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笑笑闹闹,突然,伟哥起身,给几人将酒杯倒满,呼出一口气。
“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一声。”
三人立马安静下来,看向了他。
伟哥扯了扯嘴角,“来这里之前,我收到了消息,面试通过了。
“我去!伟哥,我怀疑你在酸我们!”
“伟哥,快让我贴贴,吸吸你的欧气!
李少俊和宴波立马咋呼起来,张澈也很高兴,道了一声恭喜。
伟哥将宴波推开,“我还没说完,那边给我分配的办公地点在京都。
所以…..我明天早上就得走了,估摸着到毕业才能回来。”
这话一出,场面就瞬间安静了。
宴波鼻子发酸了,摘下眼镜转过了头,李少俊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除了伟哥,其他三人都看了看对方。
伟哥自顾自地开了一瓶酒,笑骂道。
“你们这是干嘛?我找到了工作是好事啊,而且以后又不是见不到面了,你们是不是逗比!”
张澈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已经大三了,实习是他们无法逃避的现实。
何况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伟哥虽然是寝室里的老三,但是平时是照顾他们最多的人,也是他们在寝室里最为靠谱的人。
这样一个人要提前离开了,他们怎么会不难过?
而且,这也让他们联想到了以后,寝室的人,都会一个个离开,各奔东西,天涯海角,再想相聚,可就是千山万水了。
过了一会儿,张澈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
“伟哥,我敬你!”
李少俊和宴波红着眼眶,也皆是举起了酒杯,“伟哥,我们一起敬你。”
伟哥眼眶瞬间发热了,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好,那我们就约定好,明天早上,谁都不许送我!”
张澈咬紧牙关,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怎么,原来这顿酒是壮行酒?难怪非要他俩二货去蹲我!还不让我们送你,咋了,你要飞啊!”
宴波吸了吸鼻子,“我新买的肩颈按摩仪你拿去,坐着直播,容易得职业病,平时多戴戴。”
伟哥笑着点头,“好啊。”
你答应得这么快?”宴波故意做出一副心痛的模样,“呸,早知道今天就多点一点了,直呼血亏!”
张澈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悲痛的感觉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叮,经系统检测,此情此景宿主不得吟诗一首?噢,唱曲儿一首?】
【系统特此颁布任务——演唱《曾经的你》为好兄弟送行!】
哟,百年难得蹦一个屁的系统,这会又来发布任务了?
张澈有些不理解系统的运行模式。
【叮,检测宿主对本系统进行了统格辱骂,任务难度加大——必须获得全场好评,好评率由系统检测,一切解释权归属系统!】
好家伙,我错了,统哥,哥!理理我呗哥!
这还解释啥,一句话,您说了算统哥,以后我再不骂了。
张澈看着他们,起身走向驻唱台,对着刚唱完的女生道,“你好,请问,我可以唱首歌吗?”
李依梦抬头看了一眼张澈,立刻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红。
“好,好的”
她声音有些柔弱,很小声,还有些紧张。
张澈也是这个时候才看清楚李依梦的长相,很清秀。
不过这个女生,挺容易害羞啊,耳根子都红了。
一旁的男生王鹏也是微笑着看着张澈,将手中的吉他递给他。
张澈看着她俩人,脑海里却浮现了一个音乐组合的身影。
宴波眼睛都亮了起来,“老四这是要唱歌了?不会又要唱《唯一》吧?还是说《那些年》?我个人感觉《那些年》更好听一点。”
李少俊啧啧嘴。
“你可得了吧,屁都不会一个,还搁着挑三拣四呢?不过现在他在学校那么火,无论他唱什么歌,大家伙肯定都知道是他。”
宴波白了他一眼。
伟哥则是安静地注视舞台,嘴角露出笑意。
......
驻唱台上,张澈稍微调试了一下吉他。
吉他旋律传遍全场,酒吧里的人也皆是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诶,今天又有小哥要表白吗?”
“这个人怎么看上去那么面熟?”
“长得还挺帅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离舞台最近的几个女生小声讨论了起来。
调试好吉他后,张澈沉默了一会儿,对着话筒轻声开口。
“我有一个室友明天就要离开学校,去外地实习了,我们曾经约定好,在分离的那天,谁都不许去送对方。
但是今晚我想要送他一首歌。
祝愿他,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张澈闭了闭眼,平复心情,再看向伟哥的位置。
“这首歌,叫做《曾经的你》。”
他话音刚落,顾客们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
他们中大多数人也是上戏的学生,也经历过,或者即将经历分离。
听到张澈的话,心里都有些感动。
舞台下,伟哥愣了一下,看着台上的张澈,忽然就红了眼睛。
李少俊和宴波也收起了笑意,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此刻在不经意间又红了眼眶。
张澈轻抚琴弦,带着些许伤感的前奏在酒吧里飘扬。
酒吧老板娘靠在吧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
伴随着旋律声,张澈的歌声响了起来。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
这首歌是当时许巍对青春岁月的怀念之歌和无悔宣言,从而创作出来的歌曲,在地球上可谓是人人都会唱。
张澈的歌声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听得酒吧里的众人皆是心里一揪。
李依梦听得也是一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聆听张澈的歌声。
现场也有很多人,特别是那些过了学生时代的,这一开头曲便唱进了他们心坎,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也有中途进酒吧的人,听到歌曲,也驻足在了原地,还有人拿出了手机进行录制。
李少俊和宴波转过头不看苏言,两个大老爷们儿,现在已经尴尬的擦眼泪了。
伟哥注视着苏言,其实今天他才是最难受的一个人,大学三年相处下来,早就把彼此当做亲兄弟一般,如今自己要离开了,又怎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