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繡衣使武士頓時茫然,而高衙內在聽到那些前來馳援的繡衣使都被這人給收拾了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特麽是誰啊這麽牛逼?
而他帶來的五個高手,除了左惜水被二師兄高圓圓擋住了視線看不到那人之外,其余四人盡皆飛了回去。
他們認得那黑衣男子——道院四師兄蘇冰冰!——天底下唯一修成了冰魄神劍的蘇冰冰!
這怎麽打?
道院一家夥聚齊了五個弟子在此,雖然他們同樣也有五個人,可他們明白自己這五個人可不是道院這五弟子的對手。
道院已經派了三個弟子在傅小官的身邊,這又來了兩個,他們想要幹什麽?
他們當然不知道在邊城的時候,武朝北望川給了傅小官兩箭,其中一箭重傷了他們的小師弟蘇墨!
那時大師兄以為蘇墨死了,所以向觀裡傳去了一張紙條,用了六個感歎號,這是前所未有的嚴重事件,所以道院的弟子們出了觀。
二師兄高圓圓和四師兄蘇冰冰趕到了這裡,五師兄蘇點點和七師兄蘇洋洋此刻也在觀雲城,他們正在尋找北望川的下落。
……
高衙內看了看那座肉山,又看了看那座冰山,明白了眼前的形勢。
他沒有猶豫,也沒有說幾句狠話為自己找回點顏面。
他極為果斷的一揮手,“走!”
於是所有人撤退,就連鄢晗煜和拓跋淵二人,也僅僅是多看了傅小官兩眼便轉身離去。
可傅小官卻在這時叫住了高衙內。
“喂喂喂,高公子留步。”
高衙內一聽,身子一僵,心裡有些慌張。
這些江湖高手可不會去管他的爹有多厲害,他們高來高去無影無蹤,他爹就算是再厲害也沒可能帶兵去圍殺他們呀,關鍵是圍不住,所以他爹也養了很多江湖高手,比如此行隨他而來的兩個,可現在看來自己這邊的高手不是傅小官那邊的對手。
他轉過身,看向了傅小官。
傅小官向他勾了勾手,他想了想,沉默的走了過去。
“我不是要讓你向我道歉,因為沒那必要。我應文帝之邀前來觀雲城參加文會,最多也就在這地方呆十天半個月就要離開。你當你的衙內,我參加我的文會,你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希望能夠在這觀雲城愉快的度過這十余天的時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高衙內深深的看了看傅小官,展顏一笑,“我想我是明白了,但是……傅公子想要的愉快恐怕並不容易。咱們話說在前面,這此後傅公子發生任何事情,都與我高富率無關。我高富率言而有信,但別人要讓傅公子您不愉快,這就不是我高某能夠阻止得了的。況且,雖然我保證我不會對傅公子再做點什麽,但我還是希望能夠看見別人對公子您做點什麽。觀雲城雲多,希望傅公子能夠撥雲見日!高某告辭,祝傅公子愉快!”
說完這番話,高衙內轉身走了,傅小官盯著那背影,心裡卻想到了卓東來。
……
天色漸暗,高原的夜空就算是玄月也顯得無比皎潔。
近水樓的熊掌櫃忐忑的將傅小官等人迎入了樓裡,安排好了一應酒水,心裡卻頗為惆悵。
老板今兒個倒是威風了,那高衙內雖然服了軟,但老板想要愉快的在這觀雲城度過這十余天可沒那麽容易。
他腦子裡的老板當然就是傅小官。
作為細雨樓的第五月,他早已得到了細雨樓換了老板的通知,而且老板還在上京城的時候,就已經給了他幾道命令。
那些命令他早已完成,但是作為細雨樓的老人,他的工作從未曾因為老板沒有下達任務而停止。
自從知道了老板要來觀雲城,他便一直在密切的關注著各方的動靜。
今兒這事情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將老板包下了細雨樓的消息傳遞給了高衙內。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見送魚的漁夫挑著一擔魚走了進來。
“今天可有大魚?”
“回熊掌櫃,今天大魚小蝦都不少。”
“那我全要了,放到廚房去。”
他跟著黃小東去了廚房,一個廚子從這些魚中選了幾條,破開了肚子,取出了幾份蠟封的密信遞給了熊掌櫃。
熊掌櫃看了看,皺起了眉頭,將這些密信揣入袖袋,去了二樓的近水廳。
這近水廳裡僅僅只有一桌,傅小官坐在主位,董書蘭虞問筠分別坐在他的兩側,其余便是道院的五個弟子。
熊掌櫃來到了傅小官的身邊,俯下身子低聲說了一句:“老板,店裡來了點好貨,從十裡平湖裡捕來的新鮮的魚,您要不要去瞧瞧?”
傅小官一聽,對蘇玨等人一笑:“聽聞這十裡平湖的魚可是一道美味,我去看看就來。”
他跟著熊掌櫃去了樓下,就在下樓的時候熊掌櫃將那些密信隨意的遞給了傅小官。
傅小官隨手揣入了袖袋,去了廚房,點了一道清蒸鱒魚,然後回到了近水廳。
“今天多謝諸位師兄出手相助,小官在此敬諸位一杯!”
所有人舉起了杯,蘇蘇卻搖著那雙大長腿嘻嘻一笑,說了一句:“你可別和他們客氣,都不是客氣的人,反而弄的生疏了——”
說著她便看向了二師兄高圓圓和四師兄蘇冰冰,“他也不是個講什麽規矩的人,何況他還是學的我們道院的九陽心經,你們可記得師傅曾經說道院弟子應該有九個,但直到現在,我們分明就只有八個,我想……這第九個弟子,會不會就是他呢?”
眾人飲了一杯,蘇玨正了正冠帽看向了傅小官:“六師妹這話不假,當然,我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是師傅說的關門弟子,不過我是一直當你是小師弟,雖然你練武……這天賦著實差了點,可師傅曾經也說過,練武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是練這天下——我覺得你倒是符合這一點,如果你有意入道院,我這就給師傅去一封信問問。”
傅小官一呆,他從未曾想過要入道院!
他沉吟片刻,問了一句話:“道院……可不可以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