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青緹以為它轉移話題,哼了一聲:「不要玩這套把戲,這套把戲可是我玩爛了剩下的,那貨在他寢宮裡睡大頭覺呢,哪能半夜在這裡出現?」
「這個問題本座或許能回答你,你何不直接來問本座?」一道聲音忽然在她背後淡淡響起,醇美如酒,又似帶了抹春寒料峭。
筱青緹嚇了一大跳,猛然轉身,就見風回流觴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
月光下大樹亭亭如蓋,他一身藍袍被風吹得飄舞如飛,
月光如霜,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淡淡的剪影,半明半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個人正是已經整整兩天未見的風回流觴。
他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麼?
還是早就到了?
他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湖邊來幹嘛?
他總不能心有靈犀也想和大花敘敘舊吧?
筱青緹吃驚之下,忍不住向後退了一大步。
然後——
「噗通!」
她站的離湖邊太近,落水了——
入夜的湖水冰涼,筱青緹忙忙的自水中爬出來,全身濕淋淋的,向下滴答水,冷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怎麼這麼不小心?」風回流觴不知道何時來到她的身邊,伸手來拉她,想為她把衣服弄乾。
淡淡的熟悉藥香氤氳身周,夢中那兩個被殺時的畫面在筱青緹腦海中一閃,咔嚓一聲人頭落地……
筱青緹打了個寒噤,不動聲色地向旁邊走了一大步,避開了他的手掌,打了個哈哈:「不勞宮主了啊,我自己也可以。」
風回流觴眸光微垂,看了看自己扶空的指尖,再看了看她,勾唇一笑:「怕我?」
這世上幾乎沒有人不怕他,他也已經習慣,但筱青緹卻一直是個例外,她貌似從來沒有怕過他……
現在開始怕了?
筱青緹一轉身在河岸上坐下,是個打坐的姿勢,打了個哈哈:「哪有?我——我想用自己的功夫把衣服弄乾而已。」
她現在體內有氣息在流轉,貌似有了真氣什麼的,就容易用真氣把體表的衣服烘乾吧?
漠寒都有這個本事,沒道理她沒有。她體內的氣息可是很強大的。
風回流觴沒再說話,乾脆抱臂站在那裡,看她打坐。
他的目光太專注,他的存在感太強烈,筱青緹雖然一向比較淡定,但這個時候還是被他看的頭皮有些發麻。
又不能不讓他看,只得先忽略他,閉目練功,讓體內存續的暖流在體內沿著奇經八脈流轉,
這樣運行了一周天,睜開眼睛瞧瞧身上,尼瑪!還是濕的!
穿著濕透的衣服實在不好受,她又打了一個噴嚏,抬手揉了揉眉心。
難道她運功的法子不對?
算了,她再運行一圈,如果還是不成她還是乾脆回屋換衣服吧!不使用人體烘乾機了……
「自氣海入任督二脈,再反轉奇經八脈……」風回流觴流水似的聲音響起,淡淡指點。
筱青緹幾乎是不假思索,立即按他所說運行體內氣脈……
運行尚沒有一圈,全身便有微微暖意,冰冷的手腳也開始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