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白托著酸痛的身體回到周家,夜色裡,原本燈火通明安安靜靜的家,現在忙進忙出,一個個人在搬走裡面的家私、電器,腳步急快地從她身邊走過。
周曼白抓住一人:“你們在做什麽!你把家裡的東西拿去哪裡!”
“周女士,周家公司日前進行破產清算,房產已經抵押給銀行,你回這裡也沒用,找個地方住吧。”
周曼白腦中一片空白,身體站不穩晃了晃:“不可能!”
“銀行的人都來了,周先生因為公司違法運營的事已經被扣押了,你去看看吧,站在這裡沒用。”
周曼白感覺天要踏了。
她的腦子裡想起溫晏清的話:“想救周家,不是沒有辦法。你去警局自首啊,坦白當年是你買凶殺人,你做不做得到。”
周曼白瘋狂搖頭,不行,不行!她不能自首!
一旦自首,所有的奢靡生活都沒有了!沒有金錢,沒有富貴!
她不要坐牢,她不要賠罪,周曼白瘋一樣跑開,夜色裡的姿態狼狽又醜陋。
周曼白身無分文,拖著疲憊的雙腿,在深夜哐哐地砸著溫家的大門。
瘋狂的舉動驚醒了屋裡的主人。
傭人出來看到周曼白,跟溫任東說了。
溫任東披了件衣服出來看著周曼白狼狽的樣子,意外不已。
“溫任東,你叫溫晏清收手,你叫他收手!”周曼白抓著溫任東的手:“你就這樣看著他逼死我?你讓他收手啊!”
溫任東已經聽說盛方準備收購周家企業的事情,皺著眉頭看著髒兮兮像瘋婆子一樣的周曼白:“你又做什麽惹他了?晏清的脾氣好,如果不是你咄咄逼人,他看都不願看你。”
做什麽?她給他下藥,她企圖反咬他讓他失去最愛,她狠極了他巴不得他去死!
周曼白咬牙切齒:“我做了什麽?你不問問你兒子做了什麽,從一開始你就偏心他,我在你眼裡連屁都不是!”
“他是我兒子,不該偏心他?”溫任東離她遠了點,真怕她突然發瘋傷人:“晏清做事光明磊落,你別在這裡誣陷人。你在溫家時日的那些齷齪手段,我沒理,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給你跪下,我給你磕頭。”周曼白豁出去了。
“行了, 我幫你打個電話問問他。”
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當初離婚是溫晏清的條件,不然他不一定會讓周曼白離開。
電話接通,他按了免提:“周曼白那裡怎麽回事,她現在找到我這,說讓你收手,她求你。”
“求我?當時她在我辦公室裡怎麽說的?”溫晏清睡眠中被打擾醒,聲音低沉的,不像白日裡的溫和:“她不是還沒死麽,這一點就受不住了?”
周曼白聲嘶力吼:“溫晏清!!!”
“噓,吵醒棠棠,我會生氣的。”
溫任東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知道方辛的死兒子還未釋懷,所以他也不肯接近當爹的。
“你走吧。”溫任東想到方辛,覺得無需可憐周曼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欠下的債,遲早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