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輕媞頗為詫異地瞧了風回流觴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一向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風回宮主居然不知道這個,頓了一頓,開口:「宮主大概不知道罷,在西金國的一些高門大戶中並不禁止娶男妻的。只要兩情相悅,即便雙方都是男人也無妨。而流川家族也在此列。」
風回流觴:「……」這一條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的情報網雖然遍布天下,各國有什麼異動他都能及時知曉,但所知的都是和家國天下相關的大事,對這種類似於八卦的東西倒沒有人特意稟報給他。
「男妻?本座聽說這個流川子楚可是嫡系單傳,他如娶個男妻豈不是給他這一脈斷了香火?」
肖輕媞搖頭:「他還可以再納妾為他傳香火的。並不耽擱他娶男妻。不過我瞧他那個同伴對他似乎並沒多少意思,對感情也有些遲鈍……這位流川公子的情路未必好走。」
風回流觴仰首將杯中酒飲盡,只淡淡說了一句:「她確實遲鈍!」轉身走開。
肖輕媞原地站了片刻,眸中現出一絲黯然……
她一轉身,正要也走入酒樓,足下忽然一頓,眼睛望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小嘴半張!
對面的大樹上飄飄站著一位白衣男子,衣衫似雪,白雲般清透,冰雪般冷淡,懷中抱著一隻火紅色的小獸,站在絕高的樹梢上,如一抹月光輕籠。
「恩公——」肖輕媞輕呼出聲。她已經認出那人正是那日救她的人之一。
她輕呼聲剛剛出口,眼前人影一閃,風回流觴如同憑空出現在她身邊,伸臂輕攬住她的腰:「怎麼了?」
肖輕媞身子一緊,俏臉瞬間緋紅。
他——又抱她了……
雖然這攬只是輕攬,但已足以讓一位少女心跳如雷,她幾乎口吃:「那邊樹上有個人……」說完才想起那個人的身份,貌似也是被宮主追殺的……
忙又扯住風回流觴的衣袖:「宮主,他其實並無惡意,還救過輕媞一命……」
風回流觴目光迅速向樹上一掃,微微凝眉:「你看到誰了?」
「看到……」肖輕媞語聲忽然頓住,剛剛那棵樹上綠葉婆娑,哪裡還有那個白衣男子的行蹤?
「不見了——」肖輕媞喃喃,那人消失的簡直太快了!
風回流觴眸光微閃,淡淡一笑:「你眼花了罷?走了,陪本座賞湖景去。」半攬著她的纖腰走入裡間……
片刻後,另外一棵大樹上漸漸現出那白衣人身形,他面上沒多少表情,靜靜地看了那二人消失的方向片刻,眸中滑過一抹沉思,身形一閃,又消失了。
酒樓內……
風回流觴剛攬著肖輕媞走入樓內便不動聲色地放開了她的腰。
肖輕媞腰上一空,心中也似一空,她抿了抿唇,側眸悄悄看了風回流觴一眼,風回流觴已經大步入席,不過卻沒忘記招呼她:「過來吧,本座點了你最喜歡吃的四腮鱸魚。你看看還喜歡什麼,儘管點就是。」
其他女子環列兩邊,她們連入席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