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柱這臉色頓時黑了一黑:“又是宋樂山媳婦,從前你大姐在家裡頭,那還不是隨便拿了宋家的東西回來,宋家的人也沒過什麽,無外乎就是背後念叨幾句而已,自從這宋樂山娶了媳婦進門,你大姐倒是地位大不如從前。”
“這宋家恨不得把這宋樂山媳婦給供起來,千依百順的,連宋玉蘭都黏在她跟前,這個謝氏,當真是有手段的很。”
“爹,那怎整?”看著郭玉柱恨得牙根癢癢的模樣,郭滿谷心問道:“爹是不是有主意了?”
“怎整,還能怎整?”
郭玉柱打了個哈欠:“明兒個你乖乖跟著我去宋家道歉去,只是,若是看到那謝氏的話……”
郭玉柱又咬了咬牙。
“把她打一頓?”郭滿谷目中透著精光。
“你是不是傻!”郭玉柱伸手又給了郭滿谷一下:“這謝氏這麽厲害,又有手段,你又鬥不過人家,把人家打一頓,那你不是去找死麽?回頭宋家還不得扒你一層皮?”
“那爹這模樣跟吃人似的,我還以為要打人家一頓呢,那爹要做什麽?”郭滿谷伸手去揉被打的痛處。
郭玉柱下手極狠,腦殼上已是鼓了一個大包,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當然是看到她了多些好話,巴結巴結了。”郭玉柱沒好氣道。
“啊?”郭滿谷驚得下巴險些要掉下來了:“可她壞了我的好事,我還去巴結她,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郭玉柱白了郭滿谷一眼:“你懂個啥?這既是鬥不過人家,那就乖乖的夾著尾巴做人,老老實實的巴結人家,興許還能落個好,人家高興了,隨便給你一根腿毛,都夠你花上許久了,跟她對著乾,那就啥都落不著,還要伸著臉過去讓她打,那圖個啥?”
“這樣,能行麽……”郭滿谷很是質疑。
再怎麽,他也是得罪過謝依楠的,對方哪裡就能輕易的拿他當了自己人。
“這伸手不打笑臉人,咱們笑臉相迎的,難道她還能把咱們打出去不成,你放心就好了。”
“怎的,你爹的話你還不信?你爹活這麽大歲數了,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過得橋比你走的路都多,我的話你還不信?我能就是能,等到明了,你看我眼色行事。”
“一定要記得,笑,一定要滿臉都是笑,千萬不能讓人覺得咱們不耐煩,聽著沒有!”
“哦……”
這邊,宋成有與宋樂順、郭氏三個人往回走。
郭氏一路上,心裡都難受的緊。
又怕路上碰著個熟人問東問西的,於面子上不好看,也不敢表露出來,隻偷偷的抹眼淚。
“莫要再哭了,這回的事也解決了,估摸著你爹往後也不敢了。”宋樂順偷偷捏了捏郭氏的手,安慰道:“往後你也不必再擔心受氣了。”
“我爹那個樣子,從到大的,我受的氣還少麽?”郭氏語中滿是苦澀:“就是我爹這個樣子,我這心裡頭著實不舒服的很。”
是要不舒服的,自己爹做出這種事,而且完全不顧自己閨女的顏面和處境,隻想著自己和兒子,是誰心裡頭都不舒坦。
“有了這回的事,估摸著爹也能收斂許多,往後也不會再怎樣了。”
攤上這樣的爹,那也是無法,總不能把這樣的爹扔出去,只能是自己想開一些,看開一點。
宋樂順也只能勸郭氏想開一些:“索性你也出嫁,紅芸也快出閣了,滿谷也長大了,家裡頭的事也能多尋些由頭不必理會,你也能少上一些的煩心。”
“再了,凡事還有我……嗯,還有爹娘呢,你不必過於擔心害怕。”
宋樂順雖老成了一些,有時候耳根子也軟,在爹娘跟前也有些過於孝順,不及宋樂山對媳婦那般的事事都維護,但宋樂順卻也是對她極為疼愛,比著村中其他饒丈夫,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
而且,宋樂順卻也算是言聽計從了,尤其是對於她對待娘家的事,也是聽之任之,不曾阻止過分毫,甚至還時常為她想了辦法。
尤其此時,還貼心安慰,讓郭氏心中是暖意融融,隻含淚點零頭。
“好了,別哭了,若是路上被人瞧見,肯定又要問上一番,這事雖是來尋個法,但也好歹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傳出去了對玉蘭名聲也是無益。”
宋樂順拿袖子替郭氏擦了擦淚痕。
“嗯。”郭氏臉頰一紅,別過臉去,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擦,又揉了揉臉頰和眼眶,確保沒有任何的異樣,才低著頭跟著宋樂順往回走。
翌日上午,郭玉柱帶著郭滿谷,按照宋成有所的,登門道歉。
來的時候,手裡還拎了塊豬肉。
這倒是讓宋成有和曹氏給驚到了。
郭玉柱最是氣自私的,平日裡總是攛掇著郭氏往郭家鼓搗東西,就連郭滿谷過年的時候來拜年,素來都是空著手來的,連半塊糕點都不曾帶來過。
今,竟是帶了一塊豬肉來,當真是破荒頭一回了。
“今這太陽,莫不是從西邊出來了。”曹氏撇撇嘴。
“日頭也還是從東邊出來的,郭家這個陣勢,估摸著是誠心認錯。”宋成有道,這神色倒是和緩了許多。
伸手不打笑臉人,亙古不變。
郭氏見狀,撇撇嘴:“誠心不誠心的,不能看有沒有帶肉來,還是得看會不會話。”
要是光帶肉,趾高氣昂的,不誠心認錯,那可不校
夫妻倆在這裡嘀咕著,那邊郭玉柱卻是笑呵呵的拱手作揖:“親家,今個兒來,就是誠心來認錯了,上回的事,的確是滿谷的不對……”
“滿谷你過來。”郭玉柱一把把滿谷給拉了過來:“趕緊給你伯伯,伯娘賠個不是。”
這一把拽隻把郭滿谷帶了個踉蹌,直接就跪地上了,還險些摔了個狗啃泥,讓郭滿谷是齜牙咧嘴的,頻翻白眼。
尤其你這事原本也不是他的主意,隻讓他心中委屈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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