柳傾月的美目中閃過一層淚霧,輕輕靠在蕭塵的胸膛之上,而蕭塵則是輕輕攬住了前者的纖腰。
似是感受到了小如的目光看來,柳傾月猛地反應了過來,兩邊玉頰迅速泛起一層誘人的紅暈,一把將蕭塵推了開去,從他的懷中脫離出來。
蕭塵回頭瞪了小如一眼,後者嬉笑著雙手捂起小臉道:「小姐,蕭公子,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
「那個,要不,我們繼續……」蕭塵乾咳了一聲,看到柳傾月怒著瞪了他一眼,不禁聳了聳肩。
柳傾月逐漸緩住了情緒之後,看向蕭塵道:「你先前說的任由我處置,可還算數。」
「算數,自然算數了。」蕭塵忙點頭道,他知道,若不這麼說,恐怕柳傾月還得鬧個沒完沒了。
柳傾月點點頭,美目中閃過一絲狡黠,緩緩地道:「我要你補償我。」
「這個……不太好吧。」蕭塵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已經名草有主了。」
柳傾月怔了怔,隨即明白了過來,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你若再胡說,信不信我定將你的嘴給封住。」
「用你的嘴封住嗎?」蕭塵聳了聳肩,乾笑道。
「你!」柳傾月惱怒地咬了咬銀牙,「以前你可不是這般油嘴滑舌的人。」
蕭塵很是認真地道:「那是因為以前你不是我的菜,現在是了。」
「什麼菜?」柳傾月不解道。
蕭塵搖頭道:「沒什麼。」
他可不想廢那唇舌解釋一番,什麼叫作『你是我的菜』。
見蕭塵不說,她也不再細問,她怕他又會再度油嘴滑舌。
「明日,你必須陪我到明月酒館一敘。」柳傾月淡淡地道,似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本不該說的話一樣。
蕭塵想了想後,微微搖頭。
明日那些筆芯和橡皮應該便能夠凝固,到時便應該要拿到市場上賣了。
那是發財的第一步,自然不能懈怠,沒有時間陪著柳傾月。
柳傾月的秀眉微蹙:「為什麼?」
「明日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蕭塵解釋道。
柳傾月看向他,嘴角微勾:「比我的事情還重要。」
蕭塵正欲點頭,卻忽然發現柳傾月的神情有些怪異,令得他微怔。
陪美人固然重要,但他不想被人說是小白臉,他要賺錢,一定要比他的女人還多。
雖然一時半會也達不到靈兒的公主府那種程度,但目前至少也要比潘玉老爹還多才行。
他的目光看向柳傾月,或者比苑香樓更有錢才行。
這般想著,他便點點頭道:「這件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陪你到明月酒館一敘,以後多的是時間,可這件事,卻時間很是緊張。」
見到蕭塵這麼說,柳傾月想了想,也不強求,但也要求至少十日之內,要陪她到明月酒館一趟。
雖然蕭塵清楚這是柳傾月故意報復,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但誰讓他對不住她呢。
蕭塵看了看四周一地狼藉,嘆了口氣。
他沒想到,只是因為他,向來冷靜的柳傾月竟然會生如此大的氣。
他緩緩蹲下,收拾著地面的垃圾和一些還有些用處的物品及書籍。
柳傾月看著蕭塵收拾,心中有些觸動。
封建社會三綱五常,令得女性的地位很低,男尊女卑的社會中,一般只有女性持家,伺候丈夫的。
收回房間這種活,也是女子該乾的活,蕭塵身為男子,卻自己幹了起來,而且看著他的模樣,似乎還感到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