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界天下 第7971章 自我救贖

  聽到劉鵬的這句話，薑雲和姬空凡的精神都是為之一振，

  薑雲也顧不上再去調侃姬空凡了，急忙直接走到了劉鵬的身邊問道：“能夠確定嗎？”

  劉鵬點點頭道：“我和陣靈前輩商量了一下，基本可以確定了，是一幅龐大的陣圖。”

  在劉鵬開口說話的同時，太古陣靈已經抬起手來，朝著薑一雲留下的那些法紋連連隔空點去。

  就看到太古陣靈的指尖之中，射出了一道道的氣體，快速的將諸多的法紋連接到了一起。

  只不過，這種連接並非是隨意而為。

  薑雲和姬空凡都能看的出來，太古陣靈指尖射出的氣體，落在法紋之上，是有著先後順序的。

  當近十萬道法紋被連接到一起之後，薑雲和姬空凡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齊齊露出了驚訝之色。

  因為，這些法紋組成的圖案，分明就是荒族的荒紋！

  薑雲和姬空凡都曾經是九族之主，也修行過九族的力量，所以自然能夠一眼就分辨的出來。

  而劉鵬和太古陣靈，對於九族幾乎就是一無所知。

  他們完全是憑借著陣法上的造詣，看出了這些法紋在陣中所對應的位置，這才組成了荒紋的圖案。

  這也更加可以說明，他們的判斷是對的。

  薑一雲留在時空之輪上的法紋，果然是組成了一幅陣圖。

  薑雲暗暗慶幸，多虧劉鵬和太古陣靈發現了陣圖。

  不然的話，自己直接去分解法紋，很有可能都會觸發陣圖中的某些變化，從而發生不可預料的後果。

  這時，劉鵬開口道：“師父，這幅陣圖的面積相當龐大，而且應該是由幾部分組成的。”

  “我和陣靈前輩，目前只看穿了這一部分，剩下的還需要點時間。”

  薑雲開口道：“我給你們看一些圖案，或許能夠給你們一些參考。”

  說著話，薑雲伸手快速的凝聚出了其他八族特有的族紋，交給了太古陣靈和劉鵬。

  兩人一看之下，頓時眼前一亮。

  劉鵬驚喜的道：“師父，您其實已經知道這幅陣圖的存在，現在是在故意考驗弟子的吧？”

  薑雲老臉一紅，擺了擺手道：“沒有。”

  “陣靈前輩剛剛連接出的圖案，是荒族的荒紋，所以我覺得，這幅陣圖中的法紋，應該是構成了九族的圖案。”

  “這八幅圖案，就是其他八族的族紋。”

  劉鵬面露恍然之色道：“原來如此！”

  “師父稍等，有了這些圖案，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將推測出完整的陣圖了。”

  說完之後，劉鵬也不再理會薑雲，和太古陣靈開始埋頭研究八族的族紋。

  薑雲和姬空凡自然也不去打擾，兩人悄然退到了一旁。

  薑雲盯著那巨大的荒紋，思索著薑一雲布置出這幅陣圖，到底有什麽作用！

  而片刻之後，姬空凡的聲音，突然在薑雲的耳邊響起：“當年，我修行寂滅之力時，被寂滅大帝蠱惑。”

  “說是蠱惑，但其實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我的寂滅之力，遇到了瓶頸，難以寸進。”

  “而我的性格向來剛強，根本無法接受，所以我才中了他的蠱惑。”

  “我為了弄明白寂滅的真正意義，親手殺死了我寂滅族所有族人。”

  姬空凡這突然的話語，讓薑雲的心中猛然一震。

  其實，從過往的種種經歷，以及不久之前，薑雲在貫天宮內，拔出一名寂滅族孩子魂中的定魂符時，對方害怕的大叫“族長，不要殺我”的時候，薑雲已經不難推測出當年寂滅族人消失的真相了。

  姬空凡終其一生都在苦苦尋找的族人和妻子，其實，早就死在了他自己的手中！

  姬空凡接著道：“就在我準備殺我兒子的時候，我的妻子及時出現，用身體護住了他。”

    “但我那時已經是如同瘋魔，殺紅了眼，根本無法收手，毫不留情的將我妻子也殺了。”

  “直至看到妻子死不瞑目，雙眼瞪視著我的時候，我才如遭雷擊一般，清醒了過來。”

  “我害怕了，根本不敢再去看我的妻子，不敢去看我的兒子，我只能逃命似的，逃出了寂滅族地。”

  “我不知道我逃到了哪裡，我只知道，或許是因為這段記憶太過殘忍，我竟然自己封印了這段記憶。”

  薑雲忍不住轉頭，看向了姬空凡。

  這個向來冷靜的男人，現在的臉上依舊是平靜無比，就像是在講述他人的故事一般。

  可薑雲卻是能清楚的感應到，姬空凡體內散發出的氣息，已經是紊亂到了極致。

  薑雲輕聲的道：“姬前輩，後面的事，我已經大概都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薑雲很清楚，姬空凡應該早就已經記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只是他不願相信，更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才會依然不斷的尋找著妻子和族人。

  他的尋找，在他看來，就是一種自我安慰，自我救贖的方式。

  只有這樣找下去，他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如今，讓姬空凡再去回憶一遍往事，對他來說，就會加深一遍他的自責，他的愧疚，所以薑雲不希望他再說下去了。

  然而姬空凡卻是搖了搖頭道：“讓我說吧！”

  薑雲點點頭，沒有再去阻止了。

  因為薑雲同樣清楚，這段記憶，在姬空凡的心裡藏了太久太久，他一直沒有勇氣說出來。

  如今，他總算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了。

  “我封印了記憶之後，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在外面逛了一圈，重新回到了族地。”

  “當我看到滿地的屍體，看到血泊中的妻子，我再次瘋狂了。”

  ”於是，我帶走了奄奄一息的兒子，開始了我所謂的尋找和復仇之旅！”

  說到這裡，姬空凡終於閉上了嘴巴，合上了眼睛。

  而片刻之後，他才再次開口道：“謝謝你，薑雲！”

  “你幫我找到了他們，給了我一個可以真正贖罪的機會。”

  “真的，謝謝你！”

  是的，雖然姬空凡犯了錯，但至少他族人和妻子的魂還在，還能夠死而複生，讓他可以用後半輩子的時間，去彌補當年的錯誤。

  薑雲微微一笑道：“姬前輩，言重了。”

  “你的家人，族人，也是我的家人和族人！”

  “至於姬大哥他們，也肯定會原諒你的。”

  “畢竟，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

  姬空凡倏然睜開了眼睛，臉上同樣露出了一抹釋懷了笑容道：“是的，來日，方長！”

  “嗡嗡嗡！”

  就在這時，太古陣靈的體內，突然有著無數道氣體衝向了時空之輪。

  伴隨著時空之輪微微的震顫，其上那些薑一雲留下的法紋，在氣體的連接之下，漸漸的形成了八個圖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