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青緹苦的整張小臉都皺成一團,她也顧不得去踹風回流觴,忙不迭去抓自己的咽喉,想把它再弄出來——但她抓撓了好半晌,苦水吐出來不少,那粒罪魁禍首的藥丸卻始終不見蹤影。
但口中咽喉胃裡的苦味卻久久揮散不去,似乎那藥還卡在那裡,散發它無以倫比的苦功能。
筱青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狠狠瞧著他:「風回宮主,你也太不厚道了吧!這藥這麼苦你怎麼不早說?!」
「很苦?」風回流觴看著她。
「當然!苦的要命!」筱青緹小臉皺著,她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苦的藥!
「本座天天吃。」風回流觴淡淡說了五個字,俊臉上神色也淡淡的,眸中似有光波在湧動。
啊?筱青緹點頭,直覺他挺可憐。這麼苦的藥他居然天天吃,太悲催了!
轉念一想,他天天吃和她有毛關係?!又不是她把他害成病秧子的!
她懶得再和他扯這些有的沒的,免得她一時忍不住脾氣會揍他。他現在已經這麼虛弱了,大概禁不住她的老拳——
她又向四周看了看,眉頭微微一皺:「怎麼大花還沒上來?」它個水神總不成淹死了罷?那也太搞笑了!
「不必管它,它耗力太劇,此刻只怕是在水中休養,」風回流觴又咳了一聲:「我們先找到陸地再說。」
耗力太劇?筱青緹有些訝異。
她沒記得讓它做什麼啊?貌似就載著他們飛了一晚上而已。這就累得趴窩了?不對,她記得在掉下來的時候,窮奇貌似也發燒了,身上火燙火燙的——
想起它在下落過程中急速變小的身子,她又有些不放心,雖然那貨各種傲嬌,但對她的幫助不小,她不能忘本。
再說它還是她在這世上唯一安身立命的依靠,丟了怎麼成?!
萬一它被淹了呢?它畢竟是淡水獸,在海水中未必適應。
說不定給嗆暈過去,正等著她這個主人去救。
她很想再下去瞧瞧,又不放心把尚在病中的風回流觴獨自扔在海面上。正有些左右為難,一瞥眼間,見不遠處飄來一段木頭。
她心中一喜,一把將它截住,塞到風回流觴的手臂下:「乖乖的,抓牢了啊。我下去找找大花,等我!」
也不待風回流觴說話,她一猛子又扎進了水。
風回流觴:「……」他望著她消失的地方目光有些紛繁複雜,漸漸幽深——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筱青緹浮了上來,俏臉有些發青。
風回流觴還抱著那塊條木在那裡飄著:「如何?」他問了一句。
筱青緹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吸了一口氣,又想再扎進去尋找。
風回流觴淡淡開口:「此處離最近的海島也要一尋多,憑我們的游速,也要一個時辰才可以到達。你確定要把有限的體力耗費在找一頭水獸身上?」
筱青緹頓了一頓:「我再找這一次!」
她總感覺她的大花當時在發燒,在半空中墜落入海的時候,身子也在急劇縮小,它到底出了什麼意外?
她看不到總有些不放心……
她又扎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