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菩提微垂了眸子,紅了臉,她只答了兩個字:「不怕——」聲音細如蚊蠅,嬌嬌弱弱的,卻十分堅決。
她現在扮演的這個角色是東方燕離,所以要看上去嬌弱些,羞澀些。這樣才會少露破綻。
她想了一想,又飛快抬起眼睛看了風回流觴一眼,再飛快低下頭,添加了一句:「燕離既然已經和風回君訂了白首之約,那風回君無論是仙是魔都是燕離未來的丈夫,出嫁從夫,燕離心裡眼裡只有風回君,從今以後燕離要同風回君同呼吸共命運,為風回君分憂……」
一番話說的她自己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自己平時看人間的話本子沒白看,這一番話說的很漂亮,也很讓她自己牙酸……也很為自己感到委屈。
但想起慘死的哥哥,她立即又不委屈了,她要為哥哥報仇,為六界除害!
風回流觴很莫測地看了她半晌,笑了一笑,她發現這個花朵一般的男子十分愛笑,而且笑起來讓人感覺風和日麗。
他說了一句:「難得你有這份心,聽說你為了來魔界,還把你爹爹派來追你的仙將打成重傷,倒也十分難得,按道理我應該留下你。不過來魔界都是需要投名狀的,你沒有投名狀,就算是本座的未婚妻本座也不方便留下你。」
她抬頭,一臉天真茫然:「投名狀是什麼?」
風回流觴手指敲敲椅背,閒雅一笑:「修仙人士的人頭,隨便一顆就可以。當然,你所殺的那修仙人士身份越高,這投名狀也越重,也越能顯出你投奔本座的心之誠……」
她緊咬了唇,臉色發白地看著他:「這——」
風回流觴手指再敲敲椅背,笑的愈發山清水軟:「做不到?做不到就回去罷!要做本座的妻子就要心狠手辣些!」他一抬手,一道七彩光波忽然籠罩了殿裡一名魔將,那魔將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整個人瞬間化成了飛灰……
花菩提嚇了一跳,而那位新任的魔帝和魔將們似乎對這一幕已經習慣了,只是幾不可聞地縮了縮身子。一個個看向風回流觴的目光更恭敬更敬畏……
風回流觴彈了彈手指:「這人剛才對著本座打了一個哈欠,十分不敬,殺之以儆效尤,你們可有不服?」
沒有人敢說不服,魔本來就是喜歡隨意殺戮的物種,一言不合也能屠人滿門,未來的魔神更該這樣。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一個個只是更謹慎了些。
風回流觴的眸子又重新落回花菩提身上:「如何?你能不能做到?」
花菩提暗中一咬牙,為了最後的大計……
她拼了!
她臉色發白,重重點了點頭。
風回流觴笑了,抬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杯酒,一彈指那杯酒便到了她的手上:「那本座祝你成功歸來。」
花菩提垂眸看著手中這杯酒,金黃的酒液如同毒蛇的眼睛,她一抿唇,將酒液高舉過頭:「願魔神保佑燕離馬到成功,這杯慶功酒先祭死難的魔界兄弟。」一杯酒從容地潑在了地上,騰起了一縷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