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醉酒的關係,她睡的並不安穩,眉尖微微蹙著,似乎有些難受。
風回流觴輕輕一嘆,手掌慢慢探出去,指尖微觸她的臉頰,他的動作極為輕柔,如同春風,輕輕拂過她的眼臉,鼻尖,又落在她的唇上。
因為曾經的撕裂傷,她的唇有些歪斜,實在說不上好看,他卻像撫這世上最心愛的珍寶,指尖在她唇上短暫停留,似乎是在感應她的溫度,她的甜美……
他的眼眸漸深,慢慢俯首,唇輕輕碰觸到她的唇上——
她雖然已經洗了澡,但身上酒味兒依舊很濃,她微張的小嘴裡也有濃濃的酒氣。
他並不敢和她的唇多做糾纏,只能淺嘗輒止,
筱青緹似乎覺得有些不舒服,頭微微一偏,避開了他的輕吻。手無意識地一揮:「滾——」
風回流觴微微一僵,唇角露出一絲苦笑,連睡夢中也不想和他親近麼?
她這是有多恨他?
「水——」筱青緹無意識地吐出一個字,舌尖舔了舔微乾的唇瓣。
桌上有現成的茶水,風回流觴手一招便給她倒了一杯,經過他手的時候,水溫已經到了不涼不熱適合進口的溫度。
他將她半扶抱起來,讓她喝水。
她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喝的太急,一時嗆到,咳了起來。
他輕嘆:「明明沒有多少酒量,偏偏還要喝這麼多。喝醉的滋味很好受麼?」一隻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哇——」她忽然毫無預兆地吐了出來!
以風回流觴的功夫,他自然能輕易躲開,可是他現在正半扶抱著她,他如果躲開,勢必要放開她,說不定會摔她一下。
所以他根本連躲避的意思也沒有,被她酒汁淋漓地吐了一袍子……
等她吐完,又讓她喝了幾口水漱漱口,這才將她重新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自始至終筱青緹一直昏昏沉沉的,甚至連眼睛也沒睜開,根本不知道是誰侍候了她。
風回流觴這才出去,去收拾自己去了。
漠寒其實一直注意著屋內的動靜,見到風回流觴一身狼狽地出來,不由得睜大眼睛。
這位宮主是出了名的有潔癖,他居然容許人吐他一身?!這場景太罕見了!
風回流觴沒理它,進了隔壁的房間,漠寒這才知道他原來就住在筱青緹的隔壁,怪不得一個蟊賊也不敢來,有這位大神在暗中護著,就算來一大隊賊兵他也能隨手解決,自然到不了筱青緹跟前。
這下漠寒更放心了,頭枕在爪子上放心大膽地睡大頭覺。
片刻後,風回流觴匆匆出來,又進了筱青緹的屋子。
正要看看她睡的如何,夢中的筱青緹忽然翻了一個身,囈語了一句:「誰——誰都可以,他不行——」
風回流觴原本想幫她撩一下遮住臉的頭髮,聽到這一句手又微微頓住。
他?這個他指的是誰?
「風回流觴——」她又吐出了他的名字。
風回流觴眼眸微微一柔,明知道她是在說夢話,還是忍不住輕握住她的手:「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