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有熱血如沸,似要衝上喉頭。她極力忍住,卻忍的眼眶發紅,手指發顫。
更似有百般滋味彙集在一起在胸口那裡呼嘯來去,似極漲又似極空,讓她周身一陣陣發冷。
她想趁勢離開,但雙腿卻一直僵硬,而且耳中嗡鳴,喉頭發緊,讓她一時能以靜下心來施展絕佳輕功。
她如果以這種狀態離開,只怕身子剛動就會被水榭內的那位宮主察覺!
到那時她可就真成了自動送腦袋上門的傻逼了!
應容兮離開,風回流觴也重回了水榭內,這附近終於又安靜了下來。但太子府內依舊鬧哄哄的,想必那位闖進來的黑衣刺客尚沒被抓住,太子府內正在大肆搜捕……
筱青緹又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穩定住絮亂的心神,正要施展上乘輕功離開。
但身子剛剛一動又猛然頓住!
剛剛還有些黑暗的太子府內忽然所有的燈籠齊放光明,亮如白晝,周圍巡邏的兵士多了數倍,一隊隊自各個路口出現,幾乎將整個太子府圍了個密不透風。而且看遠處的那些侍衛,他們正在地毯式搜索,一個角落也不放過,當然,每一棵大樹也不放過,不時有侍衛在大樹上竄上竄下,將所有大樹的枝枝乾乾都搜了個乾淨——
以他們這樣的速度,很快就會搜到這裡來!她棲身的這棵大樹自然也逃不過。
而她現在也不能飛身出去,要不然無論從哪個角落走也會被人發覺,也會成為活靶子!
怎麼辦?他們一旦在這裡發現了她,勢必會大呼小叫驚動風回流觴!那就全玩完了!
媽的,都怪那個擅闖太子府的刺客,如不是那個坑爹貨,她何至於被堵在這裡進退兩難?
眼見周圍搜索的隊伍越來越靠近,筱青緹再不敢耽誤,她心中一動,有了一個大膽瘋狂的主意!
她三兩下脫下夜行衣,放在儲物袋中,又迅速換上一身女裝。摸出一個酒紅色假髮套戴上……
說起這酒紅色的髮套還源於她喜歡易容的性子,她的儲物袋中裝了四五個自製的髮套,長髮的,中短髮的,粗糙的,細密的,自然也有落霞族人特有的酒紅色的……這樣才方便她隨時易容成另外一個模樣。
她這次出來本來就是以女身出來,再把臉上的易容面具除下,露出本貌,戴上假髮,換上女裝,活脫脫就是肖輕媞的模樣。
她自大樹上輕巧落下來,閃入那個有水榭的院中。
她也是慣常走夜路的,自然看出這院中哪裡有暗衛,所以她選擇落腳的地方正是暗衛關注不到的死角。
然後再從一個角落緩緩走出來,裝作向前院行走去找風回流觴的樣子——
當然,她並不想真的去找風回流觴,只是想先糊弄過去這一群追兵就好。
她在院中行走的時候,自然有暗衛看到她,但都知道她是宮主的什麼人,所以雖然對她半夜忽然出來有些納悶,卻沒人去過問。只是看著她不被人傷害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