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並不是經常來北工城的人而言,莫說典韋,便是賈詡都能感受到極大地震撼。
上次來北工城時,看到的也只是箭簇被批量製作而已,但這隔了不久,似乎又有了變化,北工城內部的礦山開始有軌道連接,開采出來的東西是用這種軌道車來拉。
沒有馬,也無需人力,只需要有碳和水便能驅動,而且運載能力極強。
“若是鐵錠足夠,光是這陰陽爐車便能節省大量運載的人力與物力。”賈詡忍不住驚歎道。
跟在呂布身邊的馬鈞微笑道:“尚書怕是不知,如今這北工城鐵礦每年可采出的礦藏是往年整個關中的十倍。”
自他口吃之症被呂布治好後,就變得異常愛說。
賈詡聞言,看向呂布,卻見呂布點點頭,待最終的陰陽爐出來後,他的確有鋪一條從長安到洛陽的鐵軌的打算。
如果真如馬鈞所言,在這些器械的幫助下能有這般大的開采量,那鋪一條鐵軌倒也不是不行。
哪怕是賈詡也一下子很難接受這種產量暴增的設定,當初陰陽爐的設計他也是看過的,最終形態的陰陽爐結構複雜而精密,體積大小卻不知,按照如今的規律來看,應該是越來越小的。
“從長安到南陽也需要一條。”呂布點點頭,這兩條線路是必須鋪的,而且是從明年開始就鋪,哪怕陰陽爐還沒有推進到最終形態,但只是做鐵軌道的話,已經足夠了,只要將最終陰陽爐車的軌道設計好就行。
“想必主公已經知道會有哪些麻煩。”賈詡笑道。
鐵礦如果不缺的話,那鐵軌鋪設倒也不是不能,就如今這北工城的模樣,已經說明是可行的,或許未來城池就該是北工城這般模樣。
但這其中問題不少,比如說鋪下的鐵軌被人為損壞偷竊,只是看如今這軌道車的運行方式便知對軌道依賴很大,如果少上一截會不會有影響。
到時候如何讓人不偷軌道,這個是個很大的問題,光是保護這條軌道所需的人力怕也不少,而且還是長期性的。
呂布明白賈詡在說什麽,點點頭道:“早有準備。”
光是立法自然是不夠的,一來軌道需要定期修繕,二來未來修建的軌道肯定不會只有這兩條,終代的陰陽爐出來之後,比現在在各方面都能優秀一倍左右,而且未來如果能找到合適材料,這陰陽爐是有能力再進一步的。
所以需要有一支專門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在此之外,另外建立一支專門負責這方面保護的也可以。
另外偷盜者重罰,購買者也要重罰,只要出現買賣這東西的,就立刻予以嚴懲,手段一定要狠,而且要廣而告之,只有如此,才能在人心中建立壁壘。
肯定會有一些無知之人被殺,因為一段鐵軌被殺這看起來無疑是很冤的,但卻是必須的。
模擬世界中已經有過這些事情,應對策略也是經過使用確實有效的。
賈詡點點頭沒再說什麽,既然呂布如此說,那便沒問題了,他相信呂布這個早有準備定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有個這樣的主公其實挺好,什麽都不用自己操心。
這次來,確實是因為這陰陽爐要換代了,不過這次換代,人力的作用比之此前可小了許多,照這個速度下去,再有五年就徹底完成呂布的計劃了,到時候陰陽爐將正式亮相在世人面前,關中也將進入到新時代,再準備個兩年,基本就可以將天下恢復了。
直到五天后,新的陰陽爐投入使用,並未出現任何異常,呂布才滿意的帶著賈詡和典韋回長安。
“馬家拖了太傅來提親。”回到家中時,嚴氏一邊給呂布換衣服,一邊將提親的事情順口說出。
“是該嫁人了。”呂布看著妻子笑道:“我有些明白當年嶽丈為何那般模樣了。”
大概所有男人嫁女兒時,都是那種複雜心態吧。
嚴氏默默地點點頭,呂布父母早亡,她也差不多,生在邊地,能活過四十的人都不多,哪怕是她家這般大些的家族,想到當年出嫁時老父送別的樣子,當時體會不深,如今卻再無相見之日,心下不免傷神。
“我們也準備一下吧,定下婚期,擇良日,既已決定,便不能這般婆婆媽媽,似女子一般,這不是我呂家風格。”呂布斷然道。
嚴氏隻覺好笑,這般一說,好似之前鬧別扭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過呂布如今高居太尉之職,他要嫁女,雖是一家之事,但也是驚動了整個長安。
其實想跟呂布結親的家族是不少的,長安城中,哪怕經歷過無數次洗禮也不乏名門,若能跟呂布結親,這其中可不只是娶個女人那般簡單,更重要的是打破呂布此前一直堅守的東西。
你看,你呂布不也一樣看重門第出身嗎?
