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廁所,洗手,擠了些洗手液在手心,搓揉了幾下立馬產生許多雪白的泡沫,她認認真真每個手指都洗過來。
抬頭看鏡子中的自己,嘴唇還是有些發白。
衝掉手上的泡沫,濕著的手貼上臉頰拍了拍,好不容易才降下溫度。
輕輕舒了口氣,走出廁所。
八班這會兒就剩蘇瑞,脫了背心塞進包裡,換上乾淨的短袖。
正好看見陳若經過。
拿起課桌上的黑筆扔出窗外,正好落在她身前,滾到她腳尖處。
陳若偏頭往裡看。
對上蘇瑞的雙眼,微怔了下。
蘇瑞揚起下巴:“你腿還沒好?走路這麽奇怪。”
剛才陳若經過時他就注意到她走路怪怪的,只是上次因為李秋陽的事受傷已經一個多禮拜了,傷口又很淺,不應該還沒好啊。
“啊?”
陳若走過去一些,靠在教師一側的窗台邊。
見他沒有要再複述一遍的意思,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因為痛經,她走路有些瑟縮著。
只是這樣的事……她要怎麽解釋。
輕咬了下下唇,張口:“我有點不舒服而已,已經沒事了。”
他揚眉,問道:“哪不舒服?”
“就是……有點冷。”她隨口扯了個理由。
耳邊傳來他的輕笑聲。
蘇瑞還想問些什麽,付思思挎著包進來,發絲飛揚。
“走吧,去吃晚飯。”
付思思剛約了他一塊兒吃飯。
蘇瑞瞥了她一眼,什麽都沒拿就出了教室,付思思立刻挽上他的手臂。
付思思向前走了幾步,到了走廊盡頭拐彎處還回頭朝身後的陳若嘲諷似的勾唇。
西餐廳。
付思思切下一小塊牛肉。
桌下,她的腿輕輕蹭著蘇瑞的腳踝。
“剛才那個女生——跟你關系很好嗎?”
“哪個?”
“就是我們走時在窗外跟你說話的那個呀。”
蘇瑞抬眼看她,勾了下唇:“關你什麽事?”
話到嘴邊,考慮到這會兒在頗為安靜的西餐廳,把“屁事”改成了“什麽事”。
“我吃醋呀。”
她大方承認,身子微微趴在桌上,探過去看他,像是在撒嬌。
“我看你跟她說話還笑呢,怎麽就對我那麽冷淡?”
她笑嘻嘻問,聽不出一點難過。
蘇瑞愜意地抿了口酒,懶懶地問:“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我沒立場問我和別的女生的關系吧?”
付思思一怔,想起下午時候那個吻,蘇瑞可是一點沒有推拒的,她以為,這樣就代表蘇瑞同意跟她在一起了。
“那……”
蘇瑞平淡地打斷,咽下最後一塊牛排。
“要是那個吻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不過那吻的確不是我主動的。”
他一向對漂亮女生來者不拒,以往那麽多的女朋友他也說不上真正喜歡哪一個,只不過這次不一樣,他實在懶得再和付思思玩些欲擒故縱的套路。
幾次三番和她的曖昧舉動無非就是為了吸引陳若的注意。
就像是沒有得到關注的孩子故意搞些破壞來引人注意。
這樣的認知讓蘇瑞有些不想承認。
拿過一旁的紙巾草草擦了下嘴。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蘇瑞站起身,結過帳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西餐廳悠揚的鋼琴聲緩緩流出,合著小提琴聲。
付思思看著那消失的背影,似有似無地笑了一下。
從小到大,她什麽時候被這樣捉弄過?又有哪個男的會這樣一次次讓她難堪?
只不過——
她想著蘇瑞的樣子。
的確從來沒有一個男生這樣吸引她。
她反倒越來越有興趣了。
.
第二天陳若進班級時就發現了課桌上堆了一件外套和一塊小羊絨毯,還以為是別人放錯了位置才放在了她座位上。
剛把那些東西拿起來,一張紙條掉在腳邊。
目光一頓。
她撿起那張紙,打開。
“怕你冷。另外我看了眼巧克力,吃這麽多,是不是喜歡我呢?”
冷?
她想起來了。
昨天蘇瑞問她哪不舒服時,她隨口說了個冷。
至於巧克力,她隻吃了一塊,還因為太苦吐掉了,幾乎都是宋詞吃的。
那件校服外套還很新,像是從來沒穿過,上面還有折痕。
羊絨毯上的吊牌都還沒拆。
陳若看了眼手表,離早自習還有十分鍾。
她心底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最後還是決定去把東西還給他再道個謝。
八班教室空空蕩蕩,只有最後一排角落裡蘇瑞埋頭睡覺,其他人都還沒來上學。
陳若輕手輕腳走進去,把校服和毯子放在他座位旁邊的箱子上。
走出教室又折回來。
在講台上找了張白紙和簽字筆。
寫上“謝謝”,輕輕放在他桌角。
蘇瑞今天一早就來學校把那些東西放在她桌上,這會兒困得完全沒了知覺,連陳若進來也一點兒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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