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一旦讓風回流觴逃脫,再讓他抓住把柄,那整個西金國只怕都會被九霄宮報復,西金國國主理應不會這麼傻才對。
流川子楚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停頓了片刻,淡淡開口:「搜索九霄宮下令緝拿的那位北水國聖女筱青緹,她曾易容成筱青衣混進洛雲院修習御金術,犯了我西金國大忌,故而現在正在全國緝拿。」
筱青緹目中適度流露出驚訝之色:「啊,這樣啊。怪不得要捉拿她……賤妾如果看到她一定報官……官爺,鄙夫婦可是老實本分的良民,不敢耽擱諸位官爺公幹,賤妾丈夫又得急症,賤妾還要急著送他看大夫……」流川家族是西金國的貴族,身份地位僅次於皇族,也是西金國皇族政權的左膀右臂,而流川子楚又是流川家族的嫡長子,為家族做事他責無旁貸。
現在西金國這麼大張旗鼓地捉拿她筱青緹,也不過是扯了個由頭,其實他們想要搜查的是重傷不知下落的風回流觴……
這種事牽連了國運,以筱青緹和流川子楚曾經的交情,筱青緹還真不敢保證在這樣的情景下,流川子楚一旦認出她,會不會出賣她……
所以她急著想把這一起子人不動聲色打發走。
一名將領卻忽然開口:「那筱姓女子擅長易容,聽說也擅長製作假的身份文件,要不然她當初也混不進洛雲院……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別放過一個可疑人物。流川公子,您不是通醫術麼?不如您進去瞧瞧裡面那人是得了什麼病……」
筱青緹嚇了一跳,風回流觴身上並沒有傷痕,現在是龜息而眠。而且她為他易容也只易容了手腳和臉,看上去像個村夫,一旦被流川子楚撩起袖子,只怕立即就會露陷!
她忙忙開口:「官爺,賤妾丈夫所得據說是傳染之病……」
她尚沒說完,流川子楚已經淡淡冷冷說了一句:「無妨,我先看看,說不定你丈夫之病,我也醫得。」拉開車廂門,彎腰進去。
筱青緹一顆心也險些跳出來,她也跟著鑽了進去:「官爺,您千金貴體,可別傳染給您——」
車廂內,風回流觴依舊高臥,閉著眼睛睡的正熟,渾不知危險逼近。
車廂不大,三個人在車內未免擠了些。
流川子楚動作迅速,筱青緹進來時,他已經摸上了風回流觴的腕脈——
腕脈既是大夫切脈的地方,也是練武人的罩門,一旦腕脈被制,十成的功夫也使不出一成來。
筱青緹心驚肉跳,唯恐流川子楚會突然向風回流觴發難,她的手掌悄悄捏了個訣,只要發覺不對,她也只能出手——
流川子楚倒真像個大夫,他不動聲色地切完了脈,又翻了翻風回流觴的眼皮,又瞧了筱青緹一眼。
筱青緹一雙眸子睜的圓溜溜的,正緊盯著他,看他抬頭,筱青緹勉強一笑:「官爺,拙夫所得之病是?」
流川子楚雙眸一垂,淡淡地道:「離魂之熱症,果然是傳染之症。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