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青緹到風清揚的帳篷中親自檢查了一遍才放心。不可避免地又和風清揚閒聊了幾句,這才回來。
大雨已停,月亮又探出了半張臉兒,一縷白雲淡掃,將月亮遮的半明半暗。
風清揚的帳篷離風回流觴夫婦的帳篷稍稍遠了一些,筱青緹獨自回來,月亮已經西斜,顯然夜已經非常深,已經接近天亮時分了。
雨後的空氣新鮮而清冽,筱青緹伸了個懶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她抬頭看了看遠處那白色的大帳,不知道為何,她一時不願意回去。
可不回去這個時候又能去哪裡?
嘆了口氣,算了,先回去再說。
她足下走的越來越遲緩,在離大帳數米處頓住了腳步。
大帳內有些幽暗,原先照明的夜明珠已經暗了下去。
他大概已經睡了吧?也是,今天折騰了將近一晚,他也應該困倦了,歇息很正常。
微微吐了一口氣,現在回去也無非就是回床榻上瞇一小會而已。
反正天也快亮了,她就在這附近欣賞欣賞月色吧。
她腳步一轉,正要到不遠處的一塊橫臥的大石上去坐坐,手臂驀然一緊,被人猛然一扯,她猝不及防,一個踉蹌,跌入一個懷抱。
淡淡的藥香縈繞鼻端,讓筱青緹正要拍出去的手瞬間頓住,她猛然抬頭,望進了一雙波光瀲灩,幽深如潭的眼睛。
「為什麼不進帳?不願意見我?」他的聲音沉沉在她頭頂響起,聲線如平靜的海,似乎壓抑著波瀾。
「你跟蹤我?!」筱青緹抿緊唇,直視著他的眼睛。
「是!」風回流觴回答的極為痛快:「我怕你再跑丟,怕你再莫名其妙失蹤!」
筱青緹:「……」她吸了一口氣:「風回流觴,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好,我們就談談。」風回流觴忽然俯身將她抱起:「我們進帳內談。」
筱青緹心中一跳,他這一個抱十分有力,箍的她腰肢有點疼痛,雙臂有力,有一種讓她透不過氣來的火熱……
進了帳篷,筱青緹在他懷中掙了一掙:「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或許是N久沒親近了,他這樣抱著她讓她莫名心慌。
他卻將她抱的更緊,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大步走向自己的床帳——
這是什麼意思?
筱青緹更慌了:「風回流觴,我們說好談談的……」
一句話尚沒說完,身子便飛落進厚軟的被褥上,她翻身想爬起來,眼前一花,他修長挺拔的身子已經直壓下來,將她緊緊箍在那裡,絲毫也動彈不得。
他的身軀火熱,懷抱更火熱,身上淡淡的藥香忽然變得濃郁。他並沒有將夜明珠調亮,帳內尚是一片昏暗。
此刻她被他壓在了身下,昏暗的珠光下她看到他一雙眼睛裡有暗光在洶湧,他望著她,眸光莫測,望的她一顆心一陣一陣的發緊。
兩個人像連體嬰似的躺在那裡,這樣的距離,這樣的熱度讓筱青緹頭腦裡轟然一響,不知道為何,新婚那一夜的瘋狂在她腦中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