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屏風,紅珊瑚盆景……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來的擺設點綴在房間的角落。
羅帳似紅雲漂浮蕩漾,裡面錦被若隱若現。
喝過了交杯酒,筱青緹鬆了一口氣。
這個婚終於完成了!
她現在終於是風回流觴的娘子了。
雖然沒有領結婚證,也沒有這個時代的三媒六證,但卻有了這樣一個讓她畢生難忘的婚禮,而他和她也是真的相愛也就夠了。
她摘下沉重的花冠放在桌上,將嫁衣也脫下來,疊放整齊在椅子上。
又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
呼,這身嫁衣雖然前所未有的好看,但分量也不輕,她還是穿常服方便些。
然後二話不說爬上床,抱了一床被子下來,眼睛在地上逡巡了一圈,選好了一個角落,將被子鋪下——
「你在做什麼?」風回流觴在桌前坐著,好奇地看著她在房間裡忙忙碌碌忍不住詢問。
喝完了交杯酒他本來想順勢抱起她,為她摘花冠,脫嫁衣,然後入洞房。卻沒想到他剛剛放下酒杯,尚沒來得及行動,便看到她自己做這些動作做的一氣呵成。
再然後就看到她抱著被子下來,一副打地鋪的架勢……
這樣的新娘子太少見了!
風回流觴忍不住扶額,卻又忍不住想笑。
筱青緹看了他一眼,回答的很乾脆:「婚我已經和你結了,無論洞不洞房我都已經是你的娘子。你現在身體不行,還是好好養幾天。我們在一個床上睡容易……呃,心浮氣躁,不太容易睡著。還是分開睡方便些。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也總不好讓他們再弄張床進來,我還是打個地鋪妥當些。反正這地上也鋪了絨毯,睡在上面也不涼,也不會受什麼罪。明日你就可閉關,我就可以獨霸大床了。」
風回流觴正坐在那裡喝茶,聽到她這一番劈里啪啦的話,手一抖,茶水灑出一些。他緩緩把茶杯放下,緩緩笑了一笑,緩緩走過去:「我身體不行?」
筱青緹正忙碌著弄地鋪,聽他語氣似乎不對,還以為自己這一番話又傷到他脆弱的自尊心,也沒抬頭解釋了一句:「呃,你別誤會,我沒說你平時身體不行。我是說你現在,現在需要將養——呀!」
她一番話沒說完,整個人忽然陷進他的懷抱之中:「喂,你……」
風回流觴輕鬆地抱著她,毫不遲疑地走向大床:「娘子,新婚夜就分床睡很不吉利的,我們還是同床共枕了罷。」
筱青緹眼睛一花,人已經落在大床之上,陷進溫暖的被中。
她心中一跳,下意識想爬起來,風回流觴一個回肘就就將她按住:「乖乖的,聽話!」
好吧!為圖個吉利,她就忍上一宿。
嘆了口氣,點頭:「好吧,聽你的。」
風回流觴一笑,他的笑容比房間內懸垂的夜明珠還要耀眼,讓筱青緹的眼睛狠狠晃了一晃,小心臟又多噗通了幾下。
這傢伙就是個妖孽!害得她居然又想將他撲倒鑽他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