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邊牧魚等人心裡知道要糟,此刻卻毫無辦法,只能等傅小官將條件說出來再作應對。
可傅小官卻把這句話給憋了回去,他忽然看向了鴻臚寺少卿,“黃大人,你這有沒有夷國地圖,取來本官瞧瞧。”
陪坐在徐懷樹旁邊的黃大人一聽,連忙回道:“下官這就去取。”
其余所有人都是一怔,這談判呢,你要地圖幹什麽?
傅小官迎著鄢良擇疑惑的眼睛笑道:“是這樣,我不太清楚夷國,所以想要看看我朝東部邊軍而今打到哪裡了,如果距離你夷國的國都不太遠,那還是先打打試試,萬一把你們的國都給打下來了……鄢兄啊,你就不是太子了哦,也就沒有什麽狗屁夷國了哦,這事兒你得有點心理準備才行。”
坐在邊牧魚身側的夷國禮部侍郎陡然站了起來,他滿臉怒意的伸出手來指著傅小官:“本官、本官就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官員!”
他的手拍著桌子啪啪作響,“這是談判!兩國之間的正式談判!你小小年紀不懂規矩,本官要面見宣帝,撤了你這談判正使之職!”
傅小官微微轉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撇了撇嘴,“看你也一把年紀了,可惜……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竟然敢羞辱於我,士可殺不可辱!傅小官你這小兒沽名釣譽,空有才子之名卻不知禮節口吐汙穢,本官回去之後定要稟報陛下,來日……”
傅小官忽然取出了袖袋中的墨鬥,對著這禮部侍郎的咽喉就按動了機括。
線錐咻的一聲瞬間飛出,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嚨,他陡然瞪大了眼睛,一隻手捂著喉嚨,一隻手指著傅小官,“你、你……”
傅小官猛的一扯,將線錐扯出,緩緩的旋轉著線輪,線錐在桌子上拖出了一條鮮豔的血線。
這禮部侍郎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夷國的官員包括鄢良擇都豁然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那地上的屍體,然後看向了傅小官。
虞朝的官員同樣也是一驚,這特麽是談判,傅小官居然出手殺了人!
這還怎麽談?
難不成他還真敢再起戰端?
可他們沒人敢說一個字,因為傅小官早就告誡過他們。
鄢良擇在這一瞬間想了許多,最後的結論是傅小官想要激怒他們,令這談判就此結束。
這自然不是他所想得到的結果,所以他冷冷的問了一句:“就算是本宮的手下頂撞了你,也罪不至死,小官大人是不是應該給本宮一個交代?”
傅小官把玩著手裡的墨鬥,哈哈一笑,“意外,意外,大家請坐,當然,你們不願談,也可以帶著他的屍體離開,本官絕不為難。”
夷國的官員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們盡皆看向了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卻徐徐坐了下去。
邊牧魚雙手虛按,所有人又都坐了下去。
“對嘛,既然要談就好好談,你那手下不行,他不想好好談,他想破壞這次談判,所以本官不小心出了手,倒是為鄢兄解決了一個麻煩。”
鄢良擇的心都在滴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你已經殺了,那接下來就好好談。”
鴻臚寺少卿取來了夷國地圖,傅小官將這地圖鋪在了桌子上,仔細的看了看半柱香的功夫,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這東部邊軍的大將軍不行嘛,本官給了他那麽多紅衣大炮,而今居然才剛剛抵達金陽……”
他抬起了頭,看向了鄢良擇,此刻的鄢良擇心裡極為忐忑。
“打仗是很辛苦的,尤其是我軍長途跋涉那麽遠。太子殿下,本宮在這裡慎重向你提出賠償,此役,夷國需要賠償虞朝紋銀一億八千萬兩!”
傅小官這話一出,所有人,就連虞朝自己的官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真特麽的是獅子大開口啊!
小官大人不愧是做生意的,這難不成就是漫天要價等著坐地還錢?
鄢良擇眼睛都綠了,他正要開口,傅小官卻伸出了一隻手,“慢,本官沒時間和你們討價還價!”
還不帶講價的?
這特麽哪裡是談判,這分明就是你單方面的決定!
“鄢兄,你且再聽好了,剛才那筆賠償,賠償的因為你們的侵略,導致我虞朝男兒陣亡。現在你再聽好了……”
傅小官從袖袋中摸出了一隻炭筆,在這地圖上一劃,“按照這條線,沃豐原以西,自長嶺山脈以西,歸虞朝所有。”
邊牧魚陡然站了起來,“這沒可能!”
沃豐原以西劃出去,夷國直接少了三分之一的領土,而沃豐原是夷國最大的糧倉,若是失去了這處平原,夷國以後的糧食都會成問題。
這肯定是不能夠接受的。
傅小官拋下炭筆,炭筆在桌子上發出咄的一聲,還跳了兩下。
“本官,不是和你們討價還價。本官做生意向來是自己定價。按照市場經濟,你們完全可以不接受本官定價。但本官在這裡再次向你們申明一點,一旦本官踏出這議事廳的門,你們哪怕送百萬兩黃金到本官府上,這談判也宣告終結。”
“至於你們是去是留,本官絕不干涉。現在本官給你們十息的時間考慮,因為本官很忙,還得回去陪夫人們搓麻將。”
“計時開始!”
鄢良擇和邊牧魚對望了一眼,傅小官這兩個要求嚴重超出了他們所能承受的范圍,若是這條約一簽,回國之後如何向陛下交代?
可若是不同意,回去同樣無法向陛下交代,而虞朝東部邊軍確實推進到了金陽關,按照現在虞朝的戰力,有足足五百門紅衣大炮的加持,打下金陽關是遲早之事。
“倒數三個數。”
傅小官站了起來,向門口走了一步,此間氣氛愈發凝重。
“三!”
虞朝的官員們心兒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擔心著這談判的破裂。而夷國的官員們此刻腦子裡卻一片空白——所有的準備在這一刻都毫無意義,他們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他又向門口走了一步。
“二!
一股巨大的壓力向鄢良擇等人撲面而來,仿佛萬頃波濤,無情的摧毀了鄢良擇等人本就搖搖欲墜的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