其實成親這事情真的要看門第,相差太大的家庭縱然成親也很難走到最後,呂布嫁女看對方門第也是正常之事,但這事兒放在有心人眼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暗戳戳鼓動一下輿論,也是能夠掀起一陣亂局的,尤其是科舉剛剛結束,呂布扶持寒門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個時候,如果能把呂布的女兒娶到名門這一邊,很有意義。
然而誰也沒想到最後嫁的卻是馬超。
馬家你要說名門他還真是名門,伏波馬援之後,哪怕馬援後來不受寵,那也是光武開國功臣,傳了兩百年的家族。
但你要說是名門吧,馬家牌面頂多算個豪強,馬騰、馬超都是羌漢混血,而且久居羌胡之地,都不能算是純漢人。
對於很多人來說,呂布拿女兒去和親都比這個好。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呂布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整個關中乃至整個天下有誰能改變其想法?更別說強加干涉了,人們也只能看著。
“主公,犬子日後若有什麽衝撞女公子之處,主公隻管收拾,莫要擔心打壞了,只要打不死,便往死裡打!”
這是馬騰見到呂布之後說的第一句話,聽的馬超又是尷尬又是惱怒,再次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親生的,這說的是人話嗎?
“壽成兄言重了。”呂布拉著馬騰坐下道:“既然成了親,那日子如何過便是他們的事情,只要不是無故苛責打罵,我們這些為父母者也不好多管,這管的多了,反而壞事。”
這些話不能全當真,但也算是呂布的一個態度,呂玲綺雖然還沒見過,但聽呂布此言,倒是開明。
其實跟下屬結親,呂布這邊也是很麻煩的,為了女兒日子過的舒心些,最好就別亂管,畢竟小兩口偶爾鬧別扭當爹的就跑去管,時間長了,女婿心裡面肯定會將對丈人的不滿轉嫁到女兒身上,到時候可能反而害了女兒。
但要說完全不管……那可是自己的心頭肉,怎可能完全不管,而且雙方身份不一樣,馬騰擔心呂布不快,呂布其實也要擔心這分寸問題,這世上把身份拖進來很容易形成壓抑感,但完全公私分明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如何解決,這其中有個度得掌控好才行。
基本上,婚事已經定了,馬騰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方便結親,在長安這邊置辦一份家業,別到時候還要千裡迢迢把人迎到金城去。
西北苦寒之地,雖說這些年好了一些,久居於長安之人去了西北很難適應。
接下來幾日,雙方開始忙碌婚事,定下婚期,兩人成婚之日,劉協跑來湊熱鬧給二人證婚,滿朝文武不管對呂布抱有怎樣的態度,這一日也都來了,有的不請自到,這一日,呂府嫁女,不管待不待見,來者是客,沒理由拒人的,倒是長安這幾年少有的盛世,甚至百姓得聞此事都在慶賀。
“大哥,今日是什麽日子?長安怎的這般熱鬧?”長安街頭,劉備兄弟三人走在街上有些不明所以,張飛看向劉備到。
劉備搖了搖頭, 看著繁華長安,一時間有些失神,這跟自己想象中的長安不太一樣。
關羽跟人詢問了一番之後,方才回來道:“兄長,是那呂……太尉嫁女。”
“呂布嫁女,跟百姓有何乾系?他們為何如此高興?”張飛有些理解不了,呂布嫁女跟百姓有關系嗎?這些人上什麽頭啊?
“呂布於關中百姓而言,頗有仁義之名,會如此……也不難理解。”劉備突然颯然笑道:“二弟,去備一份禮,我們登門拜會。”
“兄長,我們為何要給他送禮!?”張飛不可思議的看向劉備。
劉備看了張飛一眼道:“既然來了長安,日後難免共事,正常往來還是要的。”
關羽沒理張飛,已經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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